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她忍俊不住的噗哧笑了。「你以為是連鎖便利商店啊!」

「還有一份文件,你也必須看一看。」他把第二份文件遞給她,聲音里充滿一言難盡的情緒。「很抱歉,我也替你立好遺囑了,如果你有什麼不測,你名下的財產將全數捐給世界兒童福利聯盟,幫助身心受創的兒童。」

她接過她的「遺囑」,心裏一陣揪緊。

為了她的生命安全,他才會決定這麼做吧。

她起身,走向他,而他自然地將她納入懷抱之中,夫妻親昵依偎,彼此都感受到對方心臟強烈的跳動聲。

半響之後,她抬起眸子,瞬也不瞬的看着他。「我要我的遺囑,讓那些想傷害你的人知道。」

白聘旋的嘴角出現一抹讚賞的笑意。「我已經請人放出風聲,今明兩天就會有效果。」

他的外公不可能做損人不利已的事,她安全后,他也可以放心,接下來比較棘手的是,他要怎麼在曼谷的商界銷聲匿跡,到另一個地方重新開始……

足足住了近一個月,他們才回到曼谷。

裘依然對小島依依不捨,發願她一定會再回去,因為她可是島主耶,身為島主又怎麼可以不偶爾去巡視巡視自己的領地呢?如果有阿貓阿狗去鳩佔鵲巢怎麼辦?

心還沉浸在度假的愉悅里,她迫不及待想開機整理這陣子運筆如飛寫出來的劇本,可是才在兩人的杯里添了茶,白聘旋立即就接到電話了,他外公要見他。

「不可以不去嗎?」裘依然很擔心,那個老狐狸、老政客啊,不會輕易讓自己可能到手的利益飛掉的。

他卻很鎮定。「我有對策,你不必擔心,我會儘快回來。」

她還是不放心,牢牢的抓着他的手不放,腦子裏浮起兩個黑衣人拿着槍指着他左右腦袋的畫面。

「什麼對策?」她看着他的雙眸問道。

白聘旋看着妻子,驀然咧出一記怪異的笑容。「其實也沒什麼,讓他們狗咬狗罷了。」

她詢問地審視他的眼睛。「告訴我,我要知道,才能放心。」

「好吧,我就告訴你。」他的臉突然變得面無表情。「我找上了連家的人,叫他們自己設法封住我外公的嘴,我這個私生子存在的醜聞一旦曝光,對連家的影響會很大,他們承受不起,這件事曝光的損失,他們有得是錢,會盡量滿足我外公的胃口。」

「如果連家不在乎事情曝光呢?」

「他們一定會在乎。」白聘旋冷漠的牽動了一下嘴角,眼睛如黑夜般深沉。「不說他們家族從政的人有多少,連家上市的相關集團就多達二十多家,他們還要對千千萬萬的股東交代呢,你說,他們能等閑視之嗎?」

這麼說似乎也有道理,但願事情如他所料,能夠平順的解決。

只是,在他沒安全返家之前,她無法入睡,兩個黑衣人拿槍的畫面一直跳出來。

「夫人,白先生要您早點睡,他說可能天亮才會回來,不必等他。」娜雅端了一杯熱牛奶進來傳話。

自他們回來后,娜雅便很自然的改口稱她夫人,也轉而到新房所在的這棟Villa來服侍她的起居。

「他打電話回來的嗎?」裘依然立即從床上坐起來,她試過撥他的手機,但一直關機中。

「不是,是金先生打回來的。」娜雅回答。

她不太清楚自己丈夫的保鏢結構,只知道金是保鏢之一,心思似乎很縝密,身手自然不凡。

「夫人,金先生要我看着您喝完牛奶,這也是白先生的吩咐,請您快喝吧。」

裘依然知道即使娜雅服侍的人是她,但仍是以白聘旋的命令為最高聽從原則,如果她不喝,娜雅大概不會走。

所以她只好喝了牛奶,娜雅這才滿意的退下。

說也奇怪,倦意忽然找上了她,沒多久她就睡著了。

最後,是惡夢讓她驚醒的,夢裏的兩個黑衣人對白聘旋開丁槍,她慘叫着醒來。

天啊,原來是夢……

她一頭的汗水,隨即看到空空如也的另一半床,心裏跟着猛然一跳。

都凌晨五點了,他竟還沒回來?!

什麼事要一談數小時的?實在令人擔心啊……

她披上晨樓下床,先撥了白聘旋的手機。

還是未開機。

他該不會有什麼不測吧?

她感到很不安,這才後悔沒有任何一個方法可以連絡他身邊的人,任何一個都行,秘書、管家、助理、保鏢都可以,但她沒有他們的手機號碼。

不行,她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她要去找他,司機一定知道他外公住在哪裏,她要去看看!

梳洗之後換上外出服,她下樓了。

他們的房間佔了villa整個二樓,樓下則是白聘旋的書房,廚房和餐廳。

一下樓,她就看到冠軍趴睡在客廳里。

難道他回來了?

除非他在家,冠軍才會在屋子裏,否則它情願去花園裏隨便找一個地方睡,她不知它這怪習慣是怎麼來的,還覺得頗為有趣。

現在冠軍趴在這裏,這代表着他一定回來了,只是沒進房間而已,可能是怕吵到她,或許想抽根煙再進房。

她本能地看向書房,如果他回來而沒進房間,最有可能就是在書房裏。

果然,她看見書房的門虛掩著。

她靠近書房,隱約聽見裏面傳來對話聲,其中一個聲音是白聘旋。

「這件事情一定不能讓她知道,所有的資料都銷毀,那個混血男人,確保他一輩子都會守口如瓶,如果給他錢還是沒把握封他的口,那就用關係讓他的公司把他調到最遠的分公司。

「他不會說的,他很在乎老婆和兩個女兒,杜玫瑰對他而言,不過是出差旅途中的一塊點心,況且還鬧出了人命,說了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聽到「混血男人」這四個字就已經起疑心了,裘依然完全沒想到會進一步聽到杜玫瑰的名字,她的呼吸一窒。

所以,不能讓「她」知道,這個「她」指的是她嘍?

所以,杜玫瑰的死真的跟他有關了?!

所以,終究他還是沒放過杜玫瑰,製造了一場假車禍,活生生奪走了杜玫瑰的性命?

所以,他騙了她?!

心臟彷彿被人拿刀狠狠戳刺,幸福和甜蜜整個瓦解了,心裏沉甸甸的壓着怒氣,很絕望,也很生氣,更悲憤。

他竟然是這種人,這麼殘忍、這麼沒有信用、這麼可怕的一個人,隨隨便便的奪走一個人的生命,而她還嫁給了他,在知道真相的這一刻之前,都沉浸在與他的蜜月喜悅中……

原來幸福只是假象。

原來她根本就沒有了解過他。

一個多月後。

今年台灣的十二月不太冷,氣溫時常高達二十八、九度,在這種情況下,擺在櫥窗里的聖誕物品就顯得有些突兀了。

好在平安夜的這一天,氣溫因冷氣團來襲驟降到十度以下,才算有點冬天的樣子。

裘依然全副武裝,長大衣、長靴,外加圍巾,還戴着毛線帽和毛線手套,在路邊的麥當勞買了杯熱咖啡,疾步走進電視台。

那麼冷,咖啡應該很快就會冷掉了吧?組長可真會挑時間,挑個大寒流召她回電視台談劇本。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英俊富豪說嫁我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英俊富豪說嫁我
上一章下一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