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這場婚禮亞德遲到了!

或者他是臨時選擇缺席吧!

采芩釋然地嘆口氣,感覺自己緊繃的情緒緩緩鬆懈下來,並不是說她有多在乎亞德,而是她不敢預期兩人會有愉快的重逢。

婚禮在肯特家鄉的聖馬丁教堂舉行,觀禮的賓客將小小的教堂擠得熱鬧非凡。

凱身着一襲典雅復古的白紗禮服,依偎在肯特身旁,兩人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在莊嚴的聖壇前,將終身交付給彼此。

在兩人象徵性的親吻后,現場爆出熱烈的掌聲,一對新人在眾人溫馨的笑語和祝福聲中,步出禮堂。

上車之際,凱微笑的將花束拋向空中,在一片興奮的尖叫聲中,花束竟飛向采芩,她反射性地伸出手,將花束接個滿懷。

凱笑着朝她眨眨眼,隨即坐進禮車,在眾人的揮手喝采聲中揚長而去。

這和她及亞德當年簡陋的賭城婚禮多麼不同啊!當時除了牧師和樂手外,沒有任何人給予他們祝福,現在想來那場婚禮倉卒得猶如兒戲。

采芩苦笑地搖搖頭,她實在不應該再想了,婚禮之後還有宴會,她得做些準備。

※※※

晚宴在離城鎮大約半個小時車程的小木屋舉行,屋外的草地上早已擺放好幾十張桌椅,中央並搭起臨時舞台供樂團演奏,相通的露台上點綴著閃耀的燈火,和天際的星光相互輝映。

柔和的鄉村音樂流泄,賓客們三三兩兩地分散在各處。在場的七十多位賓客,除了采芩來自演藝圈之外,其餘都是肯特和凱的至親好友,他們都十分親切友善。

晚宴已經開始一個多小時了,就在采芩肯定亞德不會出現,並開始享受眼前迷人的氣氛之際,一輛加長型的凱迪拉克緩緩地駛進她的視線之內,笑容頓時僵在她臉上。

她對眼前這一幕絲毫沒有準備。

當後車門打開之時,采芩首先看見的是一雙包裹在黑絲襪里、修長而優美的腿,然後是火紅色的身軀和一頭艷麗的紅髮。

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優雅地下車,接着是亞德,剎那間,他的動作彷彿成了螢幕上的慢格播放畫面。

他一手親密地環著女子的腰,俯下身子,那名女子迎上他性感的薄唇,四唇緊密地相接。

那是一個在鏡頭前用來使觀眾迷醉的深吻。

它一直持續著……

采芩原本預期著自己的漠然,而不是此刻有如被蜂螫般的刺痛。

亞德終於放開懷中的女子抬起頭,彷彿早已預知她的視線,目光直直對上她的。

一股戰慄之感迅速地掠過她的背脊,她迎視着他銳利的眼神,強迫自己不移開視線。

他擁著女伴,筆直地朝她走來,他甚至比她記憶中更加英俊。

乍見亞德的震驚一過,采芩瞬間調適情緒,以乎靜冷漠來武裝自己,她將目光定在他身旁的美麗女伴,他則更加用力地環住女伴的腰,彷彿刻意凸顯她的存在。

「久違了。」采芩淡笑的招呼,聽起來像是冷漠與虛張聲勢的結合。

亞德露出一抹嘲諷的微笑。「的確很久了!」

「我以為你趕不上了。」

除了臉上泛起的顏色,看不出她有任何慌張的跡象,她的確成為一名出色的演員。亞德的唇角略略一撇。

「可惜讓你失望了,不過,我說什麼也不會錯過這個難得的盛會!」

「亞德,茉莉,你們總算來了。」肯特不知何時來到三人身旁,熱情地笑道。

「抱歉,肯特,當地的機場因為風雪延誤了班機,所以趕不上婚禮,不過還好沒錯過宴會,否則你一定不會原諒我的。」茱莉愉快的解釋,一面在他臉頰印上一吻。「恭喜你了。」

「謝謝!哦,采芩,你見過茱莉嗎?」

采芩搖搖頭,不知道心裏是什麼滋味,肯特親切的態度表示他對茱莉和亞德之間有某種程度的認同,不過這根本不關她的事!

「采芩,這是茱莉,她是……」

「我的女朋友。」亞德介面道,不理會肯特驚訝的目光。「茱莉親愛的,這位是唐采芩,我的前妻。」

采芩費盡全身力氣才得以保持外表的平靜,她避開那雙灼灼逼人的眸子,轉向茱莉,微笑地伸出手。「很高興認識你。」

「這是我的榮幸!」

前妻和現任女友狀似和睦相處的這一幕,令所有在場的男人羨慕,卻只令亞德感到無比的憤怒!

※※※

第一回合交手,似乎誰也沒佔到上風。

但夜還漫長得很,戰火也才剛剛開始。

采芩十分確定亞德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她,而她也決心全力以赴,演出最好的戲碼。

她該死的是個好演員,不是嗎?

采芩惱怒地瞪着他和茱莉穿過人群走向她,整晚,他的手像沾了強力膠似地黏在茱莉身上,就連他的嘴似乎也離不開她的。哦,當然啦,除了吃飯和說話之外!

多麼令人感動啊!采芩半酸半挖苦的想,在他的手、嘴和眼睛都這麼忙碌的同時,居然還分得出時間找她。

「介意我們一起坐嗎?」茱莉禮貌地問道。

「當然不介意了,請坐。」采芩努力以微笑來掩飾心痛。

亞德體貼的替茱莉拉開椅子,服侍她坐下后,自己才入座。

一頭披着紳士外皮的色狼!采芩諷刺地暗啐,她假裝將注意力轉向舞台聽歌。

雖然采芩表現得心無旁騖,但實際上,她一句歌詞也沒聽進去,她的感官全部集中在亞德身上。

她的目光不自由主地瞟向他,他慵懶地坐在桌子的另一端,看起來具有危險性,卻又性感十足。

哈!她竟然還認為他性感?她一定是瘋了,沒錯,她快被他強烈的氣息逼瘋了!

她現在最需要的是酒精,好麻痹她所有不該有的思緒和感覺。

采芩拿起酒瓶,為自己注滿了一整杯的酒,在淺嘗了一口后,她像個饑渴的人,迅速地喝光了一杯酒,然後是另外一杯。

以前只要超過兩杯,她就不勝酒力,不過這一年多來,她蹩腳的酒量早練就得更高超了。

灌下了第三杯酒後,采芩微感暈眩地笑了笑,重新再將酒杯注滿,她將高腳杯舉至唇邊,眼神不受控制地瞟向亞德,這才發現他正蹙著眉頭看着她,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會。

她眼中所發出的光芒雖然快得一閃而逝,但亞德仍舊感受得到那熾熱的溫度;她喉間的脈搏跳動,他必須握緊拳頭,才能剋制住自己不伸手去撫摸那嬌嫩如凝脂般的肌膚。

「凱說你過得不錯?」他強壓下心中的翻湧,淡然地開口

「還好。你似乎過得也很快樂。」采芩儘可能若無其事地回道。

「確實比磨人的婚姻要快樂太多了。」亞德安適地坐在椅子裏,慢條斯理地回道,一面眯起眼睛仔細搜尋她的臉,看看他的回答是否擊中她的要害。

采芩的身子一震,手不穩地放下酒杯,另一手伸向前去拿酒瓶,微顫的將杯子倒滿。他的話狠狠地刺中她了,對他而言,他們的婚姻只是一種痛苦的折磨嗎?

采芩再一次飲乾杯中的酒,過多的酒精已令她滿臉通紅,手也開始不穩。

亞德應該感到羞愧的,然而實際上他並未如此,對一個一年多來受盡煎熬的男人來說,他是應該享有報復的權利。

「你的話……我頗有……呃……有同感!」哦,老天,她已經開始口齒不清了。很好,非常好,好像她丟的臉還不夠似的。

采芩突兀地站起身,極幸運的,一曲終了,接着是一曲熱鬧的方格舞。人們紛紛走向草坪中央。

「失……陪了!」她倉皇起身,毫不猶豫地擠進人群中。

※※※

采芩連跳了好幾首曲子,有快舞、慢舞、森巴,她不停地換舞伴,老至六、七十歲,小至十七、八歲的小夥子都有,直到她眼角瞥見亞德和茱莉加入,她才借故口渴,匆匆丟下舞伴逃跑。

好極了,第二回合慘敗,第三回合不戰而逃,她索性舉白旗投降算了!

采芩穿過客廳,走進廚房,從後門走出去。

她脫下腳底的鞋拎在手上,一手撩起裙擺,赤腳走在濕冷的小石徑上,腳心傳來的刺痛逐漸轉為麻木和習慣,就像所有的感覺一樣,再強烈的愛,再深刻的痛,最後都將平息。

是這樣的嗎?她不禁反問自己,如果真是如此,那她心中的火熱和痛苦又是為了什麼?

她沿着小徑走向一間由玻璃搭蓋起來的室內游泳池,她記得一年半前它並不存在,或許是肯特為了結婚而建的,不過奇怪的是,肯特和凱這兩個愛山勝過水的早鴨子,要這麼完善的游泳池做什麼?

采芩聳聳肩,推開門走進去,她將鞋丟在一旁,撩高裙擺,在池邊坐下,雙腳浸入沁涼的池水中。

月光透過玻璃投射在浮動的水面上,今晚的月色美得令人心痛,她凄迷地望着池中浮動的月影,然而令她心痛的真的是月色嗎?

這一年半來,她強行從記憶中拔除的男人就近在咫尺,原以為自己的心已冷、情已滅,然而殘酷的事實卻是──她對黎亞德毫無招架能力!

「在等人嗎?甜心。」

突來的聲音嚇得采芩猛地轉頭,她是如此專註在自己的思緒里,以至於忽略了身後的腳步聲,她慌亂地站起身。

月光照亮了采芩的臉和身體,每一個部分都如亞德記憶中一樣的完美。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梭巡,所到之處一陣發燙,彷彿要燃燒起來一般,采芩下意識的用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唇。

「我出來透氣,你又來這裏做什麼?」

他揚起眉,慵懶地道:「和你一樣,透氣。」

「那你慢慢地透吧,我先走了。」采芩說着就急着要越過他,手臂卻被捉住。

「怎麼,你怕我嗎?」

「別開玩笑了,你怎麼會這麼以為?」

「對我演戲是沒有用的,芩芩,我太清楚你的情緒。」

她硬吞下自己的驚慌失措,瞪着他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他的嘴角揚起一抹性感的笑容,綠眸變得更加暗沉。「這件衣服……是為了誘惑我而穿的嗎?」

原本絲毫不為所動的采芩瞬間漲紅了臉,但她很快恢復自持。「我穿它是因為它是我寥寥無幾的禮服中,唯一適合的服裝。」

「你一向痛恨將時間花在無聊的購衣上,看來有些習慣很難改變,不是嗎?」亞德用一根手指撥弄着她低胸的領口,拂過她喉嚨敏感的肌膚,這個簡單的接觸所帶來的熱度令她屏息地往後縮。

她眼中的光芒告訴他,他已經得分了。她的臉色漸漸泛紅,然而他期待着更強烈的反應,在他得到之前,他決定好好刺激她一下。

「這是我在瑞士為你買的衣服,在我生日的那晚,你為我穿上它,而我只花了五秒鐘便自你身上脫下了它……」他發出一陣沙啞的低笑。「我還以為自己撕壞它了呢。」

他的話輕易的將采芩的思緒帶回那一個瘋狂的夜晚。

那狂野、火熱的一夜……鮮明的記憶席捲而來,她忍不住一陣輕顫。

那夜,亞德訂了六十瓶的香檳,十二打的紅玫瑰和十二打的紫玫瑰,他將香檳注滿了整個圓形浴缸,將所有的玫瑰花瓣全丟入浴缸里,那淡淡的馨香飄浮在金色的液體上,游移在他們赤裸的身軀之間,急切的索求,饑渴的愛撫,極盡狂野的愛欲,將兩人包裹在狂愛的呼吸之間。

「亞德……」

是她在耳語他的名字?還是她在心裏呼喚?

她的身體正在融化,她的皮膚著了火,她的心、她的靈魂,還有精神全都陷入火海……

「你還記得嗎?采芩。」他低沉的嗓音渾厚而親密,像有着催眠的力量。

此刻那香氣似乎充斥在空氣里,挑起采芩體內不受歡迎的反應。

哦,上帝,他對她做了什麼?不,他什麼都不用做,就幾乎已經讓她一絲不掛了。她掙扎著從記憶中清醒,她的胸口因無法掩飾的懊惱而急速起伏着。

「我不記得了。」

亞德緩慢而大膽地巡視她的臉,嘴角嘲諷地上揚,臉上的神色卻帶着一抹憤怒的冷酷。

「你漂亮的眼睛和身體永遠不會對我說謊,只可惜你的心和你的嘴,卻怎麼也學不會誠實。」

憤怒的紅暈從采芩的頸子爬上臉頰,她老羞成怒地揚起手,用力往他臉上甩去。

他像早有防範,迅速地捉住她的手,眼眸微眯的警告道:「小心啊,親愛的,千萬別放任自己做出無法承受後果的衝動行為。」

「你去死吧!」她不顧形象地破口大罵。

「嘖嘖!火氣這麼大,是欲求不滿嗎?」亞德挑釁地冷笑。「這也難怪,你的『老』相好只怕無法『照料』你各方面的需求吧!」

「你這個下流無恥的混球!」采芩氣得想掙脫被鉗制住的手,但無論她再怎麼用力也掙不開,最後她氣得舉起右腳,猛力踢向他的小腿,但這一舉,差點弄翻她的腳趾甲。

她痛得齜牙咧嘴,他卻絲毫不受影響,看來他的肌肉就像他的腦袋一樣缺乏神經!

「放開我!你這個該死的白痴!」采芩忿忿地低咒出聲,終於掙脫了他的手掌,雙眼冒火地越過他身邊,踩着那迷惑無數觀眾的高貴步伐離去。

亞德淡笑地挑高眉,隨即彎下腰,撿起她遺落的鞋,靜靜地等她回頭。

采芩走了幾步才想起自己遺忘了什麼,她僵硬地轉身往回走,愈看亞德臉上那抹令人氣結的笑容,心中就愈是憤慨難忍。

這個天殺的混蛋!她受夠了他的尖酸刻薄!

突然間,一抹惡作劇的微笑浮現她的唇角。

采芩一言不發的將鞋自他手中搶走,然後出其不意地用力一推,他搖晃的身子如她預期地倒向池面,但她還來不及發出得意的笑聲,他的手臂一伸,將她一同拉向水中。

一聲尖叫后,采芩整個人跌入游泳池,驚慌之中,她吃了好幾口水,才狼狽地浮上水面。頭髮像貼在臉上,她氣急敗壞地撥開它,瞪着離她一尺遠的亞德。

四周一片死寂。

采芩和亞德互瞪着,宛如兩個準備打個你死我活的決鬥者。突然間,他大笑起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一個划水,攀上池面,然後開始脫衣服。

采芩霎時目瞪口呆,被他赤裸性感的身子所震撼,即使已經看過無數次,她仍然無法自對他肉體的炫惑中解脫出來。

他將最後一件內褲丟在地上,全身一絲不掛,臉上帶着懶洋洋的嘲弄。

「想說什麼嗎?甜心。」

采芩瞪視着他,努力想自乾澀的喉嚨擠出一句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老天爺!這個男人一點羞恥心也沒有,而她自己卻簡直比發春期的貓還糟糕!

亞德再次跳下水面游向她,一把將她拉入懷中。「我很高興你的身體沒有忘記如何反應,顯然盛怒中的只有你那顆頑固的腦袋。」

羞怒於他可以如此輕易燃起她的慾火,采芩竭盡所能地板起臉孔,而眼前天殺的痞子居然笑了。

「省省吧!小傻瓜,把你的演技留到舞台上吧。」他一手握住她的一邊乳房,拇指在變得硬挺的蓓蕾上輕捏,沙啞地說道:「瞧,你的身體背叛了你,你不像你想要我相信的那般恨我。」

「我當然不恨你。」她羞怒交加地低吼,「因為恨至少還有感覺的存在,而我對你已經形同陌路,毫無感情可言了。」

他又發出一陣輕笑。「嘖,甜心,你是想藉由言語激起我的征服欲嗎?那大可不必了,我對你一向慾望十足,但很抱歉,這無關感情。」

要是目光能殺人,他一定已經死了一百遍。

「你不必強調你的『動物衝動』,我清楚得很!」采芩怒火中燒地推開他,游向池邊,在他的嘲笑聲中,僵硬地上岸離開。

※※※

「看到沒有?火力十足呢!」凱嗤笑道。

剛剛精採的一幕全數落入躲在樹叢里的一對新人眼中,除了亞德脫衣服的那刻,凱的眼睛突然被肯特蒙住。

從亞德走出去尋找采芩開始,肯特和凱就關心地跟了出來,看着他們之間激蕩的熱力,肯特是憂喜參半,他可不像凱,滿心想扮演丘比特的角色。

「我不確定這麼做對不對,凱,我不希望亞德再受傷一次。」看見凱揚起眉,肯特嘆口氣,補充了兩句,「還有采芩,我也不希望她痛苦。」雖然他對采芩一年半前的作法頗不諒解。

「那你以為他們現在就快樂嗎?」

「但至少不痛苦啊!」

「你是指麻木不仁吧!」凱低聲回道:「不過從剛剛兩人之間迸發的電流看來,他們肯定是又恢復感覺了。」

這一點肯特絕對無法否認了吧,如果真有人彼此相屬的話,那一定是采芩和亞德了。

「你想他們會複合嗎?」凱輕靠在肯特胸前,滿懷希望地問道。

「天知道!我希望他們不要再重蹈覆轍。」肯特不確定的喃喃道,半是期望他們能複合,又半是祈求他們不要。

他真的不想看見兩人再心碎一次,除非他們自己能理清所有頭緒,否則這次就算複合了,只怕也是另一次痛苦的開始。

※※※

當車子跟在一長排車陣后駛離小木屋時,茱莉朝亞德投去淘氣的一瞥。

「怎麼樣?我的配合度還算高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女朋友』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好像是你的經紀人。」

「難道你不是女的嗎?既然你是女的,又是我的朋友,我這麼介紹有什麼不對?」

他鬱悶的口氣讓茱莉忍不住笑了起來。「那麼熱吻和擁抱呢?你明明是為了讓唐采芩吃醋,才故意演出那場戲的。」

「見鬼了!誰想讓她吃醋了!」亞德臉色一沉,陰鷙地啐道。

「哦,不然你稱那些是什麼?練演技嗎?但我這個經紀人怎麼不曉得『引爆地心』什麼時候改了戲碼,成了『我為卿狂』啊?」茱莉不怕死地調侃道。

亞德無話可說,惱怒地瞪着她片刻。「你不知道女人還是胸大無腦比較可愛嗎?」

「知道啊!」茱莉笑嘻嘻地回道:「肯特老是這麼提醒我。不過呢,只有需要靠男人養的女人才需要可愛,像我這種美麗聰慧,又高薪自足的女人就不需要啦!」

怎麼他周遭的女人都該死的伶牙俐齒?而眼前這個竟還對他的魅力完全免疫!亞德狀似不耐地翻翻白眼,心裏卻明白他和茱莉之間,將會是長久的合作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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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愛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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