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九、確實有幾分膽量

番外篇九、確實有幾分膽量

「我想單獨和她說兩句話。」喬震常年身居高位,光是一句不輕不重的話,可是氣場強大。

哪怕只是一個眼神掃過去,都足以將人嚇得下意識的噤聲。

紀楓心裏有些焦急,畢竟喬震這樣看起來有些來勢洶洶,怎麼看都像是來找嵐嵐的麻煩。

「喬伯伯,你若是有什麼想說的話不如當着我們的面一起說了,畢竟事無不可對人言,我們又都是嵐嵐的家人,您大可放心的在這裏說,不必私底下聊。」紀楓便是心裏再急也不會表現出來,但畢竟是關乎嵐嵐的事情,雖然不會將焦急兩字表現出來,可還是有些亂了方寸。

「我家嵐嵐身邊離不開人,她膽子小,我怕嚇着她。」

這話說出來就有些莽撞,也失了往日的水準。

就連紀嵐聽到她哥這句話,都不由得冒出三條黑線。

「紀楓,放肆,長輩說話做晚輩的怎麼可以隨出言不遜,我平日裏是怎麼教導你的。」紀父皺了皺眉,嚴厲的批評道,「下午蹲馬步五個小時。」

什麼膽子小,這話一出,似乎說的喬震會吃了嵐嵐的意思。

對於他們這種在部隊帶了這麼多年兵的軍官來說,最忌諱的就是以下犯上。

而紀父又正好是剛正不阿的性格,自然就見不得紀楓這種行為。

紀嵐一怔,連忙上前一步,目光懇切道,「爸爸,哥哥只是關心我,才會一時着急的說錯話,能不能不要罰哥哥。」

五個小時的馬步,也太嚴重了,一般兩個小時就已經算是極限了,五個小時,那哥哥得多辛苦?

她都不敢想像……

哪怕她明知道紀父的性格,一旦說出來的話就不可能會有改變,可是她還是想要爭取一下。

紀母也看不過眼,開口道,「五個小時確實太多了。」

「誰也不許替他求情,再多說一句就多加半個小時。」紀父眸子一冷。

紀嵐頓時噤聲。

眸子無意間瞥到了又想說話的紀楓,飛快地抓住了他的手,制止他。

仰著頭,壓低聲音安撫他說,「哥哥,不用你管,也別擔心我。」

要是這個時候哥哥還一直犟下去,只怕爸爸真的會發怒,她不想哥哥因為她受牽連。

紀楓再是心有不甘,可是嵐嵐既然已經這樣說了,卻也還是聽了進去。

紀父倒是淡定自若,雖然他不如喬震身居高位,但是在軍隊里影響力也不低,長年累月的軍旅生涯,讓他練就了便是槍口對着他的腦袋,他也能夠面不改色。

「我的書房夠大,喬司令可以和嵐嵐去書房說話。」

喬震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一直氣定神閑的在一旁看着,只是在紀父說出這句話,頓了頓才開口,「帶路吧。」

……

書房裏,

喬震背身對着她,一言不發。

諾大的書房裏,寂靜無聲,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呼吸聲。

紀嵐把不準喬震心裏在想些什麼,可是卻也耐著性子的等待着,沒有開口說話。

他刻意把爸爸媽媽還有哥哥支開,剩下她一個人,會想說些什麼?

難道是關於喬毅?

紀嵐目光呆愣,一邊走神,一邊腦子裏天馬行空的想着。

喬震驀然開口,神情淡淡,背對着她的眸子晦暗不明,「我知道你和喬毅之間的事情。」

紀嵐心裏咯噔一聲,往往以這樣的話開頭的,絕對不是好的開始。

「還知道當初喬煜幾次三番的想要對你下手,因此喬毅把他送進精神病院的事情。」喬震轉過身,俊毅的面容朝着紀嵐,沉穩的嗓音緩緩的響起。

紀嵐再次愣了下,隨即心裡冷冷一笑。

既然知道卻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不聞不問,也難怪喬毅會和他離心……

「或許這個事情我確實應該對你說句對不起,可是,」喬震極輕的勾了勾唇,「我並不覺得你和喬毅兩個人的感情能夠長久。」

畢竟當初他和他母親也是這個年紀在一起的,自以為能夠到永遠,結果卻成了人間悲劇,徒增悲傷……

對於喬煜的下場,紀嵐既不想去拍手叫好,也不想去評論太多,畢竟他已經死了,多說無益。

只是喬震這樣輕鬆的一句話就帶過,確實有夠讓人心寒。

「喬伯伯,我知道我或許不是你最理想的兒媳,我的家世也配不上喬毅,可是我並不覺得我自己配不上他,同樣的我也不覺得他會因為這些而放棄我。」紀嵐一怔,不卑不亢的說,「如果你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大可以直接說出來,不需要如此的拐彎抹角。」

她不是溫室里的花朵,經不起一點的風吹雨打,況且要不是因為他是喬毅的父親,光就對於他處理喬煜的事情,她一定會直言不諱的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是么?」喬震扶了扶眼鏡,看着紀嵐頓了兩秒,隨後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那麼,請你們分手吧。」

既然她不想拐彎抹角,那麼他就直截了當的說。

紀嵐看着喬震,清澈純凈的眸子,清楚的倒映着他的面容,明明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卻讓人覺得一種莫名其妙的涼意襲上心頭。

紀嵐似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低頭輕笑了一下,隨即立刻目光堅定的抬眸回看他,說,「對不起,恕我直言,這件事情我恐怕做不到。」

「這恐怕就由不得你說不。」喬震眸子深沉且冰冷,肆無忌憚的釋放着身上的煞氣。

書房的氣壓低迷,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紀嵐甚至有一種喬震下一秒就有可能會殺了她的錯覺。

可即使是這樣——

「我也不想去過問你和喬毅之間的是是非非,可是因為你是他的父親,是我最愛的人唯一的家人,所以我尊重你是喬毅的父親,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這麼反對我和喬毅,但是我想在這個事情上,你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利干涉我們之間的事情。」紀嵐神情矢志不移,眸子一眨不眨的直視他。

因為這件事情的選擇權也不在她的手上,這輩子,除非喬毅不要她了,否則,她絕不會先放開他的手,即使是他反對……

「呵……不愧是喬毅喜歡的,你確實有幾分膽量,他會喜歡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喬震怔過之後,忽的低低的笑了下,金絲眼鏡下與喬毅一模一樣的眸子滑過一抹銳利看似欣賞,卻更著某種複雜冷意的光。

他私心裏還是很喜歡也很滿意紀嵐,畢竟這樣優秀又聰明的女孩子不多。

尤其是能夠讓喬毅喜歡,甚至為之奮鬥,成為一個全新的他。

他確實沒有一開始沒有反對過,即使是現在,如果不是…他也不想要反對。

「我知道你不會答應,所以我特地派人查過你的事情。」喬震似是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回答,氣定神閑的說。

紀嵐眸子一冷,目光涼涼的諷刺道,「我倒是沒想到您為了反對我和喬毅,如此的千方百計,不擇手段。」

任誰被別人調察了個遍,都會覺得不舒服,不被人尊重。

「這是我調察出來的結果,」喬震從口袋裏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背光,讓人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變化,「我知道你會覺得我不擇手段,也覺得我很卑鄙,你大可以罵我,我都無所謂,可是,」

他堅定的說,「我絕不允許我唯一的兒子毀在你的手上。」

或許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也一都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可是他還是不希望,也不忍心他唯一的兒子毀在一個女孩子的手中。

紀嵐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步,拿起桌子上那張薄的不能再薄的紙,看着上面的字,整個人像是被定在了十字架上,徹底被判了死刑。

原來這才是他的后招,一步殺人於無形的大刀,

紀嵐像是被人推進了萬丈深淵,想要掙脫卻只是跌的更深。

「喬毅天生就是屬於部隊的,他也是天生就是軍官的料,假以時日他就會在部隊登上頂峰,甚至是超過我所得的成就,一個國家未來的軍官,甚至是司令官,怎麼可以和這些扯上關係,不該是這樣,他應該走的更遠,像雄鷹翱翔在九州。」喬震神情莫測高深,「前幾天他已經進了部隊,如果他還要和你繼續在一起,那麼你的污點便如同她的污點,軍人不允許有任何的污點。」

「我知道他很喜歡你,我也知道你也同樣喜歡着我的兒子,所以你是不是應該不想毀了他?我希望你能夠為他着想。」

喬震這最後一句話,無疑就是在威脅她。

紀嵐如置身在冰窖里,渾身冰冷,冷得她的嘴唇顫抖個不停,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嘶啞的如同老人的聲音,「您這是在逼我做選擇還是警告我?」

為他着想?

意思是她會害了他是嗎?

「我不想逼你也不想警告你。」喬震神情晦暗不明,「我只是作為一個父親的立場求你,」

「我求你放過喬毅,不要毀了他。」

我求你不要毀了他……

我求你不要毀了他……

我求你不要毀了他……

「我又怎麼會毀了他,」紀嵐似嘲似諷的笑了笑,眼淚就是止不住的從眼角滑落,心生絕望的悲涼道,「您還真是不擇手段,您明知道我就是毀了我自己也不會,也捨不得傷害他半分。」

喬震的話,如魔咒一般不停地在她耳邊響起。

不得不說喬震還真是會算計人心,越是在乎他越是戳那裏。

她怎麼捨得?

怎麼捨得傷害那個為了她擋刀的少年?

可是她又怎麼捨得離開他,那個看着無所忌憚,胡作非為,其實內心深處擁有一顆比誰都柔軟敏感且容易受傷的心。

她知道他的脆弱,如果自己選擇放手那不是在剜他的心頭肉嗎?

她怎麼捨得看他傷心……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的出發點都是一樣的,」喬震全然不在乎紀嵐的諷刺,神情自若的說,「我希望你能夠牢牢記住我今天所說的話。」

紀嵐涼涼的一笑,眸子酸澀的很,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您都算計好了,甚至不惜以他的未來來要挾我,我又怎麼能夠不記住?」

「那麼我希望你能夠做到一件事情,喬毅昨晚接了一個電話就從新兵營逃了出來,我現在找不到他的人,可是,」喬震一字一頓的說,「我知道他既然出來了,那麼他肯定會來找你,我希望到時候你能夠不要見他或者是和他說清楚,以後盡量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

「呵,您只怕是早就算好了吧?」她冷冷地一笑,嘴角的弧度已經僵硬的拉不動,只是小小的扯了下就消失了。

紀嵐從最開始的苦澀到如今已經疼痛的麻木不仁。

今天這事她也看明白了,這就是一個圈套,一個針對她所下的圈套,為的就是讓她和喬毅徹底地斷乾淨。

如此的精心佈局,就是為了打擊她,讓她意識到自己的不堪,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只會給喬毅美好的未來一片灰暗,填上擦不去的污點。

這樣即使喬毅主動來找她,她也會因為自行慚愧而不敢面對他。

甚至不惜以喬毅作為誘餌。

呵~

還真是……

「您還為了拆散我們,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如此的煞費苦心,就是為了讓我打退堂鼓?」紀嵐心生悲涼,眸子絕望的諷刺道,「您和我的出發點不一樣,您只是為了你的私心,您的自以為是,您不配做喬毅的父親,我慶幸着我愛的那個人是光明磊落的性格,他不如您會算計人心,也沒有繼承您的優良作風,當然正是因此,喬煜才會像極了您的性格,落到如此下場。」

紀嵐知道她不該如此惡毒的說話,可是她實在是心裏難受,難受的就要爆發了,可是卻又不知道如何能夠讓心裏好受些,所以她只能諷刺喬震,用盡她所有會的辭彙……

可事實上,她的這樣話根本就起不了什麼作用,也傷害不到喬震。

「如果這樣說能夠讓你的心裏舒服一點,你隨意,總之我希望你記住一件事情,不要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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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寵學神:漫漫追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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