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絕望的遼軍

上回書說到，遼國狼主派出2個皇侄，帶3萬5千人馬，前來救援檀州城。不想卻被梁山5000華夏鐵騎一擊而敗，殺死殺散2萬5千餘人，俘虜1萬餘人。

……

那邊張清三人帶着5000鐵騎，1萬餘俘虜，返回天道軍大營不提。

這邊彭毅誠看破城軍、天道軍、水軍俱已準備妥當，便喚那凌振即刻開始攻城。

如果是普通宋軍攻城，無非是號炮、弓箭和城頭上互射一陣，然後教軍士架著雲梯，依次衝上城頭，打散城頭上的守軍，隨後進城。

又或是派幾百死士，抬着巨木，在盾牌掩護下，到城門處撞破城門，攻入城內。

但這檀州城有潞水繞城，不比平常城外的護城河，要想讓兵士們衝到城下，哪裏有那麼容易。

即便衝到了城下，那城頭上的遼國守軍，只需朝下射箭、滾石、傾倒金汁，便能讓梁山軍士死傷慘重。

這也是《孫子兵法》中，為何說：「上兵伐謀，下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的主要原因。

古代攻城的傷亡實在太大。

但在擁有外掛的彭毅誠面前，這些都不是事！

只見隨着他一聲令下，5000弓兵紛紛登上20座3丈。

20架巨大的投石器上，用於遮雨的油布也被拿掉了。

長達八丈（15.2米）的巨大吊臂一頭，掛着5000斤重的巨石，作為平衡重鎚。

這根超長的吊臂，是由數根韌性極好木杆和又粗又長的動物筋腱沿縱向配合捆紮而成的。

在吊臂外面，覆蓋着一層寒光閃閃的金屬外殼，別看其又粗、又長，但因為用的木料密度都很小，所以既輕便又有巨大的韌性。

這樣一根吊臂的強度，甚至足以承受彈射時，瞬間施加在其身上超過萬斤的巨力。

這種大型配重投石機的製作方法，起源於希臘、古羅馬時期，後來於南宋末年，由蒙古人從歐洲帶到過中國，被稱為「回回炮」。

但到了元朝末期，無論是歐洲還是亞洲，用於製造這種大型投石機吊臂的，那至關重要的筋腱絞索的製作工藝，就徹底失傳了。

與之一同失傳的，還有依靠螺旋型緊緊扭曲的巨型筋腱絞索彈性的投石車。

這種輕便高效的投石武器，也在中世紀後期，便從世界上徹底消失了。

彭毅誠靠着戰略模板，才能製作出了20架大型投石器和20台可以快速、高效，隨時隨地進行攻擊的投石車。

此刻的直播間里，也已經沸騰成一片了。

除了從影視作品和遊戲里，現代人想親眼見到這種古代攻城戰，幾乎是不可能。

但現在，彭毅誠的直播，卻將這一切都展示在他們面前。

尤其是那高達十幾米的巨大配重投石器，更如同一個來自遠古的凶蠻巨獸，讓每一個看到它們的人，都趕到一種來自古代冷兵器戰爭的狂野美感。

畢竟即便是在現代社會，要製作這樣的投石器，也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如果不是有戰略模板這個外掛，彭毅誠就算靠着直播間觀眾的幫助，也休想在宋朝製作出這樣恐怖的攻城機器。

彭毅誠這時可沒工夫關注直播間里的動靜。他的注意力，全在那20台恐怖的戰爭機器——投石機上。

20台巨大投石機此刻全都蓄勢待發，每架投石器旁邊，站着50個軍士，專門負責操縱這台恐怖的巨獸。

他們分工明確，4個軍士負責，將投石機巨大的吊臂，用盤絞索鏈拉到激發位置。

4個軍士負責，將早已打磨好的600斤帶着一些稜角的圓形石彈，搬到巨大吊臂一頭的投射兜里。

20個軍士負責移動和調整投石機的方向和位置，20個軍士調整配重巨石的位置，剩下的2個軍士專門負責瞄準、測距。

按照彭毅誠的命令，所有投石機都瞄準了檀州城牆頭上，那幾個高聳的箭塔。那是對攻城最有威脅的部位。

從彭毅誠下令，到投石機做好攻擊準備，整整耗費了一刻鐘。

直到凌振對着20架投石機的軍士們，吼出：「發射！」的命令。

這些戰爭巨獸，才露出他們猙獰的面目。

20枚重達600餘斤的恐怖石彈，瞬間被彈射到了半空中，它們帶着怪異而恐怖的呼嘯聲，朝着檀州城砸了過去。

這時，檀州城頭上的主將——漢將曹明濟，還在組織京州軍加強城頭的防禦。

他也算是軍中宿將，尤其最擅守城。

梁山大軍三日中不來攻城，反而給了他時間，將這檀州城的守衛，安排得井井有條。

只待那梁山大軍來攻，定能讓攻城的軍士們損失慘重。

可惜，這次攻城戰的劇本，並未按他這個軍中宿將，想像當中那般去發展。

其實梁山大軍在潞河對岸，建起了20座十丈高的箭塔，他早就看到了。

但在他想來，那箭塔再高，也沒有城頭高，兩邊對射，自己這邊也不吃虧（他還不知道長弓兵的射程遠遠超出一般弓箭手）。

至於箭塔後面那20架投石機，他卻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西，只當是一般的號炮而已，並沒有放在心上。

此時，見到20枚石彈帶着恐怖的呼嘯聲，從250步外，瞬間飛到了城牆上，他才知道這種「超大號號炮」的兇殘。

這些堅硬無比，帶着稜角的石彈，有十幾枚，狠狠砸在了城牆頭的箭塔上，巨大的衝擊，瞬間將磚木結構的箭塔，砸出一個個大洞，然後將箭塔裏面的弓箭手，砸成了一團肉泥。

有一座箭塔被砸中了一角，既然直接傾倒下來，砸死砸傷城頭上無數遼軍。

還有四五枚石彈，越過了城牆，砸在了檀州城牆後面，隨時準備登城作戰的後備軍士陣中。

這幾個石彈，在地面上彈跳滾動着，就好像四五個巨大的保齡球，砸斷了幾十個遼軍的手腳，又砸碎了幾十個遼軍的頭顱，才在撞擊到軍陣背後的房屋時，被阻擋了下來。

頃刻間，血腥的氣味，傳遍了整個檀州城南門城牆四周。

只是一輪攻擊，就有上百名遼軍死傷，4座箭塔遭受重創，1座箭塔倒塌。

就在遼軍們，還沒從這恐怖的攻擊當中，反應過來的時候，梁山的長弓兵們，竟然在城牆200步外的10丈高箭塔上，朝着天空整齊的拉開了弓弦。

只聽1百多名軍校，發出統一的嘶吼聲：「放箭！！」

5000支箭矢，頃刻化作一道黑色的烏雲，飛向了檀州南門城頭。

「咻，咻，咻，咻，咻，咻……」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密密麻麻的箭矢，覆蓋了城頭上的每一個角落，就如同真的有一陣暴雨，傾覆在遼軍頭上一樣。

檀州城中沒有人能想到，梁山大軍的那些箭塔上，竟然根本不需要往前再移動一步，就在200步開外，朝着他們的牆頭開始攻擊了。

在一個呼吸的時間，梁山5000長弓兵，就對南城牆上，整整發射了三輪箭矢，沒有一個人還能站起身，整個城頭就如同刺蝟一般，被插滿了1萬多隻箭矢。

剛剛還信心滿滿的曹明濟，此時也狼狽地躲在親衛的屍體下面，連抬頭的膽量都沒有，更不用說只會弓兵們還擊了。

其實他就算能指揮弓兵還擊，也沒有任何作用。

京州軍的弓兵，即便站在城頭山，從上往下射箭，最多也只能射到160步開外。

而梁山的那些箭塔，卻遠在200步開外，他們的箭根本勾不到人家。

梁山長弓兵們，一共攢射了5輪，他們背後的投石機就再次發出了恐怖的彈射聲。

隨後又是20枚石彈，帶着令人絕望的呼嘯聲，砸在了檀州南城城頭山。

剩餘的4座箭塔，瞬間被打的支離破碎，磚土飛濺下來，砸得城頭上，還有城牆背後的遼國軍士四散奔逃。

隨後，他們又被長弓兵射來的第六輪箭矢紛紛射倒。

如此這般，20個投石機只用了4輪，便將城牆上所有箭塔，全部打成了廢墟。

就在這時，彭毅誠下達了新的命令。

投石機不再投擲石彈，改為投擲裝滿火油的巨大陶罐。

而長弓兵也都將普通箭矢，改換成了火箭。

不過三刻過後，20架投石機便在南門城頭上，拋投了120多個巨大的黑色陶罐，無數火油佈滿了整個城頭。

曹明濟聞到了火油的味道，再也不敢呆在城頭上裝死了，身體里也不知從哪湧起一股怪力，竟讓他輕鬆舉起身上已經被插滿箭矢的親衛屍體，擋住不斷飛射過來的箭矢，瘋了一樣的跑下城頭。

果然，就在他剛剛跑下城頭的一刻，無數只火箭劃破長空飛了過來。

下一刻，整個南城城牆上，燃燒起了熊熊大火。

剛剛沒被石頭砸死，沒被箭雨釘死的遼兵，這是也都爬起來瘋狂的吼叫着，四處狂奔，最終變成一個個火苗，墜落到了城牆下面。

遠處彭毅誠看時機成熟，立馬喚來一個親兵，去水軍那裏傳令，教他們依計行事。

隨後，彭毅誠便教人牽好自己的戰馬，自己卻跳上隨軍的鼓車上，對着正道軍和破城軍統共1萬3千軍士，高聲喝道：「大丈夫死不旋踵，今日首破城者，官升三級，賞銀千兩。攻城！」

說罷，他便推開負責擂鼓的軍士，親自擂動軍鼓，由十幾個軍士推著，跟在大軍身後，朝檀州城南門而去。

此時，那檀州南城頭上，皆是熾熱的烈火，又有投石機、長弓手不斷攢射，哪裏有人還敢上去。

水軍數百條海鰍船，得了彭毅誠將令，頃刻之間，便一條條依次在潞水河道上橫列過來，組成了三條長龍，橫跨潞水兩岸。

因每條船邊上，早都設好鐵鏈、鐵鈎，兩兩相連，再鋪上木板，便穩若泰山一般。

眨眼之間，這數百海鰍船便在潞水河上，搭成了三條巨大的浮橋。

這時剛剛跑下城頭的曹明濟，從城門縫隙處，看到這般景象，才明白過來。

原來前幾日那些梁山軍士，不停往海鰍船上搬運木板，便是為了方便梁山攻城大軍通行。

果然，三座浮橋剛剛搭好，那邊梁山的戰鼓便響了起來。

1萬多軍士，跟在三架巨大的攻城錘車後面，踏過浮橋，便朝檀州城南門衝去。

那三架攻城錘車，皆有3丈長，1丈寬。

每車周身都由木板製成，外面矇著一層鐵甲，刀槍不入、箭矢不侵。

車裏可裝35人，20人負責推車，15人負責操縱攻城巨錘。

至於車中負責撞擊城門的鎚子，便是由一顆兩丈長的巨木組成，前頭由一個精鋼打造的巨錐構成，巨木依靠一個動物筋腱構成的彈索蓄力。

攻擊時，15個負責撞錘的軍士，便將巨木拉到車尾，然後鬆手，依靠彈索將巨木從滑軌上推出去，讓頭上的巨錐狠狠的鑿開城門。

這檀州城作為遼國要隘，城門是由上好的鐵木製成，外面還覆蓋了一層銅板。

但再堅硬的城門，在沒有城頭軍士掩護攻擊的情況下，也禁不住攻城錘車的攻擊。

當3輛巨大的攻城錘車，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礙，順利地被推到了城門前的時候，城裏的曹明濟便知道：

檀州城徹底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