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威脅

第288章 威脅

面具下的臉全然不是剛剛的出塵絕艷,可也同樣俊美絕倫。

秦嵩並不識得九王和雲暄,卻也猜得到幾分,畢竟這天底下能有此番容顏的,沒有幾個。

同樣的人中龍鳳,天之驕子,才有這樣的氣質和膽識。

秦嵩見想抓的九王變成了雲暄,立馬知道自己被算計了,他搓了搓手,在院子裏面來回走動了一圈,似乎在思索該怎麼辦。

隨後示意身邊的人將雲暄圍起來,以免其動武力,將顧三兒帶走。

雲暄倒也沒有想過還反抗,他武功還沒有到可以帶着一個產後虛弱的女子與千名高手對決,且成功脫身的地步。

沒有把握,他自然也就不想貿然動手。

雲暄推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笑道:「皇上如此大動干戈,難道只是想要請公主和駙馬回京?」

「雲暄,你好大的膽子!」秦嵩某種藏着三分憤怒,雲暄如此無視他,難道不是將君王的威嚴放在眼裏?挑戰聖顏,理應處斬。

「雲暄不敢,只是見皇上剛剛抱着小公子的時候有幾分感觸,想來是太過思念公主所致,可是公主性子倔強,若是知道皇上當年對青貴妃的所作所為,不知還會不會念及父女之情。」

「你威脅朕?」秦嵩勃然大怒,可是他怒了之後,便由笑了起來:「一個黃口小兒知道什麼?當初若不是你將公主偷偷帶出皇宮,朕豈會懷疑貴妃對朕不忠,以至於懷疑公主的身份,對公主下追殺令?公主所受之苦,其中又有多少是你的功勞?雲暄,雖然當初你只有七歲,可是小小年紀,便有不少殺手追殺於你,朕早已懷疑你的身份,若不是青煙當初保護你,你不是死於殺手之手,朕也容不下你。你覺得,今日朕會輕饒了你?」

「皇上如今腹背受敵,殺了雲暄,豈不是自掘墳墓?」雲暄面色從容,將一枚金色九龍印朝朝秦嵩擲了過去。

秦嵩順手接過,看后眼睛一眯,帶着幾分懷疑的眸光看向秦嵩。

同為帝王,自然知道只有九五至尊才能用九龍金印作為私印,且這印並非偽造,雲暄,他竟是這樣的身份?

……

話說九王被黑衣人劫殺,雖然身邊的人死傷慘重,可是九王武功高強,最終還是化險為夷。

黑衣人武功路數與前面秦錦毓的人有所不同,不僅如此,還高出幾分,敵眾我寡,九王受了一些皮外傷。

只是這點皮外傷倒也不妨事,他臨走之前,將暈倒在地,不省人事的秦錦毓捆起來帶在身邊。

外面搜尋的官兵聽到此處的動靜,都朝這裏圍了過來,九王趁著天黑,從村子後面的麥田離開了村子,去往與十王匯合。

十王以為九王帶着顧三兒,心中自然沒有什麼擔憂的,快馬加鞭,前往約定的地點。

九王也是如此,他以為十王會帶着顧三兒,如今又沒有消息傳來,便算是一切安好。

第二日,九王就快馬加鞭的趕到了臨川河畔,河畔停靠着一艘大船,近千人守在河岸,可想十王早做準備。

十王見九王帶着人趕來,擔憂了一夜的心總算安了下來。

他趕上去幫九王牽韁繩,道:「九哥,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一日,船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即刻出發,明日就可以出南源,到時候便可將南源一舉拿下。」

九王看向船身,問道:「三兒如何?」

他擔心一夜奔波,會動了胎氣。

十王聽,瞬間懵了,他凝眉道:「昨天晚上不是你……」

他沒說完,便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他面色蒼白,道:「不好了,中計了!」

十王都不敢看九王的眼睛,雖然他不喜歡顧三,卻也知道,顧三兒腹中懷的是他九哥的骨血,是九個的長子,是皇嗣,便是因着有南源的血脈,最後不能繼承大統,那也是親王之尊,他如何不能在乎?

十王瞬間臉色蒼白,無比慚愧,九王聽次也瞬間心中一緊,問道:「怎麼回事?人究竟在哪裏?」

十王白著臉,將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九王聽后,心中一滯,瞬間感覺到呼吸都覺得不暢快,疼的他臉色慘白。

可是很快,他便將這濃濃的擔憂和自責壓了下去,他面色凝重,看向十王的面色帶着三分凌厲七分失望,最終沒有懲罰十王,對方易容術卓絕,顯然不是十王能與之匹敵的。

何況,這出聲東擊西調虎離山的計謀,他也被不是被困其中?

另一方面,對方花費這麼大的功夫帶走顧三,沒有下殺心,定是有心利用,而不是為了傷她。

想到這裏,九王便冷靜了下來,他道:「這個節骨眼想帶走三兒的無非是兩批人,秦錦毓是幫秦嵩做事,後面後來居上的那個定是雲暄,燕丞,你按原計劃行事,本王先帶人留在南源,查出三兒的下落,等救回三兒,再回東晉與你匯合。」

「什麼?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回國,你真要為了一個女人和還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棄大局於不顧?何況,人是臣弟弄丟的,也該臣弟去找回來,九哥放心,臣弟這次定不會讓九哥失望!」

若是個兒子就罷了,生下來是個丫頭片子豈不是得不償失,十王是真心擔心九王。

九王和十王沒什麼好說的,大局?顧三兒便是他的大局,這次他遭人算計,弄丟了顧三兒,也是他的無能,這次就是他太相信十王,才弄丟了他的妻兒,他又怎麼可能還將這樣的大事交給十王?

再者,十王不曾愛過,他如何能理解顧三兒在他心裏的重要與地位?

「本王的女人,再也不會託付給他人!」九王痛定思痛,這次定然要親自去救顧三兒。

十王拗不過九王,可也不放心他獨自一人去,何況,這顯然就是一個局,抓九哥難,就抓了他的女人做要挾,真是卑鄙小人。

九王只帶着幾個親衛和十幾個暗衛離開,十王哪裏放心的下?便讓自己的親信先一步找八王匯合,自己則跟着九王而去。

……

顧三兒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可是她睡得不踏實,昏迷前得那一幕一直在她得腦海久久不曾散去,是以一直做惡夢。

剛剛出生的孩子,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就被人搶走了?她哪裏不着急?

心急之下,便驚醒了,醒來后,顧三兒只覺得頭昏腦漲,肚子也還一陣一陣的痛著。

剛醒來的懵懂被這真實的痛意驚醒,她急急的喊了一聲:「寶寶……」

頭頂上是青灰色的羅帳,身下是雕花軟榻,屋子中間是的香爐燃著裊裊青煙,屋子雖然擺設簡單,但是處處雅緻。

只是屋子裏面沒有人。

顧三想到那個剛出生的孩子,她立即從床榻上起來,來到門口后,用力拉了拉門,發現門從外面鎖上的,她又去拉窗子,很顯然,門窗都鎖緊了。

她被人軟禁了起來。

顧三兒氣的面色蒼白,剛產後的身子還沒恢復,肚子疼得一抽一抽的,可是她是練武的人,倒也不至於虛弱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反而沒了孩子在肚子裏面,她身子很輕鬆,一點累贅都沒有。

顧三兒來到門口,後退了幾步,然後運氣內力,一腳踹了下去,雕花木門嘩啦一聲便四分五裂。

顧三兒急了,不說一扇門,就說一座宮殿,她也能給毀了。

門口的侍衛早就知道顧三兒醒來了,可是主子沒有吩咐,就算顧三兒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給她開門。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顧三兒敲門推窗后沒死心,竟然一巴掌將門給拍碎了。

不是說公主剛剛生完孩子嘛?這哪裏是剛生完孩子的女人能幹出來的事情?

侍衛瞬間拔刀,指著顧三兒,為首的人好言相勸:「公主產後虛弱,還是好好養身子的好,否則刀劍無眼,傷了公主……額……」

他的話還沒說完,顧三兒便一腳將其踹飛了,顧三兒正在氣頭上,哪裏能聽侍衛說話?侍衛踹飛那侍衛統領,見其他的人要動手,她冷眼道:「別逼爺動手,你們還不是對手,秦嵩呢?讓他滾過來!」

「公主不要為難屬下等,公主產後虛弱,還請公主回房!」侍衛不讓路,也不見有人去請秦嵩,顧三兒火大,說不到一處去,便休怪她不講情面。

去他媽的產後虛弱,每說一句產後,便提醒她孩子還在秦嵩手上,秦嵩敢傷她兒子,她便是豁出著條命不要,也要拉着秦嵩給她兒子墊背!

顧三兒隨手便奪了最近的那個侍衛的刀,然後手腕幾個反轉,便挑翻了近幾人的見,隨後足尖一點,身子一個飛躍,來到庭院裏面,那些侍衛立即圍了過來,他們雖然口口聲聲的喊顧三兒為公主,可是從來沒有將顧三兒當公主看,眸中也沒有一點敬意,是以,對顧三兒出手根本沒有留什麼情面。

雖然他們沒有對顧三兒下殺手,但也存了想將她逼回去的心,是以,沒有留什麼情面。

顧三兒雖然武功高強,可是和一群高手交手,后剛生完孩子,總有力不從心之出,且刀劍無眼,是以,十幾招下來,身上便留了幾處傷痕。

但是對方也沒有逃到什麼便宜,孩子都被他們帶走了,她心裏正愁有氣沒處撒,如今逮著這幾個侍衛便打,她劍法高招,且出劍古怪,若不是熟知她的對手,想短時間就破解她的劍招,根本不可能。

是以,很快,這些侍衛便倒地不起了。

顧三兒額上汗涔涔,拿着帶血的劍往外沖,只是,還沒衝出院子,就見秦嵩帶着一群人敢了過來。

秦嵩眼見顧三兒殺紅了眼,全身浴血的模樣,心頭便有幾分震撼。

他有好幾個公主,可是嬌生慣養,從小到大,做過的最累的事情恐怕就是在御花園裏撲蝶,受過最嚴重的傷,不過是繡花針刺了手指頭,便是只是繡花針刺了手指頭,也要塗點膏藥,抹幾滴眼淚。

因此,這樣的顧三兒,讓秦嵩不得不震撼。

他恍若看到十幾年前,那個戎裝加身,單槍匹馬就敢闖敵人陣營的窈窕女子。

她太像她的母親了,若她真的是他的女兒,那他一定會好好寵愛她。

只可惜,她不是!

前幾天,剛見着她,秦嵩就迫不及待的找太醫驗證了她們的關係,兩滴血終究是沒有相融。

當初青煙不是早產,她在入宮前,就已經懷了野種。

秦嵩很失望,也很惱怒,更多的是羞辱。

在梁洲城的時候,顧青煙信誓旦旦的說三兒就是他的女兒,那個女人為了保護這個夫不詳的野種,騙了他十幾年,竟然還敢欺騙他。

天知道他前日見到顧三兒,心裏是多麼期待,若她是他的女兒,那麼,她就是他眾多孩子中最像他的,文武雙全,有膽有謀,可惜,她不是!

秦嵩想殺了顧青煙,殺了顧三兒,殺了這一對給他羞辱的女人!

可是,現在還不到時候!

秦嵩見顧三兒連衣服都沒有穿,身上的睡衣很淡薄,被刀劍一劃,就見了血,白色單薄的衣服都被血染紅了,腳下也沒着絲履,潔白的玉足也被血染紅了,較弱纖細的身子明明柔弱無骨,卻好像有無窮的力量支撐着她,氣勢很足。

秦嵩擰著眉頭,掃了一眼周圍的侍衛,侍衛立即退下,秦嵩這才看向顧三兒,道:「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父皇在這裏,有什麼委屈,就告訴父皇!」

顧三兒這是第一次這麼清楚的看秦嵩,這就是她的爹嘛?她怎麼覺得一點都不像?

她甚至不想承認,或許就不該考慮這層關係。

她咬牙道:「我的孩子呢?你要把我孩子怎麼樣?秦嵩,你若敢傷我孩兒,我絕不會放過你!」

顧三兒咬牙切齒。

秦嵩笑了一聲,道:「父皇還以為是什麼事,你放心,他是朕的外孫,在他父王來之前,父皇哪裏會不好好待他?」

顧三兒一聽,又是氣又是心寒,她眼睛之中充斥着淚水,自己猜測或許不會傷心,可是真的看着自己的父親,聽着從他口中說出的那些算計她的話,顧三兒心寒了一個徹底。

她想不明白,這是她的父親呀,他要多心狠,才會用她和她剛出生孩子的命去威脅九王?

她倒罷了,可是她的孩子剛出生,若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讓她如何受得了?

「秦嵩,你不覺得自己太可笑了嗎?你用自己的女兒去威脅一個外人?你做爹的都不在乎,還指望其他人在乎我的命不成?你憑什麼覺得燕珩,東晉的九王,會為了一個女人和孩子放棄唾手可得的江山?呵,他是傻了還是痴了?」顧三兒氣的全身發抖,咬牙切齒的道:「就連你都知道為了自己的野心以自己的女兒為棋子,他怎麼就不能為了自己的帝位犧牲他的女人?你不要忘了,燕珩的王妃是秦錦伊,不是我顧三,一個連棋子都不是的棋子,你還指望他來救我?痴人說夢!」

秦嵩本來有很大的自信,可是顧三兒這麼一說,他也開始的打鼓,畢竟女人在江山面前,根本算不得什麼。

可是,英雄難過美人關,燕珩能為了顧三兒來南源,便能說明他在乎顧三兒以及她腹中的孩子。

東晉的王爺隻身來南源已經說明他自亂陣腳,有所輕率,定是被顧三兒魅惑,那為了紅顏怒髮衝冠,捨棄江山的事他沒準還真能做得出來。

想到這裏,秦嵩便又想賭博一把。

「是否痴人說夢,你可說了不算,你剛生完孩子,還是好好在閣樓裏面待着吧,若是不喜歡侍衛們守着,朕讓丫鬟婆子來伺候你,聽話一些,免得留下病根,沒有性命見你那剛出生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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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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