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夫妻巧遇

【04】夫妻巧遇

陡然失去了羅裙,楚芊芊整個人都懵了。

緊接着,一股濃烈的羞恥心油然而生。

臉,臊到了極點。

「四爺。」她的話里,帶了一點不難察覺的顫抖,似羞憤,又似哀求。

可這種哀求,落在年四爺的耳朵里,卻更像是一種享受和需求。

年四爺聞着她淡淡的體香,幾乎要沉醉了。

他扳過她身子,左手撫摸着她修長的腿,那銷魂的觸感,不禁令他懊悔,怎麼非得像個傻子似的忍了四年?

或許他該感謝諸葛夜,要不是他的到來,他或許還會繼續忍下去。

但這麼美好的女子,就該承歡在他身下。

他右手一拉,又撕裂了她上衣。

楚芊芊雙臂驀地護在胸前,驚慌失措道:「四爺!不要……」

年四爺迷醉的眸光落在她想護著卻弄巧成拙擠出了誘人形狀的地方,最後一絲理智也潰不成軍了。

看着他溫柔的眸子裏忽然變得漆黑一片,仿若籠罩在了一股濃郁的慾望當中,楚芊芊倒退一步,下意識地想逃。

年四爺卻抱着她來到浴室,關上門,插上門閂,將她放在了擱置衣裳的長桌上。

這無疑是一個任何男人看了都忍不住想犯罪的女人,甚至,年四爺懷疑,即便是女人,看了她水嫩的肌膚、飽滿的溫軟、修長的雙腿、毫無贅肉的小蠻腰,都會有種想要欺負一下的衝動。

「傾兒……」

楚芊芊又羞又惱地看着他:「四爺,我沒準備好……」

年四爺扣住她手腕,讓她在自己身下完美地綻放:「不用準備了傾兒,就是今天,就是現在。」

楚芊芊撇過臉,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他是自己丈夫,是自己可以託付身心的人,他為了她,讓六宮形同虛設,又苦等十五年,才等到轉世后的她……

這份深情,值得她把自己交給他。

只是……

只是心裏會難受。

不知是不是為了緩解這種難受,楚芊芊忽而睜開眼,怔怔地看着他道:「四爺,你真的不介意我曾經嫁過人嗎?」

年四爺一怔,有那麼一瞬間,幾乎要以為她記起什麼了,可瞧她清澈的眼神,才又稍稍放下心來。

乾笑了兩聲后,年四爺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那不是你,傾兒。楚芊芊嫁人的時候,你還沒來。我要的是你的心,你的心裏沒有裝過別的男人,所以我不介意。」

楚芊芊顯然對這樣的回答並不十分滿意:「我真的……是原主嫁人之後才來的嗎?」

年四爺的心咯噔一下:「當然!要不你認為呢?」

「我認為?我……」楚芊芊垂下了眸子。

她沒繼承原主的記憶,不知道原主到底經歷了什麼,關於原主的一切,全都從旁人嘴裏聽來的。

但她想,那個男人真是可憐呢,大婚沒多久,妻子就一聲不吭地跑掉了。

他愛他妻子嗎?愛的話,一定很難過吧?

「那……那個男人是誰?」

這個問題,她問過好多遍了,但他總不肯正面回答,這一次,也不例外。

年四爺含了一絲喟嘆地說道:「是誰都不重要,你只用記得,我會保護你,不讓任何人搶走你,哪怕賠上我的命。」

這樣的情話,恐怕沒幾個女人能不感動吧?

楚芊芊迷惘地點了點頭,原主死的時候就已經嫁人了,那不是她能選擇的,原主喜歡誰,都跟她沒有半點關係,她是歐陽傾,是四爺的女人。

年四爺看着她狐疑的神色一點點散開,心知她又慢慢地相信了,悄然鬆了口一口氣的同時,也開始思考她問這句話的含義。

人在危急關頭,總是能夠展現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她一直拒絕他的求歡,是不是因為潛意識裏,其實裝着諸葛夜呢?

年四爺沒有答案,也無法從楚芊芊口中得到答案,只能祈禱自己儘快佔有她,讓她這輩子再也離不開他。

他解了衣袍,準備徹底佔有她時,外頭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

「四爺,夫人,有位貴客送東西過來了,說是給二少爺的!」

是管事先生的聲音。

能讓他親自送來的東西,必定不是普通的東西,或者不是普通人送的東西。

加上,又是送給小寶的——

年四爺的腦子裏自然而然地浮現起了諸葛夜那張冰冷絕艷的臉,身子一僵,情潮竟退了大半。

楚芊芊趁勢推開他,拉了一條浴巾裹住身子,而後開門走了出去。

等年四爺欲求不滿地跟出來時,楚芊芊已經奇迹般地穿好衣裳了,還是穿的他最討厭的綠色。

似乎是又怕不夠噁心他似的,還弄了一個綠色圍脖,整個人看起來,就跟一顆白菜似的。

當然,也絕對是全世界最美的一顆白菜。

他眸光凝了凝。

楚芊芊走到門口,探出手開門前,回過頭,沖他訕訕一笑。

這笑里,帶了一絲僥倖而調皮的味道。

但據他對歐陽傾的了解,她是個很無趣的女人,很難想像,她會有如此靈氣逼人的一面,他絕不會承認,這一切是諸葛夜的功勞。

他思量的一會子功夫,楚芊芊已經打開門,從管家手中接過禮物了。

是一塊月牙兒形的玉佩,羊脂美玉,質地通透,做工精良,楚芊芊也算見過不少好東西了,很難再有被驚艷的時候,但這塊玉佩,做到了。

楚芊芊端詳着它,狐疑地問:「誰送給小寶的啊?」

年四爺眸光微動,在楚芊芊對面坐下,說道:「管事不是說了嗎?是一個客人。」

楚芊芊眨了眨眼:「客人?客人怎麼會認識小寶?還送了這麼貴重的東西!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不是在跟小寶打雪仗嗎?怎麼又蹦出一個客人要送小寶東西了?」

年四爺沒料到楚芊芊在記憶缺失的狀態下還能保持如此敏銳的直覺,她話里的意思,分明已經懷疑他瞞了她什麼。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年四爺溫和地笑了笑,說道:「一個商人,與小寶有些投緣,一起玩了一會兒,我給他安排了最好的院子,他大概心存感激,便給小寶送點禮物。」

這話說的滴水不漏,但楚芊芊顯然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任何事,只要牽扯到了小寶,楚芊芊都是格外警惕的:「你跟我說實話,小寶身上的傷真的是自己打雪仗摔的嗎?」

年四爺被問得有些心虛了,暗罵諸葛夜的東西來得真不是時候,不僅壞了他的好事,還挑起了楚芊芊的懷疑,現在,想要再與她繼續剛才的事根本不可能了。

未免說多錯多,他果斷站起身,一臉不悅道:「我是小寶的親生父親,我難道還會害了他?我可以忍受你讓我做了那麼多年『和尚』,但我無法接受你質疑我對小寶的感情!」

語畢,甩袖離開了!

楚芊芊暗暗鬆了口氣,她是大夫,哪裏會看不出小寶的傷根本不是在雪地里摔的呢?她一開始便清楚他沒說實話,即便如此,她也從沒懷疑過他對小寶的真心,她知道他瞞着小寶的一些事,大抵是怕她難過、怕她責備他沒看好小寶,但倘若她不揪著這事兒不放,他今晚也會揪着她不放……

嘆氣之餘,楚芊芊又看向了手中的玉佩。

這東西,來的……可真是時候啊。

會是誰送的呢?

她有心想找個人問問,可惜問了一圈,全都搖頭不知。

是啊,她們全都是他的人,全都向著他。他不下令,她們一個字也不會說。

不僅她們,就連琰兒,小事聽她的,大事卻還是他在做決斷。

還有歐陽珏大哥、安素素母子,表面待她無比親厚,實際……都是他的眼線。

她真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啊。

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

楚芊芊心肝兒一顫,又回來了?

「夫人,你睡了嗎?你吩咐我做的海棠糕,我做好了!」

是之前被歐陽瑾掌摑了一巴掌的少女。

這少女是琰兒從京城帶來的,來時才不過十歲的樣子,卻深得琰兒的寵愛,為此,歐陽瑾沒少打翻醋罈子。

也許是因為楚芊芊並不喜歡歐陽瑾的緣故,所以反而對這個常把歐陽瑾氣得跳腳的小丫鬟青睞有加。

楚芊芊攏了攏寬袖,溫升道:「我沒睡,你進來吧。」

少女端著一盤嫩黃色的海棠糕進來了,少女生得十分美麗,氣質也很空靈乾淨,任誰看到她,都很難相信她是個丫鬟。

她微微一笑,在楚芊芊的面前坐了下來:「楚姐姐!」

大家都叫她傾兒,唯獨這小丫頭,四年了,私底下從沒改過口。

少女掃了一眼楚芊芊脖子上的痕迹,小聲問:「四爺沒把你怎麼樣吧?」

楚芊芊看着她眨巴眨巴的眼睛,心思一動:「管事先生是你放進來的?」

少女點頭。

楚芊芊又道:「我說呢,大半夜的,誰給管事先生開了門?你不怕被四爺發現嗎?」

若四爺這會子在氣頭上,或許沒意識到,但氣兒消了就該意識到不對勁了,一查,或許就查出端倪了。

少女拍著胸脯道:「放心放心,沒人發現我去過那裏!我偷偷開的。」

楚芊芊眼眸一睜:「你……似乎不希望我與四爺圓房。」

在外人開來,四爺常在她屋裏出入,自然是有過不少魚水之歡的,但這個小丫頭,卻明明白白地問過好幾次,而她,也沒瞞着她。

少女眼神一閃,撓著右臂道:「沒有啦沒有啦,你想多了,我巴不得你跟四爺如膠似漆呢。」

你一撒謊,左手就會撓右胳膊。

楚芊芊看破不說破,之前她認為這莊子裏全都是四爺的人,似乎太武斷了些,至少這小丫頭就不是。

楚芊芊看着這個除了小寶之外,唯一一個不算四爺眼線的人,一時間,生出了收買的心思。

楚芊芊拿出那塊月牙形的玉佩,遞到了少女手中:「我瞅着它很襯你膚色,拿去戴着玩兒吧。」

「什麼呀?」少女笑着,拿在手裏一看,瞬間變了臉色。

楚芊芊問:「怎麼了?」

少女嘴唇上的血色都在這一刻褪盡了:「誰送的?他在哪裏?」

奇怪,她怎麼一口咬定是別人送的,而不是我買的呢?

楚芊芊深深地看着她:「一個客人,說是送給小寶的……」

話沒說完,少女丟下玉佩跑出去了!

楚芊芊暗暗搖頭:「這孩子……」

少女風馳電掣般地奔跑在走廊下,值夜丫鬟看到她,有心訓斥她幾句沒規矩,可一想到她是大少爺最寵愛的丫鬟,又不敢吱聲了。

轉角處,少女撞倒了迎面而來的歐陽瑾。

「哎喲!」歐陽瑾像個王八似的,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誰?誰敢撞本少奶奶?哎喲~哎喲~」

少女沒理她,只躬身去拾不小心從脖子上掉下來的玉佩。

歐陽瑾卻已站起了身,一腳踩在那塊玉佩上,並陰陽怪氣道:「好你個小蹄子,誰許了你膽子撞我的?真是越發沒規矩了!」

少女看了看被她踩在腳底的玉佩,眸子裏迅速竄起兩團火焰,抬眸,狠狠地瞪了過去!

歐陽瑾被這兇悍的眼神嚇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倒退了一步!

少女拾起玉佩,用帕子擦過,又重新戴回了脖子上。

整個過程,看都沒看歐陽瑾一眼。

歐陽瑾火了:「小蹄子!真是越發沒規矩了!別以為大少爺寵着你,你便可以胡來!我忍你夠久了,今兒不給你點兒顏色瞧瞧,我就不姓歐陽!」

說着,歐陽瑾一手揪住少女的衣領,一手掄起巴掌,就要朝少女扇下去。

「住手!」

諸葛琰不知何時來到了少女身後。

歐陽瑾心有不甘地收回手,眼圈一紅,哭道:「相公,她撞我,還瞪我!到底她是少奶奶還是我是少奶奶?這裏若容不下我,父親回京時,我與他一併回去便是了!」

歐陽珏,幾乎是歐陽瑾的殺手鐧。

諸葛琰可以不在乎這個毫無感情基礎的妻子,卻不能不敬重待他視若己出的舅舅。

諸葛琰的眸子裏略過一絲複雜的意味,負在背後的左手握了握拳,面色沉沉地吩咐少女道:「快給大少奶奶認錯。」

尋常丫鬟,若這般衝撞主子,打一頓都是輕的,認錯而已,也沒讓磕頭,真是偏心!

歐陽瑾翻了個白眼。

哪知少女翻了個比她更大的白眼,氣呼呼道:「我才不跟她道歉!要麼你打死我!要麼你放我回去!」

諸葛琰眸光一沉!

歐陽瑾輕蔑一笑,用帕子掩住口鼻,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一個丫鬟也欺負到我頭上了!過不下去了!我這就叫父親收拾東西回京!免得被人欺負!」

少女冷道:「噁心!」

歐陽瑾大哭:「哎喲哎喲,還罵起我來了!相公你聽見了吧?這可不是我污衊她!當着你的面兒都敢這麼侮辱我,你可以想像,你不在的時候,我怎麼被她欺負的……」

她的哭聲,漸漸驚動了值夜的丫鬟。

眼看着事情即將鬧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諸葛琰抬起了手。

少女眸光一顫,身子抖了一下,卻依然沒有道歉的意思。

她倔起來,簡直就是一頭寧死不屈的小母豹子。

諸葛琰定定地看着她,掄在半空的手也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但最終,這一巴掌沒有落下去。

「來人!把她關起來!」

兩名孔武有力的丫鬟將少女押回房了。

關起來罷了,又不打不罵不痛不癢的。

歐陽瑾顯然並不滿意,憤恨地瞪了瞪被拖走的少女,腳步一轉,要去找歐陽珏告狀,卻突然身子一輕,被人橫著抱了起來。

歐陽瑾先是一怔,隨即羞答答地靠在了諸葛琰的胸口。

……

半個時辰后,歐陽瑾面色潮紅地趴在諸葛琰懷裏,滿臉都是滿足過後的幸福。

「相公。」她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諸葛琰的神色卻冷漠得仿若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輕輕拿開她撫摸着他胸膛的手,起身,穿上了衣裳。

歐陽瑾大驚:「王爺!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裏?」

諸葛琰扣着衣領,淡道:「我還有事。」

有事?

歐陽瑾咬牙:「你要去找那個賤丫頭嗎?」

諸葛琰冷冷地拿上發冠:「歐陽瑾,人要懂得知足。」

知足?

我是你妻子,卻連跟你行房都必須有籌碼,像做交易一樣!

歐陽瑾氣得摔碎了琉璃燈台。

諸葛琰沒有絲毫停留地離開了。

而另一邊,少女謊稱肚子餓,要吃東西。

看守僕婦不敢怠慢,忙叫小廚房做了一點宵夜給她。

少女趁著僕婦送宵夜的功夫,從背後打暈了僕婦,隨即換上僕婦衣裳,偷偷兒地溜了出去。

誰料,剛走到大門口,便被人給撈了回來。

「諸葛琰你這個大騙子!放我下來!混蛋!你放我下來!」

諸葛琰將她扔到了床上。

「上官靈!你鬧夠了沒有?還嫌自己闖的禍不夠大?」

上官靈吸了吸鼻子,倔強地道:「我闖什麼禍了?不就是沒給你的正妃行禮嗎?來呀來呀,看不慣我你殺了我呀!」

分明是吃定他不會殺她。

諸葛琰一把掐住她下顎,面露凶光道:「上官靈,當初是你自己躲在我的行李箱裏跟過來的,不是我把你拐過來的!我不是欠了你,非得給你擦屁股!」

想起當初的糊塗事兒,上官靈「哇」的一聲哭了。

她明明只是想看看他又投奔了什麼新主,以後也好再找他玩的,誰料他會是這樣的身份!會來了這樣的地方!她知道了世宗的秘密,除非是死,否則,不可能離開了!

早知道這是個狼窩,她才不要跟來!

「下次再敢放人進來打攪我爹娘的好事,我就把你丟到林子裏喂狼!」她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是么?以為年四爺不會查到她頭上是么?膽子比天大,腦子比蛋小!

上官靈還不知道自己險些送了命,也不知道諸葛琰為給她善後處死了兩個守門僕婦,她很委屈地哭着:「混蛋!你們都是混蛋!沒一個好東西!你們全都欺負我!欺負楚姐姐!我告訴你,我舅舅來了!我要去找他,讓他把我和楚姐姐帶走!」

諸葛琰一把點了她啞穴!

上官靈瞪着他!

諸葛琰拉開被子,睡在了外側。

這意思很明顯了,堵你一晚,看你怎麼通風報信!

上官靈急得,猛拿腳踹他!

諸葛琰不是不疼,卻沒動,任她發泄。

上官靈踹到最後,腳都踹疼了,他卻依然像塊頑石,一動不動。

上官靈捂住臉,絕望地哭了。

天蒙蒙亮,年四爺一宿沒睡,佈滿紅血絲的眼睛看向了一旁的僕婦:「沒人出來?」

僕婦道:「沒有,奴婢一直守着大門,沒人出來。」

所以,昨晚真的是那兩個守門婆子吃酒吃過頭,忘記鎖門了,才叫管事先生闖進來的?

年四爺還以為是出了內奸呢,讓人在暗地裏觀察了一夜,看究竟是誰在破壞他與傾兒的好事,也順便看看這些下人裏頭,有沒有混入諸葛夜的細作。

若有,昨晚一定會偷偷地會見諸葛夜。

好在,一切都是正常的。

年四爺神色稍霽:「除此之外,還有別的異常嗎?」

僕婦道:「哦,靈姑娘衝撞了大少奶奶,跟大少奶奶吵了一架,後邊,大少爺替她解了圍,與少奶奶行房后,又在她房裏過了一夜。」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靈兒的確生得美,諸葛琰會被她迷惑不足為奇。不過,她是唯一一個不被他拿捏著的下人,怎麼看,怎麼有些不放心呢!

僕婦看懂了年四爺的心思,問:「四爺,要不要找個機會把那丫鬟處置了?」

年四爺笑了笑:「琰兒這麼寵她,我若動了她,豈不是讓父子關係生分了嗎?何況,她又沒犯什麼錯。」

重點是最後一句,沒犯錯,所以容着你,若是犯了錯么……

年四爺沒說話了。

僕婦心知他一宿沒睡,需要補眠,便要退下。

年四爺叫住了她:「昨晚來的商隊走了嗎?」

僕婦並不曉得諸葛夜的身份,語氣如常地答道:「聽說在收拾東西,馬上就要出發了。」

年四爺鬱悶了一整晚的情緒,在聽了這句話后,終於一點點消散了,他勾唇一笑,躺回了床上。

……

「快點快點啊!乾糧帶好!銀炭帶好!馬也記得餵飽啊!」阿遠吩咐兄弟們拾掇行禮,休整了一夜,大家神清氣爽了不少。

收拾完畢,阿遠敲響了諸葛夜的房門。

「殿下,您起了嗎?雪停了,可以出發了。」

屋內,沒有反應。

阿遠怔了怔,殿下不在?

他推門,發現門閂是插著的。

在裏邊兒,怎麼不答話咧?

阿遠又重重地敲了幾下:「殿下!殿下咱們該出發了!」

依舊是無人應答。

阿遠的心裏,登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憋足勁兒,一腳踹開了大門。

就見諸葛夜死屍一般地躺在床上,面色酡紅。

阿遠摸了摸諸葛夜的額頭,嚇得瞳仁一縮,這麼燙!

定是昨晚救小寶的時候吹多了冷風,又犯病了。

「大夫!快!快叫他們請個大夫來——」

消息傳到內宅的時候,楚芊芊正在給小寶熬粥,心中為拒絕了四爺的求歡而有些不好意思,便也給四爺熬了一份。

小寶還沒起床,她便先給四爺送過去了。

走到門口,聽到管事先生與僕婦說有個貴人病了,想請大夫,好像病得很重的樣子,萬一死在莊子裏便不吉利了,想請四爺示下,要不要索性送到鎮上去看病?

僕婦不懂外頭的生意,她只負責照顧四爺的飲食起居,但凡於四爺身子不利的,她便不答應:「不行,四爺一宿沒睡,你找夫人和大少爺拿主意吧!」

管事先生其實也不清楚諸葛夜的身份,但對方救了二少爺,又給二少爺送了禮物,他總覺得應該知會四爺一聲:「你給通傳通傳吧。」

僕婦不答應。

楚芊芊走來:「是那個給小寶送了禮物的貴人嗎?」

管事先生道:「是啊夫人,就是那位公子。」

關於對方救了小寶的事,絕口不提。

但這並不影響楚芊芊對事發經過的好奇,作為小寶的親娘,她總該要弄清楚小寶是怎麼受傷的,或許,那個人就知道實情呢!

楚芊芊垂眸想了想,說道:「這種小事便不要驚擾四爺了,我去看看,若能治便給他治,若不能,安排些人手送他去鎮上,也算全了他看重小寶的情誼。」

楚芊芊到底不是囚犯,在有人陪同的情況下,別說山莊,即便是鎮上,她也經常去的。加上她醫術的確高明,去年還治好了管事先生的老寒腿,管事先生完全沒覺得楚芊芊的要求有任何不妥之處。

楚芊芊戴上幕籬,隨管事先生去了。

僕婦看着二人遠去的背影,總覺得心裏怪怪的,四爺的真實身份,她並不清楚,夫人的真實身份,她也不清楚,一夥兒人隱姓埋名過日子,她只管服侍便是。可她忠於四爺,知道四爺把夫人看得特別緊,以往夫人出門,可全都是在四爺知曉的情況下——

她要不要告訴四爺一聲呢?

還是告訴吧!

她抬手,推開了房門。

------題外話------

我感覺我已經練就了金剛不壞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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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寵腹黑賢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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