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八百九十八章 在你身上

這個問題，姜雲真的是鼓足了勇氣才問出來的。

甚至於，他都做好了師父不會回答的準備。

畢竟，這個問題的答案，關係到了師父的真正身份。

按照師父的性格，就算決定告訴自己一些事情，也不可能真的就將一切答案，全都和盤托出。

然而，讓他根本沒有想到的是，師父看着自己，笑眯眯的道：「這個問題，你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的確，姜雲已經有答案了，但是聽到師父的這句話，卻仍然讓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在這一刻都是停止了跳動！通往法外之地的大門，竟然真的就是自己的師父佈置出來的！那豈不就是說，自己的師父，同樣也是來自於法外之地？

其實，關於師父的真正來歷，姜雲不是沒有想過是來自於法外之地的可能性。

但是，從法外之地出來的修士，不管實力高低，都有着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受到法外神紋的影響，或者說，是受到法外之地環境的影響，導致他們自身的力量，都是會帶有一種負面的氣息。

寂滅大帝的寂滅之力，那是姜雲第一次接觸到的最強大的力量，給了姜雲一種絕望的感覺。

琉璃，他的力量能夠化身如同霧氣一般的霧靄，而霧靄之中同樣散發着一種讓人不適的氣息，可以讓人的意識迷失，成為霧靄的一部分。

古之大帝赤月子，更不用說，她召喚出來的那些帝幽帝屍，極為的詭異。

姜雲始終懷疑，那些，就是真正的大帝的屍體和大帝的殘魂。

而在自己師父的身上，姜雲根本感覺不到任何負面的氣息。

不管是記憶未曾覺醒之前的師父，還是作為古中尊古，掌握四脈力量的師父，都不會給人什麼負面的感覺。

更何況，法外之地的修士，其實都是來自於真域。

如果師父是來自法外之地，那必然也是來自於真域，而且是極為古老的存在。

應該如同赤月子一樣，最次也是一位古之大帝。

可是，卻沒有任何人認識師父。

像四境藏內的九族九帝，甚至是地尊分身，因為魂中都缺少了一段記憶，不認識師父還說的過去。

但是，人尊和人尊帶來的所有手下，以及未曾進入過夢域和四境藏的琉璃等人，怎麼會也不認識師父？

古，這是一個龐大神秘的存在，它劃分成的古修，古靈，古妖和古魔這四脈，哪個都是具備強大的實力。

尤其是師父一分為四后，分別代表古之四脈的四人，除了藏身在道無名身上的古靈古不老外，另外三個都是真階大帝。

古靈古不老的實力或許弱了一些，但他開創了道修這種功法。

所有道修，包括姜雲在內，都應該尊他為師。

這樣的師父，實力縱然不如三尊，但不管在任何地方，都絕對不應該是籍籍無名之輩。

可偏偏除了夢域之外，在其他的地方，根本就沒有古的存在，更沒有關於師父的任何消息。

這就委實是解釋不通了。

「等等！」

姜雲突然站起身來。

因為他忽然想起來，在大戰結束之後，姬空凡給自己傳音的時候說過，祭族的族長蘇虞，實際上也是來自於法外之地。

祭族聖物，天地祭壇，又是目前為止，除了古之禁地中的那扇大門之外，唯一能夠主動和法外之地搭上關係，甚至是開啟法外之地入口的東西。

而自己的大師兄東方博，這一世是被祭族收養，獲得了祭天之術，開啟過法外之地……這會不會就是師父來自於法外之地的證據？

古不老一直沒有再說話，就是始終帶着笑容，注視着姜雲，給姜雲足夠的時間去思考。

直至現在，看到姜雲跳了起來，他才終於再次開口，給出了肯定的答案道：「我的確，就是來自於法外之地！」

姜雲也是回過神來，抬起頭來，用有些獃滯的目光，看着師父，有無數問題想要追問，但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古不老接着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其實，這些疑惑，我也有！」

古不老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因為，我的記憶，也並不完全。」

「我只知道，我的身份必然是十分隱晦，或者說是很重要，一旦暴露，將會引發未知的天大麻煩。」

「因此，我不但將自己一分為四，將我所有的記憶，全都拆分開來，而且還將最重要的，也就是關於我真實身份的記憶，封印了起來。」

「我被封印的記憶，或許等我合而為一之後，才有足夠的實力，去解開封印，去將其取回。」

「自然，關於我是來自於法外之地，我也是根據我們四個所具備的一些特點，以及其他的一些事情推理出來的。」

姜雲緩緩瞪大了眼睛。

雖然他早知道師父的真實身份肯定十分驚人，但也沒想到，會驚人到這種程度。

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師父不惜將自己的記憶，一分為五。

四份記憶，分別分給了四脈分身，最關鍵的記憶，還封印了起來！沉默了半天後，姜雲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師父，那您的推測，有沒有可能是錯的？」

姜雲對於法外之地，並不排斥，但也沒有什麼好感。

尤其是姬空凡提醒他的那些話，法外神紋和法外之地，很可能也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所以，他是真心不希望，自己的師父是來自法外之地。

古不老微微一笑道：「傻小子，我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怎麼可能會告訴你！」

「我已經找到了很多的證據，別的不說，就說一樣，古的古之念，和法外神紋，是不是極為的相似！」

古之念，是古之子民身上誕生出的一種念頭，可以獨立存在，甚至能夠寄生在他人的魂中，侵蝕他人的魂，供自己生存。

但這種寄生並非永久。

因為古之念太過強大，導致絕大多數生靈的魂，根本無法承載古之念。

時間一長，被寄生的生靈的魂，就會變得千瘡百孔，直至完全的煙消雲散。

而法外神紋，雖然姜雲並沒有被其進入體內，但是他看到過姬空凡被法外神紋入侵后所做的抵抗。

以及自己的始祖姜公望，更是不惜一切代價要將法外神紋逼出身體。

顯然，法外神紋也會侵襲他人的意識，甚至是魂。

從這一點來看，法外神紋和古之念，的確是極為的相似。

不過，姜雲依然不甘心的繼續問道：「師父，除了古之念，您還有其他的證據嗎？」

「很多！」

古不老豈能不明白姜雲的想法，笑着道：「祭族和天地祭壇，都是來自於法外之地。」

這個證據，和姜雲的想法又是不謀而合。

「最重要的一個證據，就是古之禁地中的那扇門，我知道如何開啟。」

「甚至，我有強烈的感覺，那扇門一旦開啟，哪怕我沒有合而為一，我也能夠找到我被封印的那段最重要的記憶！」

姜雲的心跳加快了速度，道：「如何開啟？」

古不老伸手一指姜雲道：「鑰匙就在你的身上！」

姜雲一愣道：「我的身上，有開啟那扇門的鑰匙？」

「可我剛剛才和夜前輩嘗試過，所有珠子，一旦扔到那個凹槽之中，都會被法外神紋給吞噬……」姜雲的話語，戛然而止，瞳孔更是驟然凝縮，手腕一翻，一顆珠子，出現在了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