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九百章 來龍去脈
所有的事情！原本姜雲還為師父如此乾脆就放棄討論取回他被封的記憶之事而有些意外，但是聽到這五個字，卻是讓姜雲的精神不禁為之一振！雖然他不知道，師父口中的「所有」，到底具體包括了哪些事情，但師父必然是已經知曉了很多事情的來龍去脈，至少能夠解開自己心中不少的困惑。
因此，姜雲不動聲色的將那顆空法珠收了起來，然後便豎起了耳朵，凝神聽着師父接下來的講述。
古不老自然看到姜雲收起空法珠的動作，但是卻沒有阻止，只是裝作沒有看見。
正如他自己所說，他的確是將是否取回自己被封印記憶的權力，交給了姜雲這個愛徒。
姜雲要去開啟法外之門，古不老會陪着他一起前往。
如今姜雲放棄開啟法外之門，古不老也是欣然接受了姜雲的決定。
略一沉吟，古不老便開口道：「就從那位來自真域之外的潘朝陽，進入真域，遇見地尊開始說起吧！」
當初潘朝陽進入真域，知曉的人並不多。
尤其是九族的族人，雖然在天尊的安排下，各自以自己的族地，包括所有族人的力量囚禁潘朝陽，但卻幾乎沒有人知道潘朝陽的存在！然而現在，師父上來就開門見山的說出了潘朝陽的名字，讓姜雲愈發可以肯定，師父所知道的事情，的確是非常詳細了。
古不老看着姜雲道：「先說一個小插曲吧。」
「地尊手下，只有九族，從來就沒有第十族，而在真域亂世的，也只有九帝，沒有第十帝。」
「如果非要說有的話，那我一人，就是第十族！」
關於第十族和第十帝是否存在，始終是困擾著姜雲的一個問題。
而現在，古不老終於說出了問題的答案。
「我是什麼時候，如何進入的四境藏，我記不得了，但我在四境藏內蘇醒之後，就見到了潘朝陽。」
「我和他聊了一段時間，也是我給了他一些幫助，才讓他最終能夠脫離了九族和地尊的鎮壓！」
雖然姜雲不想打斷師父的講述，但是聽到這裏卻仍然忍不住的道：「師父，就是您抹掉了所有人，關於您的部分記憶？」
「是！」
古不老點點頭道：「我的真實身份，像九帝和九族族長，還有你大師兄和二師姐，甚至包括夜孤塵和靈樹，都應該知道。」
「尤其是地尊分身，更是清楚的知道四境藏內的每一個生靈。」
「如果我不去抹掉和篡改他們的一些記憶，那我的突然出現，必然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地尊分身，更是肯定會告訴地尊本尊。」
「地尊，本就是為了尋找到一種全新的，有可能超脫於至尊之上的修行方式。」
「如果讓他知道我這個不在他計劃之中的人的存在，那麼他的本尊，恐怕會不管不顧的親自前往四境藏，殺了我。」
「因此，我只能抹去和篡改他們的記憶，讓他們不會懷疑我的突然出現。」
如果是在遇到神秘人之前，聽到師父竟然能夠篡改地尊分身的記憶，姜雲應該會小小的震驚一下。
但是神秘人說過，原本的未來之中，因為自己師兄弟三人死的死，被抓的被抓，讓師父大怒之下，重新恢復成了一個古不老，大開殺戒。
不但殺了人尊的分身，而且以一己之力崩潰了通道。
這都說明，師父恢復成一人之後，他的實力，要超過偽尊。
那麼，距離真尊應該已經不遠了！因此，姜雲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的驚訝之色。
看着姜雲的表情始終平靜，反倒是讓古不老有些意外。
不過，古不老也沒有去詢問，接着道：「好了，插曲講完了，現在我們還是言歸正傳！」
「地尊見到潘朝陽，從潘朝陽口中得知了至尊並非修行之路終點的消息之後，就立刻按照潘朝陽透露的辦法，找來司空子煉製四境藏。」
「真域，有一批大帝，哪怕是三尊，也不知道他們的體內有哪位至尊留下的規則印記，司空子就是其中之一。」
「司空子接到地尊的邀請，當時就有了不好的預感，覺得地尊在事成之後，必然會殺他滅口。」
「於是，司空子暗中找到了天尊，或者，他原本就是天尊的人。」
「司空子希望天尊能夠為他指點一條活路。」
「天尊也沒有讓他失望，教給了他一個辦法。」
「後來，地尊在四境藏煉製成功之後，果然對司空子下手。」
「司空子在天尊的幫助下，大難不死，然後便開始復仇。」
「他放出了關於四境藏的消息，尋找志同道合之人，共同對抗地尊，這就有了九帝亂世。」
「當然，九帝看似都是收到了消息，起了貪婪之心，加入的這個計劃，但實際上，他們之中，有幾位都是天尊的人！」
「甚至，可以說，九帝亂世的背後，天尊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因為那時的人尊，並沒有得到絲毫的消息。」
「地尊在前往平定九帝的時候開始被人偷襲，重傷之下逃走。」
地尊被人偷襲重傷！這讓姜雲忍不住再次開口問道：「難道是天尊偷襲的地尊？」
真域三尊，至高無上，實力也是近乎無敵，那麼能夠打傷至尊的人，當然只有至尊了。
古不老點點頭道：「是的，或許其中還有我的參與！」
對於師父所說的這一切，姜雲雖然有驚訝，但基本上還能保持情緒的平靜。
可是聽到這句話，卻是讓他直接跳了起來道：「您和天尊聯手，偷襲了地尊？」
古不老示意姜雲坐下道：「我和天尊，應該也有點關係，不然的話，這次，她也不會和我來談放了你的條件了。」
「但具體是什麼關係，我想不出來。」
古不老接着往下說道：「地尊逃走之後，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身邊，有人背叛自己，泄露了他的行徑。」
「真域三尊，各有各的性格，人尊屬於有勇無謀型。」
「當然，他的無謀，也只是相對另外二尊而言，你萬萬不可小看他。」
「而地尊的為人，就頗為陰險，他也懶得去尋找自己身邊的人中，到底是誰背叛了他。」
「於是他下了狠心，乾脆將所有親近之人，全部送離自己的身邊。」
「同時，他既擔心天人二尊發現潘朝陽，又擔心潘朝陽是在騙自己。」
「因此，他命令九族去捉拿司空子等九帝，再讓九族帶着族人一起，借九族之力囚禁潘朝陽。」
「還有第一血脈師，就是你的師祖等人，一併送入了四境藏。」
「甚至連他的女兒，都是被他煉製成了尋修碑。」
「地尊這麼做，還有個原因。」
「因為九族的老祖族長，還有你師祖和你師姐都有可能成為至尊，尤其是蜃族的一代靈公。」
「總之，將這些人或囚禁，或殺死，才能讓地尊徹底的安心。」
「為了防止司空子在四境藏中動了手腳，防止你大師兄不聽話，地尊又取走了你大師兄的一半魂。」
「然後，他才讓你大師兄帶着大量的真域修士，包括不滅樹在內，一併送出了真域，送到了遙遠的無盡，開始養道。」
「而他自己，則是忙着煉製尋修碑！」
「四境藏始終在真域之外漂流，裏面的所有生靈，也都是保持着沉睡的狀態。」
「直至，魘獸出現，以夢境包裹住了四境藏，使得最初的夢域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