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噗——」杜月錚爬了幾步，突然噴出道血箭。
杜月鈞嚇得倒退步，看着宮女哭喊著趴地不起的姊姊，「娘娘，你怎了？我去叫太醫，叫太醫……」
「不、不用了，謝謝你直陪着我，不像……」杜月錚嘴角含血，憎恨的抬頭看着面如土色的杜月鈞，啞著聲哽咽道：「其實，我錯了，開始……開始就不該……不該幫你這隻白眼狼……」
杜月鈞拚命搖頭，發出撕心裂肺的吶喊，「不，我不白眼狼，我沒有，我真沒有，不我害你的……大姊姊……」
揪著顆心，忐忑的看着杜月錚突然趴地不動。
宮女拚命搖著杜月錚哭喊著，「娘娘……」
「娘娘，月妃娘娘死了。」銀心走近看着動也不動的月妃，嚇得渾身顫抖。
死了！怎可能？杜月鈞看着姊姊睜著無法瞑目的雙眼，渾身僵硬發冷。
空氣中，突然傳來幾聲咻咻聲，接着，「噗噗」兩聲，陣劇痛襲來，杜月鈞難以置信的低下頭，就看到穿過胸腹的兩支利箭，汩汩鮮血逐漸染紅胸襟，而另支箭直接射過銀心的胸口，倒地抽搐，隨即不再動了。
驀地，門口傳來陣腳步聲。
雍容華貴的雲貴妃讓干隨行的宮女侍衛留在殿門前，人獨自步入殿內。
杜月鈞中箭，疼痛跪地，仰頭看着居高臨下睨視自己的雲貴妃，見個抬腳就踩在自己鮮血淋漓的胸前，迫得仰躺倒地，口吐鮮血。
莫雲姝看向已死的杜月錚，再看着倒地的杜月鈞，嘴角揚，笑了。
在乎的兩個眼中釘死傷，更肆無忌憚了，挑眉看着怔忡獃滯的杜月鈞，「謝謝你，太病重，還吊著半口氣不肯死，就想把月妃拱上位，相信老人家聽到月妃比早走步，那半口氣也撐不住了。」
皇離世多年，皇上直沒有立，但皇帝最寵愛的妃子，如今也掌著宮的所有事務，就太那個老不死擋着的登天之路，無法名正言順統領六宮。
「你！你！開始就你！」杜月鈞的眼睛滿憤恨的紅絲。
莫雲姝嗤笑聲，「啊，我，老太婆不喜我，讓你杜家姊妹進宮選秀，我怎能不耍點心計，」臉輕蔑，「老實吧，皇上根本就看不上你，我提了跟你投緣，皇上才點頭讓你進宮的，我的目的就讓你姊妹互斗，也慶幸你夠愚蠢，重情重義的杜月錚也不知為你了多少好話，幫你避掉多少壞事，可你啊，不知感激就算了，還蠢得得成為我的刀子。」
真正愛、護著的人被害死，心狠手辣的人，卻奉為姊姊？杜月鈞要？想殺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冰涼空氣中突然傳來股刺鼻氣味，杜月鈞下意識的往殿外看，就見兩名太監正往殿門兩旁潑油，接着，那名獃獃守在姊姊身邊的宮女突然尖叫聲，就見另支箭羽插進的胸口，倒地而亡。
杜月鈞渾身顫抖，滿心冰冷，恨恨看着莫雲姝，「燒了這裏，你就沒事了？」
「對，不幹本宮的事，你姊姊妹不和眾所周知的，再了，這裡冷宮，誰會在乎宮裏死了個失寵的妃子。」宮的事，皇上都交給跟那死老太婆掌管，只要不過問，更不會有人追究了。
杜月鈞也想到這點，心涼了，不失血過多而亡就活活被燒死，但此刻對來也沒差了，垂眸不語。
莫雲姝卻還有話想，「其實，相對月妃，我更討厭你這張臉，你夠愚蠢、夠單純的不必裝天真。」
真的妒恨，杜月鈞不存壞心，不懂勾心鬥角，若沒有拐彎抹角的引導，也成不了手裏的那把利刃，而擁有的純真卻自己缺失的塊，早早被埋沒在算計及醜陋的城府里，迫得還得對着鏡子日日月月練習，才能擺出張單純天真、無憂無慮的臉。
「來人！把這張臉給我毀了，就寫上『賤、蠢』！」莫雲姝那張純真美麗的臉龐帶着惡意的微笑，「杜月鈞，這算我這個姊姊送給你最的禮物，你就帶這兩個字上黃泉路吧。」
「為？我快死了，你還不滿意？」杜月鈞嘶聲力竭的哭叫着，不懂，從未傷害過，對幾乎言聽計從！
「因為你蠢，你賤，如果沒有你，我根本動不了杜月錚，皇上守守得那好，又那聰敏自愛，我如何能傷分毫？若沒有你，我還真的辦不到，所以，我這好心，讓你痛到骨血里，下輩子就不會再識人不清，當這般蠢貨。」得惡毒，但那張完美的臉龐卻不見絲惡意或難看的神態。
所以，如果沒有的存在，大姊姊根本不會有事，大哥也不會死……杜月鈞這想時，柄冰冷的尖刀晃到眼前，遮住的視線。
痛！有人在臉上狠狠的割著字，帶着溫度的鮮血蔓延流下，明明痛得椎心，卻瘋癲的笑出聲來，「哈哈哈……」
佈滿血絲的雙眸，臉傷口，刀刀鮮血淋漓，杜月鈞的臉看來可怕無比，卻在放聲狂笑，下刀的人反而嚇著了，連莫雲姝都忍不住皺眉，瘋了？
杜月鈞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識人不明，活該，死不足惜，卻害死了最疼愛自己的姊姊，甚至大哥，還有大伯母。
對不起，對不起……臉上及身上的痛都不及心口千刀萬剮的痛，活該，該死！
火焰熊熊燃燒，到處都嗆人的濃煙，最終，無法呼吸的昏厥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轟隆隆的雷聲響起，傾盆大雨落下，將昏倒的杜月鈞淋醒過來，抬頭，四周已成斷垣殘壁，滂沱雷雨迎面而下，既冰涼又刺痛的打在臉上，卻毫無知覺，空洞的眼眸往下看，這才發現自己除了頭部外，其部位全被埋在掉落的天花板及樑柱下，再抬頭看着黑沉陰鬱的天空，闔上眼睛，咽下最口氣。
「醒醒，快醒醒，醒醒……姑娘，你夢魘了，姑娘——」
杜月鈞張開眼，已滿臉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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