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知天高地厚
張城坐在板凳上休息，戴着眼鏡的李斯文也在旁邊。他拿着手機，在看視頻，聽音樂。看他激動的樣子，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啊。」張城張開嘴，打了個哈欠有些無聊。
「張城，我有點事情找你。跟我走一趟吧。」一個有些粗野的聲音在身前響起，張城抬起頭，看到了牛隊長。在他身後，是一臉得意的陳浩。
「牛隊長，你有什麼事情？」李斯文一個激靈，趕緊鎖屏手機站了起來。牛隊長可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一句話他們就要捲鋪蓋走人。
「沒事，就是想找張城聊聊。聽說張城很能打，陳浩在你手裏吃了不小的虧，我這個人手上也有些本事想見識一下。」牛強國皮笑肉不笑。
「呵呵，牛隊長，你看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張城才來這裏，你別與他一般見識。」
對方明顯來者不善，李斯文不知道張城哪裏得罪了牛隊長與陳浩。可是他知道牛隊長的可怕與恐怖，這個男人下手狠辣，曾經保安部有人不服他管教被他打斷了一隻手。
「沒緊張，我找張城只是切磋切磋，遊戲而已。」牛強國拍拍李斯文的肩膀，稍微用力就痛得後者面露痛苦。
「對，牛隊長只是找我玩個遊戲。李斯文，你別擔心。」張城站了起來，不動聲色道。
「張城，別去，千萬別與他動手。牛隊長以前是特種部隊退役下來的，非常恐怖，幾個你不是他對手的。」李斯文壓低聲音，用只能他們兩人聽到的聲音說道。
張城不置可否，與牛強國朝着外面走去，來到大路邊上。公司有公司的規矩，裏面是禁止鬥毆打架的。
李斯文暗罵笨蛋，你這是去送死。他猶豫了片刻，也跟着過去看看。不僅是他，值班室所有保安來湊熱鬧了。
有個人得到了消息，據說是牛強國要親自教訓張城，他們已經為這個新來的默哀了起來。得罪是不好，得罪牛隊長，這不是找死嗎？
「真是個白痴！」
「敢與牛隊長動手，他是活膩了。」
「我看，快叫救護車好了。」
眾人議論，張城卻置若罔聞：「牛隊長，你想怎麼樣切磋。我事先聲明一下，我下手沒有輕重，一不小心會斷手斷腳的。」
「哼，不知天高地厚。」牛強國聞言，臉色一怒，拳頭上青筋跳動。他一拳轟出，赫然是軍隊中的格鬥術。
「只知道蠻力，不知道速度。太慢！」
張城搖頭。
「空有格鬥術的把式，太弱！」
張城再次搖頭。
「身法還行，只是缺少敏捷，不行！」
張城又搖搖頭。
「已經要輸了，還敢狂妄，看我不打斷你的手。」牛強國連連揮拳，已經打得張城沒有還手之力。張城只是閃避，卻還敢口出狂言令牛強國怒不可遏。
原本牛強國只是想教訓教訓張城，讓他知道這裏的規矩。現在看來，起碼也要打斷一隻手才行。
「張城，完蛋了。」李斯文看着張城被打得險象環生，不由閉上了眼睛。你個笨蛋，叫你別去了，你還去。
其他人見狀，卻興奮的為牛強國助陣加油。尤其是陳浩被張城折磨了一天，那是恨之入骨，看着張城不斷挨打，激動道：「牛隊長，幹掉他！」
嗖！
又是一拳轟了過來，張城雙手交叉擋住拳頭，朝後滑退了一點。
「聽陳浩說，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不過如此。我才使了七成力氣，你就不行了。」牛強國不屑道。
「既然這樣，那我成全你。讓你看看，什麼叫速度，什麼叫力道，什麼叫身法。」
張城沒什麼興趣了，身體一震，腳踏馬步，腰部一個扭轉躲過了牛強國的拳頭。隨後，抓住牛強國的手臂，稍微用力，一百多斤的牛強國被高高拋了起來。
張城一躍而起，肌肉的力量幾乎是蠕動着匯聚向右腳。
力慣腳底！
砰的一聲，張城凌空一腳踹在了牛強國的胸膛上。牛強國啊的一聲，好似破口袋無助的倒飛了出去，狠狠砸在地上翻滾了十多下才停止下來。
「牛隊長，加……」
加油聲，激動聲戛然而止，那些人好似脖子被掐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死寂！
李斯文，陳浩瞪大了眼睛，滿臉駭然。剛才還大佔上風的牛隊長，轉眼間就趴在了地上。一時間，他們傻眼了，那一記飛腳令他們衝擊着他們的目光與心靈。
好恐怖的腳力！
「噗。」牛強國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臉色有些發白。他也十分吃驚，剛才那一腳力道之猛，強的可怕。
「我說了，你是速度太慢，力道太小，身法不行。」張城淡淡的說道，衣角在風中飄舞。
「我還沒有輸。」牛強國怒吼一聲，雙眼泛紅，猛地從地上爬起來，再次朝着張城奔去。剛才是他大意了，這次我不會輸的。
然而就在這時，在牛強國背後傳來刺耳的喇叭聲，轉頭一看，一輛載重幾十噸的大貨車呼嘯奔來！
原來剛才兩人打架，牛強國被張城一腳踹到了大路上。司機已經看見了牛強國，慌忙剎車，卻來不及了。
牛強國臉色慘白，只看見那輛大貨車好似山一樣迎面撞來。這要是被撞到了，即便沒有粉身碎骨也差不多了。
就在牛強國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忽然間抱住了他，朝着旁邊急速射去。
刷！
緊急剎車，大貨車滑出幾十米才停下來。司機慌忙的從車上下來，迅速朝着後面跑去。他看見了路面上的鮮血，臉色大變，緊張的問道：「你們怎麼樣？」
「到了。」李友良朝着大門口走去，幾分鐘，就來到了大門口不遠處。
「我知道錯了。」
「好痛！」
「嗷！不要啊！」
門口值班室，傳出痛苦的聲音。
聽到痛聲，李友良笑了：「林小姐，看吧，好戲開始了。」
林紫曼幸災樂禍：「死流氓，我要把你的慘樣照下來做成海報，到處貼上。」
她拿出手機打開攝像頭，兩人一起朝着值班室走去。值班室內，還在傳來痛苦聲，甚至慘叫聲。
「牛隊長，辦得好。」李友良說道，卻忽然身體表情僵硬住了。林紫曼看着裏面的場景，也露出愕然的樣子。
值班室，哪裏有張城挨打的慘狀。此刻的值班室正煮着火鍋，熱氣騰騰，好幾個保安圍成一桌，正在喝酒，氣氛熱烈。
張城坐在上位，右手纏着繃帶吊著，與牛國強坐下一起，牛強國身上也有傷卻比張城強得多，只是臉上脖子上手上有些摩擦傷口。
不遠處，兩個保安正在扳手腕，其中一名保安根本不是另外一名保安的對手痛得難受，不斷嚎叫。
張城與牛國強正在喝酒，看見李友良與林紫曼來了，牛國強放下酒杯，沖着他們問道：「林小姐，李經理，你們來這裏有什麼事情？」
「沒，沒什麼。」林紫曼臉色難堪，手裏的手機迅速放下，轉過頭，怒火滾滾地盯着李友良。
「李經理，這就是你說的好戲？」林紫曼聲音冰冷。
李友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臉色同樣不好，看着牛強國，怒斥問道：「牛強國，這是怎麼回事？」事情可不是你說的那樣。
「什麼怎麼樣？」牛強國裝糊塗。
「你！」李友良見他裝糊塗，身體都氣的發抖，「敢耍我，你給我記住！」
「現在是上班時期，你們卻在吃火鍋。我看你們是不想混了，今天就給我捲鋪蓋走人。」轉念一想，李友良抓到了把柄，指着他們厲聲說道。
「上班的依舊在上班，我們已經下班了。吃喝是我們自己的事情，公司里沒有規定不準在值班室吃火鍋。」牛強國早有準備，解釋道，「另外，李經理，你是保安部經理，不是總經理。你是沒有權利解僱我的，即便要解僱我，也要總經理簽字才行。」
李友良沒有想到以前那個在他面前低聲下氣的牛強國，今天竟然毫不示弱，針鋒相對。一時間，又驚又怒。
「不要以為我解僱不了你，我現在就去找……哎，林小姐，你別走啊。」李友良還想挽回面子，林紫曼卻走了。見狀，李友良連忙追上去，問道:「今晚上，我們吃點什麼？」
「給我滾遠點，你想吃自己去吃。」林紫曼罵道，一把推開李友良，又給了他一腳，李友良沒有站穩一不小心摔倒在了積水中，價值不菲的西裝革履滿身髒水。
值班室，一陣鬨笑，只見李友良狼狽不堪的走了。
張城轉頭，對着牛國強道：「你這樣好嗎？李友良，不會放過你的。」
「放不放過，又能怎麼樣？老子早就受夠他的氣了。」牛國強滿不在乎的說道，「當初在部隊，有個幹部的兒子調戲我女朋友，我一氣之下把她打斷了一隻腿，也因此被部隊開除了。這些年來，我吸取了教訓忍氣吞聲。可是，現在我實在忍不下去了。不就是一份工資嗎，大不了我出去做份小生意。」
「對，大不了不幹了，我早看李友良不順眼了。在公司里只知道搞女人，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女孩子。」一個年輕的保安氣憤的說道。
「以後，牛哥去干生意，我去幫忙。」又一個保安說道。
這些人大都年輕熱血衝動，張城卻不同。牛國強說的容易，張城卻看出了牛國強的牽強。他已經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如果失去了這份可觀的工資，那情況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