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酒，男人的淚

「其實，我看事情還是有轉機的。你去送點禮，走走門路或許還有回頭路。」張城說道。

「兄弟，不用說了。」牛國強拍拍他的肩膀，搖頭道：「已經沒有退路了。我很清楚李友良，此人心胸狹窄，是不會放過我的。他背後有大靠山，即便去找總經理也沒辦法的。」

「可是……」

「沒有可是，今天要不是兄弟你以德報怨在關鍵時刻救了我一命。我已經死了。救命大恩，這點又算什麼呢？」牛國強看向張城吊著的繃帶，問道：「兄弟，你傷口怎麼樣？都是因為救我，你才會受傷的。」

「小事情，只是點皮外傷，只要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的。」張城揚了揚吊起繃帶的手臂。

「那就好。」牛國強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我走了以後，你們跟着張城。張城比我有本事，你們跟着他肯定比我強。對了，張城，你要小心李友良，此人極為兇狠毒辣，今天他吃了大虧，肯定會繼續對付你的。你留在這裏，要小心了。」

「嗯。」張城點頭，心裏有些沉重。

「兄弟們，今天我們吃好喝好，干。」

「牛哥，我們也想跟着你走。」

「笨蛋，你跟着我走幹嘛。我連下一家還沒有想好。等找到了合適的，我會叫上你的。」

「那這一頓，就算我們送牛哥你的。」

「牛哥，走好！」

「干！」

一群男人舉杯，碰杯，一飲而下。這是最後一頓，這一頓過後，牛國強就要走了，跟順牛國強多年的兄弟哭了。

第二天，牛國強果然被撤職開除了，倒是張城他們沒事，只是記過處置。牛國強與張城他們告別，在他們的目送下，牛國強提着行李朝着遠處緩緩走去。

牛國強在南海西城區買了一套房子，一年前，卻把這套房子買了，轉而在附近租了一套單間住下一家三口，才三十個平方。是廚房，也是卧室，也是衛生間，也是大廳，非常擁擠。

「我回來了。」牛國強拿出鑰匙打開房門，走了進來。

房間里，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正逗著個一歲多的女孩玩兒。女孩臉色有些不正常，病殃殃的。

「國強，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了？」妻子問道。

「被開除了。」牛國強低聲。

啪的一聲，妻子用來逗女兒的玩具掉在了地上。

「什麼！」妻子臉色陡變，急道：「怎麼會這樣？」

「實話告訴你吧，我臉上脖子上的傷不是摔的，而是……」牛國強知道隱瞞不下去了，只好一五一十簡單扼要的把經過告訴妻子。

妻子聽到張城救了丈夫，有些心有餘悸。如果不是張城以德報怨，那她的丈夫已經被貨車撞死了。那她也就成了寡婦，她不敢想像失去丈夫，原本這個搖搖欲墜的家庭會怎麼樣？

「你失去了工作，那我們家怎麼辦？」妻子哭泣，「夢兒她患有白血病，每個月都要幾萬塊的治療費。若是沒有了葯，那夢兒就會死的。嗚嗚，嗚嗚！」

「小惠，你別擔心，我會想辦法的。」牛國強抱住妻子，說道：「我還有幾個朋友，可以找他們借幾萬塊。別擔心，無論如何我也會治好我們女兒的。」

「你已經借了他們五十萬了，還欠了高利貸，他們是不會借給你的。要是他們知道你失去了工作，那，那……」妻子不敢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嗚嗚……」妻子哭泣，他知道牛國強其實已經山窮水盡了。為了給女兒治病，他賣了房子，賣了車子，能借到的錢都借了。

「媽媽，爸爸……」夢兒什麼也不懂，看見媽媽哭了也跟着哇哇的哭了出來。

「夢兒。」妻子抱住小女兒，以後可怎麼辦吶。

「別擔心，小惠，天塌下來有我頂着。」牛國強抱住女兒與妻子，他心裏發誓，無論如何也不能看着女兒死去。妻子抱住了丈夫，從他懷抱里感覺到了這個殘酷世界的一絲溫暖。

牛國強走了，卻趁著權利還在趁機把張城提拔當了班長，也算是報了部分救命之恩。

當上了班長，張城就輕鬆了許多，不用站崗，很少上班。有他帶領一班，上上下下都服從他，精誠團結。

「我來這裏的目的是為了保住林紫曼，不是上班。不過，當上了班長，的確方便了不少，我可以隨時去看林紫曼。」

張城心道，不過，那個李友良是不會放過我的。他很清楚，只要李友良一句話，他這個班長就得垮台。

再次來到林紫曼公司面前走了一圈，見沒有動靜，張城放下心來，原路返回。

吃了中午飯，等到下午下班。下了班，騎着買的二手電筒動車跟順林紫曼回去。回到了出租房，張城打算行動。

「對，就在今晚上行動。」

晚上，漆黑如墨，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光。

大廳中。

三個女人在吃飯，中間那個赫然是林紫曼，左右兩個也是年輕女人。看得出來，他們非常熟悉感情深厚。

「紫曼，那個變態還在非禮你？」一個穿着睡衣的年輕女人一邊啃著滷雞爪，一邊說道。

「最近沒有。」林紫曼回答。

「這個變態真夠膽大的，摸屁股大腿的色狼見過不少，也見過公車咸豬手，還是第一次聽說大白天公然衝進女廁所的。」第三個年輕女人說道。

「我也是第一次聽說。」穿着睡衣的年輕女人嘿嘿一笑，「我聽你們那裏的人說，那天在女廁所里你沒有把內褲拉起來，被那個變態……」

「胡說，這是謠言！」林紫曼當然不會承認，冷冷道。

「真的是謠言嗎，我看不像啊。」蔡美琳眯起雙眼：「真要是那樣，你會暴怒到天天詛咒他？」

「你只是沒有遇到而已，你要是遇到的話，與我差不多。」林紫曼沒好氣的說道。

蔡美琳用手撐著雪白下巴，笑嘻嘻道：「我那是沒有遇到，我要是遇到的話，與你反應是絕對不一樣的。如果是個帥哥，乾脆今晚上春風一度好了。」

「花痴！」林紫曼知道她是胡說的，別看蔡美琳平時搔首弄姿，說的自己交過無數帥哥男朋友。其實，我看她一個男朋友也沒有過。

「什麼花痴，我那是聰明……咦，怎麼忽然停電了。」蔡美琳正要繼續說，房間中卻忽然間漆黑了下來，電視關閉。她以為停電了，左右張望卻發現沒有停電。

周圍大樓沒有停電，他們大樓也沒有停電，只有他們房子停電了。

「有沒有搞錯，這種事情我們也能遇到，也太倒霉了。」第三個年輕女人抱怨道。

「會不會是跳閘了？」林紫曼猜測，把手機燈打開卻發現沒有跳閘。不是跳閘，那是什麼？

「沒辦法，雪梅，紫曼，我們只有打電話給物業公司了。」蔡美琳說道，隨後拿出手機給物業公司打電話。沒多久，物業公司就派電工來了。然而剛剛走到樓下，就被一個人影打暈了過去。

隨後，這個人把電工拖到角落裏隱藏起來。完后，張城提起電工的箱子來到五樓九號，按響門鈴。

「叮噹！」

聽到門鈴聲，蔡美琳知道電工來了，走過去打開房門。

「您好，美女，我是物業公司派來的電工。」張城拿着手電筒，壓低了聲音戴着帽子，防止被林紫曼認出來。要是林紫曼認出了張城，以張城對林紫曼的了解，當場就會發飆。

「是這樣的，我們正在吃飯看電視，無緣無故忽然間停電了。其他房子卻沒有停電，我們以為是跳閘了，然而檢查后，卻發現沒有跳閘。」蔡美琳說明狀況。

「多半是線路出了問題，只是小意思。很快就會排除故障的，你們等一等。」張城說道，放下手提箱打開箱子，取出工具。

「你幫我拿着手電筒，我來檢查線路。」

「額。」蔡美琳接過手電筒幫忙照射，林紫曼與史雪梅在後面看着。因為太黑，林紫曼並未發現這個電工是張城。

張城拿起工具，檢查線路。按照計劃的，他先是裝模作樣檢查線路，隨後咦了一聲，露出十分驚訝的模樣。

「怎麼了？」蔡美琳問道。

「我在牆壁里發現了個小東西。嗯，牆壁里怎麼會安裝這種東西？這是什麼？」張城從不起眼的牆壁角落拔出一個小東西，放在手裏。

「什麼東西？」蔡美琳用手電筒照射，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是針孔攝像頭！」林紫曼失聲。

「不會吧，我們這裏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一聽林紫曼的話，蔡美琳與史雪梅吃了一驚，隨即臉色蒼白的想到了種種可能。

「這真的是針孔攝像頭？」蔡美琳有些不敢相信，「你是不是看錯了。」

「真的是針孔攝像頭。」林紫曼臉色也有些蒼白。

「我認出來了，這的確是針孔攝像頭，我家裏就有一個，只是款式不同罷了。」這時，張城插話道，更是佐證了林紫曼的判斷。

「不對啊，我們家裏怎麼會安裝針孔攝像頭？」史雪梅說道。

「笨蛋，你這還不明白嗎，我們被人偷拍了。」蔡美琳非常氣憤，又有些害怕。三個女人，被人在家裏安裝了針孔攝像頭。那豈不是她們的……私隱落到了別人手裏。

「是誰幹的？」林紫曼也非常的憤怒，擔心。

「遇到這種事情，那就危險了。」張城說道：「既然這裏有針孔攝像頭，那就不排除其他地方也有針孔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