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情殤

第7章 情殤

「是嗎,你當真不知?」極具威嚴的女聲傳來。

得到消息的毓和長公主匆匆趕來,毓和長公主從陰暗處走出,臉色鐵青看來是氣的不輕。

「把人帶上來。」一個衣衫襤褸,披頭散髮的男子被牽了出來,渾身散發着惡臭令人作嘔。

紅苕雙唇打顫,看着被推倒在身邊的男人瞪圓了雙眼,咽了一口吐沫才伸手去撥弄那頭亂髮:「啊——余勉!」

那男人雙眼早已被利器戳瞎,乾涸的鮮血遍佈整張臉頰,在忽明忽暗的燈光襯托下更是驚悚,不住顫抖的手早已光禿禿沒了手指,手腳筋脈也被人挑斷,嘴裏發出的嗚嗚聲含糊不清,想來是被拔了舌,更甚者滿身的鞭痕都往外翻著皮肉,也不知是誰竟如此狠毒虐待一個活生生活着的人。

「還不快快說出實情,我還是能給你和你的情郎一個痛快的。」毓和長公主落了座氣勢散開直壓的溫子卿不敢喘氣。

看着面前被折磨的不成樣的余勉,紅苕眼神瞬間變得陰狠異常:「奴婢什麼都說,是大小姐,是大小姐撞見了奴婢與余勉的私情,以此來要挾奴婢為她辦事,不然便要告訴郡主。奴婢很害怕,所以才會做出這等不忠之事。」

「她讓你辦了何事兒?」

「大小姐,啊——」在眾人的驚訝中余勉撲倒了紅苕,被一頭亂髮遮了視線,誰也看不見他做了什麼。

等到雲嬤嬤、青蝶拉開他們時,紅苕已經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脖子上鮮血汩汩流出,隨即整個人迅速痙攣了起來,不一會兒便沒了聲息,余勉居然咬斷了紅苕咽喉!

而那余勉卻只是砸吧了嘴,從口中吐了一口鮮血似是不滿其味道,爾後朝着溫子卿三人咧開血嘴甚是詭異,沾血的牙齒,染血的紅唇比鬼還要可怕幾分,嘴巴輕開用口語『說』了五個字——保護大小姐,隨即在眾人的驚訝下用腦袋狠狠砸向地板而死。

殿中人都沒想到會出現這麼一幕,一室寂靜,大氣也不敢出,皇太后雖受了驚嚇但還是穩了穩心態吩咐把倆人悄悄處理了。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毓和長公主,眼角上揚似是嘲諷:「她倒是好手筆,折磨成這樣還為她着想,倒是可憐那婢子錯付終身。」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尤不能忘記紅苕掙扎時眼神透露出的不解,震驚。

「子卿,你」還未說完,溫子卿一把抱住皇太后:「皇祖母,子卿都知道,但是今日這事實在是太讓我震撼了,子卿還需要些日子才能完全接受,紅苕雖是她自己罪有應得,卻也是個可憐人,可恨的是那幕後指使的人,子卿日後不會再犯傻了。」

「好孩子,好孩子,明白就好啊。還不去向你娘親道歉,以前你總是不聽話,被人害了還不知道,可讓你娘親操碎了心。」

溫子卿略有尷尬的看着原主娘親,不知道該如何動作,而毓和長公主卻是一臉不以為然:「說不出來不必勉強。」

「娘親,對不起!子卿下次一定會好好聽話,不再讓你操心。」

「哼,我什麼時候會操心你,你可別聽你皇祖母瞎說,我不過是因為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才多看顧你幾分。不然,你以為我願意多看你一眼?」

溫子卿傻眼,沒想到毓和長公主竟然如此傲嬌:「那娘親以後再多看我幾眼,畢竟是您身上掉下來的肉。」

被賞了一個白眼的溫子卿摸了摸鼻子,還是皇太后出來扮和事佬緩解了氣氛。

「主子,從宮裏傳來消息說是宮裏剛丟出兩具屍體,主子,你想不想知道是誰?」

而那叫主子的男子只是給了一個眼神,景言氣勢便弱了下來:「是那溫子卿的丫鬟和那丫鬟的情郎余勉。」

「主子,你知道那余勉是誰嘛?」依舊被冷漠對待的景言還是喋喋不休:「那余勉啊,是溫府一個侍衛長,然後啊,只聽命於那溫老賊,主子您想想那溫老賊多愛護她那大女兒啊,所以。。。」

溫嵐似乎毫不在意這件事情,自顧自的看著書籍,只余景言在屋內滔滔不絕,待到口乾舌燥也沒察覺溫嵐有任何變化。

「茶。」清冷的聲音響起,景言連忙跑出去叫人燒水泡茶。

溫嵐抬了抬眼皮復又就着火光看書,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嘴角微微上揚,只是在景言到屋內時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溫子卿是在噩夢中驚醒的,青蝶蹲在床邊擔憂的看着溫子卿:「郡主,您終於醒了,奴婢怎麼樣也叫不醒您,可急死奴婢了。」

接過青蝶遞來的汗巾擦了擦臉上的虛汗:「不用擔心,只是昨晚,誒,罷了,有些不舒坦而已。」

「青蝶,現在什麼時辰了?」

「郡主,已午時了。」

就要下床的溫子卿被青蝶攔住:「郡主,先生今後不會再來了,這是先生讓奴婢交給您的信。」

匆忙拆開信,只短短几字:望月,勿念。

看來茗先生真與望月有關,也不知茗先生能不能找到那匠人結束遺憾。

放好信,溫子卿想起學業一事是皇太后要求的:「青蝶,皇祖母可有找別的先生?」

「皇太后差人來說讓郡主誦經念佛,去去晦氣。」

「也好,別的先生未必比茗先生合適。」

一晃三月過去,佛經一卷卷擺放在案,溫子卿走出殿外,身上檀香味久久不能經散。雖貴為郡主,但是在宮內已住三個月,毓和長公主派人來接溫子卿便與皇太后告了別打道回府。

「青蝶,我感覺這三月變了好多。」

「郡主靜心抄寫佛經是變了,但是卻是越變越好了。」

「是啊,都佛了。」溫子卿略帶滄桑,聲音也穩重了不少,不過這或許只是暫時的。

說話間,馬車毫無預兆停了下來,溫子卿一個趔趄,若不是青蝶眼疾手快抓住了溫子卿胳膊差不多是要變成大餅臉了。

「大膽,可知這是誰的馬車,還不退下!」

「這小偷偷了我家包子,驚擾到貴人是小人的錯,小人立馬就拖了去。」

溫子卿挑了一下車簾看到一個滿身污泥瘦弱嬌小的女子被包子店老闆拖着,嘴中發出虛弱的求救聲,顯然是過度飢餓幾近暈倒,若不救她只怕是凶多吉少。

畢竟是抄了三個月佛經也有些被渡化的溫子卿立馬跳下了車阻止包子店老闆的暴行:「住手,你沒看到她都快餓死了嘛,她拿了你多少包子,都記在我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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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有榮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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