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6章 殘缺的騎士(二)

第1956章 殘缺的騎士(二)

第1956章殘缺的騎士(二)

一路從巴黎到布列塔尼,喬治安娜最大的感觸就是蠻荒。

其實走水路要比陸路要便捷得多,因為魯昂也在塞納河邊,但波拿巴卻非要騎馬。

大片的原始森林對現代人來說可能是美麗的自然風光,可是對於生活在其中的人來說卻不那麼美妙了。

城牆具有一定的防禦作用,不僅可以防禦外敵,也可以防禦野獸。然而紅衣主教黎塞留卻下令拆了城牆,其中自然也包括魯昂的城牆。

1764年到1767年在法國熱沃當出現了一隻巨狼,有100多人死於他的爪下,那裏位於法國東南,靠近比利牛斯山,也是個森林茂密,非常蠻荒的地方。

魯昂這段時間修了不少船,應該也砍伐了不少樹木,這樣一來拓荒的第一部——砍樹就已經完成了,這些地可以用來修建房屋,也可以用來進行農業。

布列塔尼的土壤需要肥料才能種植小麥等作物,也就是說牧場和麥田是需要共存的,相比之下蘋果樹就不需要那麼多麻煩。

森林裏有很多植物,並不是每樣都有經濟價值,而且也不是每樣都是可以食用的。

總而言之,需要清算開拓出來的土地,還有對收入進行估值,如果要貸款的話,某些特定的行業是否需要補貼,這些都是市長和公務員的任務。

農業是很吸收勞動力的,更何況那些真正一無所有的流浪漢先要找到一份工作。

去工廠會增加產能,會在本就很嚴峻的工業問題上雪上加霜。

穩定是發展的前提,日耳曼地區不缺能工巧匠,那些雕刻的版畫就很精美,但是德國現在卻是落後地區,很多人都離開了故鄉。

遷徙對中世紀的人並不陌生,可以是因為戰爭、瘟疫,也有可能是宗教問題,比如朝聖和躲避迫害。

布列塔尼地區深受凱爾特文化影響,他們習慣森林裏有精靈,但是獵巫最猖獗地區的人們卻不那麼認為。

和將過錯歸結於巫師相比,凱爾特人更偏向祭祀,這是很多古代文明的特點,不論是羅馬還是高盧。

萬聖節本身有讚美秋天,祭祀亡魂,祈福平安的寓意,這也是為什麼要準備萬聖節大餐的原因,不一定非要勝利才值得舉杯慶祝。

艾瑪確實有過一段不好的過往,她有不少肖像畫,其中就有扮做酒神的。

酒神在過去有很長時間和牧神一樣遭到誤解,艾瑪在英國可沒少被報紙批評。

納爾遜捨棄了和自己同甘共苦,並且還在他受傷期間不離不棄的妻子,改和年輕貌美的艾瑪在一起,這在很多正直的人,以及部分道貌岸然的人眼中是不可取的。

她搖了搖頭,開始想油畫的事,盧浮宮裏的東西很多都是來路不正的,魯昂的民風比較純樸,她想要保持這種純天然的乾淨。

能在自己危難時不離不棄的人很難得,那個畫哈皮聖母的安德烈·德爾·薩托在感染黑死病後,他的妻子,也就是畫作中作為聖母模特的女人離開了他,讓他孤獨得死去。

喬治安娜首先否定了他的作品,雖然他畫的畫確實很不錯。

英國出書需要出傳記,她也覺得一個人作品再好,也要看他的人品。

一個博物館也不需要太多珍品,有那麼一兩樣鎮館之寶就足夠了,有時候名氣確實很重要,拉斐爾、米開朗基羅本來名聲不錯,但那些畫是作為戰利品被擄掠到法國的。比起珠寶,藝術品更能引發民族情感。

她在書房的角落找了個地方開始寫信,讓德農清點盧浮宮裏有哪些畫是法國本來就有的,這些作品以後可以分給別的地方博物館。

「唱首歌給我聽吧。」正在看文件的波拿巴忽然說「就唱萬福瑪利亞。」

她左右看了看,發現這個房間里就她沒有別人,所以唱歌的就是她咯?

「我不想唱。」她很直截了當得說。

「為什麼不?」他依舊頭也不抬得問。

「我不想讚美一個幻影。」她冷漠得說「而且我沒那心情。」

他笑了起來「換個時間我想聽你想什麼,現在我只想聽歌。」

「我不唱聖歌行嗎?」她問。

「行,都可以。」他愉快得說。

她本來想唱葬禮進行曲,後來轉念一想,要是她會什麼樂器多好,可以不用自己唱了。

「你有沒有聽過巴赫?」她問。

「我聽說過他的名字。」

「我想聽他的曲子。」

他長嘆口氣「隨便你。」

於是她走了出去,在門口當值的是拿破崙的副官,她讓他去把樂隊找來,並特別囑咐要會演奏巴赫的,然後就又回了書房。

這時她發現波拿巴正拿着她寫的信在看。

她冷靜得等着他發火。

「我想米蘭人不會生氣,你把他們的畫送給魯昂。」他把信放回了桌上。

「我要引進荷蘭的奶牛,就是那種黑白花紋的。」她大大咧咧得說。

他沒有回答,低頭看着文件,好像當她是空氣。

AreyougoingtoScarboroughFair,你要去斯卡布羅集市嗎,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Remembermetoonewholivesthere,請代我問候住在那裏的一個人,

heoncewasatrueloveofmine,他曾經是我的真愛,

她開始唱斯卡布羅集市,用英語唱的,這次他抬頭了。

她唱得很乾巴,好在這首曲子本身就很好聽,彌補了她的唱功拙劣。

「蘇格蘭民謠。」她唱完了之後解釋道「你要是想聽的話我可以唱這個。」

「過來。」他朝她伸手。

於是她走到了桌邊,很自然得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知不知道誰是莪相?」他問。

「你是說的詩人還是神話里的人物?」

「告訴我你知道的,塞西莉婭。」他輕撫着她的頭髮。

「他是芬尼安戰士的兒子,而他的母親是一頭鹿。」她盯着他的眼睛說「後來他和青春王國的公主結婚了,他們一起去了她的王國,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你有沒有讀過莪相的詩?」

「不。」她頭暈目眩得說「你會覺得我是為了討好你而讀的。」

「你讀書不是為了討好人?」

她試圖站起來,剛才在圖書館時也是這樣的。

她當然沒逃得掉。

接吻時隔壁傳來了巴赫的音樂聲,她莫名升起了一種罪惡感,這個吻也就變味了。

「發生什麼事了?」

她捂著心,想起了南肯辛頓的房子,還有那些個無所事事的下午。

「他?」他耐著性子說。

她哭了起來。

沒人哄她,相反他的臉色還很難看,像是他才是需要哄的那個。

在歇斯底里的大哭后,她鎮靜了。

「我們在一起三十年。」

「你以為這和時間長短有關係嗎?」他不耐煩得問。

她想起了他的發跡史,確實和時間長短沒有關係,普通人一輩子經歷的都沒有他多。

「我想分成兩半。」她傻乎乎得說。

就像那首民謠里唱的,就算是美麗的怪物,也希望她們能多一些。

「分成兩半是不完整的。」他憂鬱得說「還記得加納的婚禮嗎?」

她當然記得,當時她還在嘲笑那個自稱是威尼斯阿提拉的法國人,連阿提拉沒有到過威尼斯都不知道。

「我想要個完整的婚禮。」他一語雙關得說。

「別人會懷疑你叛國。」她冷漠得說「我是英國女人。」

他冷漠極了。

「就這樣吧,利昂,你看威爾斯親王,還不是娶了自己不愛的王妃。」她說到這裏居然笑了。

「你笑什麼?」他問。

「我在想親王新婚之夜醉得有多厲害。」她越笑越誇張。

你想啊,一個為了自殘博取愛人同情,往自己的心窩戳刀子的男人卻要和一個不愛的女人結合。

「你喜歡威爾斯親王?」他問。

「我可真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人。」她不敢置信得說「他要是能保持年輕時的體型的話,說不定會很迷人。」

「我記得了,你剛才說我長胖了,還讓我收腹。」他故意捏了一些她的腰「讓我看看你的腰圍。」

她本想尖叫,可是隔壁的音樂聲卻讓她住嘴了。

要是被人聽見了,別人背地裏會怎麼談論他們,隔壁可是一支樂隊,不是留聲機。

其實多虧了王儲接連不斷的風流韻事,艾瑪在一段時間裏並沒有排斥她和納爾遜,畢竟艾瑪非常貌美,而她除了美貌一無所有,納爾遜的戰功庇護了她。

直到納爾遜的妻子出現,並且三人一起同居,輿論才差點把她撕碎了,她成了諷刺漫畫的女主角。

也許有天喬治安娜也會成為她,不過在那天到來之前她想享受一點快樂。

蓋爾人認為,領主的戰爭和少女的愛都是詩歌,她卻無法完全認同。

她相信有怪獸,也覺得打敗怪獸需要力量,但是領主憑着武力欺負領民卻是不對的。

老天,她活得真像個古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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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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