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明日午夜見
片刻過後，肖陽又再一次的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個老頭的身影，不過他沒有立即靠近，而是有意的和那老頭之間保持着距離，以免被老頭髮現。
只見那老頭走走停停，不時駐足在小攤旁邊看上一眼，慢悠悠的向著潘家街的出口走去。
這可苦了跟在肖陽身後的妖姬和安娜兩個人，她們兩人瞧見了街邊的小攤上有喜歡的物件，又不敢去看，生怕跟丟了肖陽。
好不容易，老頭走出了潘家街，哼著陳年小曲兒，悠閑愜意的向著郊外的方向走去。
可老頭才走出潘家街沒多遠，迎面就駛來了一輛麵包車。
那輛麵包車駛到老頭的面前忽的一下橫停在了老頭的面前，攔住了老頭的路。
嘩！
麵包車的車門拉開，從車上走下了四個小混混，而從副駕駛上走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和老頭有過節的狗二。
四個小混混手持着鋼管把老頭圍住，凶神惡煞。
狗二兩手插著口袋，一臉陰狠的走到了老頭的面前，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嘲弄道：「老傢伙，剛才在潘家街里看着人多，老子才饒了你！現在出了這潘家街，老子非得好好把剛才的賬算一算不可！」
老頭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從容，風霜雕刻過的面龐上帶着些許的笑意，問道：「你打算怎麼和我算賬？」
狗二猙獰著臉，狠聲說道：「現在給你兩條路，一條是你把剛才那男人沒給的錢替他付了，你砸碎的青瓷罐子就當是你買了，另外一條就是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老頭笑了笑，而後翻了翻破爛的衣服的口袋。
只見他一隻手順着口袋的入口伸了進去，而後竟然從口袋的底部又伸了出來，如此翻找了一會兒，才從褲兜里找出了一塊錢來。
他遞給狗二，「這是我全部的家當了。」
狗二哪裏會想到面前的這個老頭居然會如此的大膽，哪怕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也敢戲弄自己，咬的牙齒咯咯作響，面色鐵青。
「瑪德，給老子把這老頭給打死！」
狗二怒聲吼道。
一聲命下，跟隨他而來的四個混混掄起了鋼管就向著老頭砸去。
而那老頭沒有閃躲，他年邁的身子也沒有辦法躲閃，只得站在原地等著鋼管砸在自己的身上。
就在那鋼管將要打在老頭的身上的剎那。
「嗖嗖嗖」三聲聲響，幾顆石子劃過空氣，打在了四個混混抓着鋼管的手腕上。
這四個混混忽的覺得手腕一疼，手中的鋼管掉落在地。
狗二的目光順着石子飛來的方向看去，瞧見肖陽就站在數米開外的地方。
不過在數米開外處，還能用石子這樣精準的丟在四個混混的手腕上，着實讓狗二詫異。
「瑪德，哪兒來的傢伙，敢壞了老子的事？」狗二暴怒道。
肖陽雙手環在胸前，不疾不徐的向著狗二的面前走近。
「沒想到你這小攤販不單不守規矩，而且還背地裏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真是無恥。」肖陽揶揄道。
狗二的額上的青筋暴起，手緊攥成拳，指關節處更是「嘎嘣」作響，那眼神像是要把肖陽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給老子把這小子和老傢伙一起弄死！」
狗二暴怒不已，怒吼道。
四個混混卻是相視了一眼后才向著肖陽發動攻擊。
這樣的混混在肖陽的眼裏如同螻蟻一般，甚至連螻蟻都不如。
砰砰砰！
肖陽提起腳，腳踢踹在四個混混的胸口，四聲悶響，頃刻之間只見得四個混混身子彎成了蝦米倒在地上，慘叫不已。
狗二睜大了雙眼，之前的那股兇狠之色在頃刻間蕩然無存。
他甚至都沒有看清肖陽是如何出的腳。
當即，他的面色嚇得猶如一張白紙，怔愣在了原地。
而後他緩過神來，顧不得再去理會倒在地上哀嚎著的四個混混，拔腿就要逃到車上去。
只是他才一轉身，不知何時肖陽站在了他的身後，他一頭撞在了肖陽的胸膛上，猶如撞在了一堵牆上一樣，直覺得頭暈眼花，天旋地轉。
而當他看清了擋在他面前的人是肖陽時，雙腿一彎，「噗通」一下跪倒在了肖陽的面前。
接着雙手緊緊的抱着肖陽的大腿，哀求道：「大哥，小的有眼無珠，不該冒犯了你！」
正說着話，狗二的眼角頓時一凌，隨之他的手迅速的從腰后掏出了一把小刀，直直的向著肖陽的腹部戳刺而去。
這樣的動作自然被肖陽看在眼裏，不等那小刀近身，肖陽抬起腳，一腳把狗二踹飛出了數米開外，而那把小刀就掉落在了肖陽的身旁。
肖陽彎腰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那把小刀，嘴角勾起了些許戲謔的笑容，向著狗二走去。
此時的狗二硬生生的挨了肖陽一腳，直覺得肚子裏翻江倒海，身上的骨頭更似是散了架般，動彈不得。
他眼睜睜的看着肖陽逐漸走近，驚嚇得眼珠像是要從眼眶之中掙脫出來一樣，憑着雙手緩緩的向後挪動着，有意的想要和肖陽之間拉開距離。
嗖！
肖陽飛出了手中的小刀。
小刀劃過空氣，而後深深的刺在了狗二雙腿之間的地上，緊緊的貼著狗二
這一下可着實把狗二的三魂七魄嚇沒了，整個人木然的看着那把刺入地面中的小刀，褲襠顯露出了一片濕漬。
肖陽沒有再去理會狗二，而是走到了老頭的而身邊，言語之中透著關切的問道：「老先生，你沒受到驚嚇吧？」
老頭擺了擺手，輕嘆了口氣，略顯失落的說道：「小夥子，明天午夜到小河村進村的第一戶人家來。」
留下了這樣一句話后，老頭負手背後，慢慢的離開了。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再去哼著小曲兒，先前那筆挺的背也佝僂了起來，彷彿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老邁了數歲。
妖姬小跑到了肖陽的身旁，狠狠的瞪了那老頭的背影一眼，抱怨著：「老大，我可真是搞不懂，你為什麼非要和這古怪的老頭扯上關係？」
安娜挽著妖姬的胳膊，沒有做聲。
她這一段時間在肖陽的身邊，對肖陽根本談不上了解，似乎肖陽所做的一切都不符合常規，但他卻又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