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2 蘭小小
我坐着沒動。心裏卻也是一驚。暗討這跟靈子所說的一樣。
「村裏這兩年流行一種怪病，所有男人超過二十歲都會得病，然後慢慢全身潰爛死去。這不現在村裏只剩下兩個男人了，也離死不遠了。俺們村的女人真是命苦啊！」
「怪病，什麼癥狀？那兩個人現在還活着嗎？」柯神醫問道。
「還活着。具體什麼癥狀俺也不清楚，俺爺爺早就死了。俺娘是跟外村的人生下的俺，然後難道死掉了。」
「那你父親呢？」
胖子關心地問。
眼裏全都是同情之色。
「俺爹為了躲避這種怪病把俺扔到奶奶家到外面去打工去了。到現在也沒有音訊。奶奶說他可能是死在外頭了。」
「哦。」
我很深重地嘆了口氣。心裏為這個村裏的女人，尤其是眼前這位漂亮姑娘的命運而唏噓。
「柯神醫，你能來這裏真是太好啦。俺們村沒有大夫。好多人生了病都只能挺著。很痛苦。明天能不能麻煩你去幫幫她們？」蘭小小充滿期待地問。
一對眸子分外好看。
柯神醫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道：「沒問題。助人為樂乃快樂之本，老夫當然願意了。」
「呵呵，您真是個好人！俺一眼就看出來了。希望您能多在村裏住一段日子。村民們一定會把您當做菩薩一樣對待的。」
蘭小小很真誠地說。
「呃……不會吧。」我覺得有點玄乎。
「真的會的。不信你瞧著。俺保證明天呀，大家會把你圍得水泄不通的。還會送你好多禮物。不過，有一樣禮物您可千萬別收。」
「啊，什麼禮物不能收？」柯神醫好奇地問。
「白手帕不能收。」胖子好奇地問：「為什麼白手帕不能收？」
蘭小小低下頭一笑柔聲道：「因為俺們村的習俗是女人若是對一個男人中意，想要他做自己的男人就會送對方一方白手帕。如果對方肯接受就是答應了的意思。那麼晚上就要留下來同女人同房。和她舉行婚禮。」
「啊，這樣啊。」
我嚇了一跳。
心想：沒想到這偏僻的地方竟然還有這種習俗。
看來自己要小心謹慎些為妙。
上一次在場外村，我不小心揭開了玫瑰的面紗，結果揭開面紗就要負責到底，這邊變成了白手帕！
可不能再出任何的差錯了。
「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我平靜地問。
「還有就是村後頭有一座廟。你千萬不能進去。大家都說那裏有「鬼」。村裏的張景和王芙蓉進去后回來沒幾天就死了。」蘭小小清澈的眸子裏現出關心。我心裏一動。
心想：這寡婦村的麻煩會不會是跟這座廟有關呢？
當下便答應蘭小小一定注意這些問題。
幾人又聊了一會便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胖子已經開始在院中四處溜達，和蘭小小嘮嗑了。
草，這小子起得倒早。還挺會泡妞的。這麼積極！我連忙走了出來。
「偉哥，你起來了。這是洗臉水，這是香皂。」蘭小小瞧見我走了出來。急忙指了指門前一個石凳說。
我往那一瞅。發現石凳上已經為自己準備好了洗臉水，旁邊放着一塊正方形的顏色類似於深棕色的肥皂。長得奇怪，反正自己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家超市見過。
「謝謝哈。」
我走過去拿起那塊香皂，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一股刺鼻的皂角味混合著草藥的香味撲入鼻孔。
「這是什麼香皂啊？」我驚異地問道。
「是俺自己做的香皂。不好意思，俺們這太窮了。很多生活用品都買不到的。只能自己動手做。」蘭小小不好意思地說。皮里透紅的肌膚在清晨的陽光下看更好看了。
嫩得彷彿是剝開皮的果肉似的。讓人看着就想上去咬一口。
我笑了。
把手在水盆里浸濕，開始用起那香皂來。
抹到手上感覺滑溜溜的。
雖然沒有明顯的泡沫，但是放在水裏洗完之後，感覺雙手細膩濕潤。
「咦！還挺乾淨的呢。這香皂不錯。蘭小小，你還有嗎？我走時能不能送我幾塊我回家用。」
「有，當然可以。還可以做成別的顏色的。有玫瑰花的。你喜歡的話我多做幾塊送給你。」
蘭小小高興地說。小臉蛋妖艷欲滴。
「好啊。」我心情愉悅，把水撲到臉上開始洗臉。
洗完手上馬上就多出一條毛巾。我笑着接過來擦臉。胖子在一旁嘆息道：「哎呀，這待遇為啥子不一樣呢？大哥洗臉就有人給拿毛巾，俺咋就沒有呢？」
「誰叫你沒有說要來着。」蘭小小一擰身，笑着跑進了裏屋。
隨後胖子拉着柯神醫。
胖子咧開大嘴笑道：「柯神醫，要不你也教教俺醫術吧。俺看當醫生可真吃香，這邊寡婦村裏最需要的就是醫生，婦科醫生呢。」
柯神醫白了他一眼，隨即和胖子兩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兩個人的目光同樣的猥瑣不堪。
心裏面在想什麼，我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這一老一小，都是沖着寡婦來的，只有我的心思沒在這上面。
我來寡婦村，是要把這裏的地形和人情給弄熟悉的，打個前哨，為後面的計劃做個準備。
柯神醫將毛巾小心地投乾淨曬在晾衣繩上說：「學倒是可以，就怕你學會四不像，再出了人命。」
「哈哈，也是，俺這粗心大意的，還真不適合干這個活。那算嘍。偉子，柯神醫，今天我們們幹嘛啊？」
「吃過飯去給村裏人看病吧。」柯神醫說着就走進了屋裏。
也不知道蘭老太太怎麼樣了？
我們走進蘭細妹屋裏的時候，蘭小小已然守在那裏了。正在給蘭細妹擦臉和手。
「蘭大娘咋樣了？」我走到近前觀察了一下蘭細妹的狀態。
柯神醫也開始觀察了起來，發現她的氣血運行還是很慢，血氣的飽滿度為二，還是與昨天一樣。用點什麼藥方呢？
柯神醫在心裏暗暗捉摸著。
「還是沒有醒過來。我要好好地照顧她。唉，這些年我真是虧欠她太多了。」柯神醫唉聲道。
「嗯，天天幫她擦洗身子很必要。這窗戶也要經常打開通風。最好還能帶她出去晒晒太陽。她現在雖是中風病人。跟植物人差不多，但心裏還是有感覺的。柯神醫，你對她的關心很重要。可能會喚醒她活下去的意志。那樣我再用藥才會事半功倍。」柯神醫看着蘭細妹消瘦的身體道。
在他心裏其實對這個事是不報太大的希望的。
蘭細妹的生命活力已經完全沒有了。他不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令她起死回生。
哪怕他是神醫，也沒有辦法了。
從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絲從來沒見過的無助。
而且來到寡婦村，在蘭細妹面前，柯神醫也收斂了老頑童的秉性，正常了許多。
「哦，好。我一定會努力的。細妹呀，你聽到了嗎？你一定要堅強一些。我還沒有陪你一起去看日出。沒有陪你一起去抓魚。還有好多好多事沒有做。你決不能就這樣死了。」柯神醫的聲音有點哽咽。眼中全是淚。
我看了心裏有點難受。隨後，柯神醫拿出針具包道：「往好的方面想。我現在要為她治療了。你們先出去一下吧。」
「嗯。好。」柯神醫端著那盆水，背影十分蒼老。
柯神醫停頓了幾秒，還是拿起銀針開始為蘭細妹針灸。
十幾分鐘后他從蘭細妹的房間里走出來。全身都是汗。這次針灸他配合了內力。所以此刻接近虛脫。
臉色很蒼白。
「柯神醫，你怎麼了？我奶奶好點了嗎？」蘭小小關切地跑過來問。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你奶奶的病一時半會不會好起來。要有耐心。慢慢來。死馬當做活馬醫吧。」他緩緩地說。
蘭小小很聰明。忙說：「好，您也別累壞了身子。快來，坐這裏，吃飯吧。」蘭小小扶着他的手臂一起坐到了桌子邊上。
我們朝桌子上一看。不由得呆住了。原來……
原來小小的圓桌上竟然擺了得有十來樣小菜。野菜炒肉，蘑菇燉小雞，笨雞蛋炒蔥，涼拌瓜絲，雞湯。還有種種稀奇古怪，我從來沒見過的一些小熗菜。「哇！開宴會啊。蘭小小，你行啊？真人不露相啊？什麼時候做了這麼多菜？」我驚喜地坐到桌邊。
蘭小小受到誇獎。臉上露出動人的喜色。捂著小嘴笑道：「你嘗嘗看好不好吃？俺看你們治病很辛苦特地做來給你補補身子。不過俺們村也沒啥好東西。只有這些了。」
「這些就很豐盛了。都是綠色的。哎呀，這是什麼？我還沒吃過呢。我嘗嘗。」我好奇地下筷夾一口那個小熗菜。放在口中一嚼。哎呀，那真是清脆又爽口。
鹽淡也正好。
真是說不出來的好吃。
「嗯，好吃。蘭小小你的手藝真不錯啊！」我豎起大拇指道。
胖子也吃得很高興。連聲誇讚：「蘭小小姐，你做的菜真好吃。要是我們們診所里，也有像你這麼厲害的廚子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