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糾結

「說來最近地震越來越頻繁了，如果能待在要塞裏面就好了啊，就算天塌下來也有東西頂着的。」

「地震么，確實是啊，越來越危險了……」思緒涌動，沒等這個想法繼續林業便退出閱覽。

拋除去閱覽時偏差的時間，10分鐘其實非常的短，而且當時雖然拋出話題，可白丹南沒有往這方面思考的話，也是將時間浪費掉的。

只不過隨着閱覽和退出的次數增多，林業也越來越能精確的把握點閱的時間點，直到數據條縮減到1分鐘左右的時候，他想知道的信息已經大概拿到手了。

剩餘的這點時間或許還能大致獲得一份信息，但也可能拿不到，林業沉默片刻，想着反正想知道的都知道的，這最後一次索性碰碰運氣，抬手下滑，點在左側中下方的一顆果實上面。

按照時間段的逆向推算，這顆果實處在學校臨近停課的上一個周四晚上，這個日期就算不能知道停課是否因為什麼特殊原因，也能大概了解一些關於能力者研究的內容。

「閱覽。」

「可拷貝記憶片段，剩餘時間：1分鐘。」

「可拷貝記憶片段，剩餘時間：0。」

隨着時間結束，圖譜也完成了使命，燃燒不見，林業雙眼開闔，看着白丹南。

那按在眉心的手緩緩向下，懸在頸部上面，而她還在這麼睡着，安靜沒有防備。

「原來很多三等民的失蹤，是被抓到要塞裏面做實驗啊。」掌心微微收縮，就像要撕裂獵物的利爪。

只要他想，就可以直接掐斷她的脖子，以他的身體素質完全能做到。

透過對方的記憶，他知道很多看起來正常的失蹤事件，實際上就是被拐進要塞裏面做實驗的，張童就是其中一個例子。

他也知道，所謂的學校也就只是個將學生當成「試驗品」的場所而已。

一想到試驗品，林業就本能的覺得厭惡。

而且還和他的弟弟有關。

只要有人想，他和羅小雨隨時都會被抓到要塞裏面，成為試驗品。

時間流逝，街道上，林業獨自行走。

最後他都沒有動手，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如果真殺了，那可能會有什麼不能預估的後果……至少林業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回去的路上，林業一直沉默，回想着剛剛感受到的記憶，在閱覽二字默念之後，他的視線剎那模糊但卻沒有立刻清晰起來，過了一陣后他才發現自己處在一片較為昏暗的房間內，面前擺着枱燈，書籍翻開。

同時還有淡淡的倦意湧來，但「自己」卻沒有睡，而是繼續翻書。

看到書的內容，林業原本還不大相信的，他原本認為應該是關於能力者的研究筆記，但沒想到居然都是教科書。

育人的書。

而在讀取到當時白丹南的想法，林業也知道她正在做什麼。

她這是在準備卷子？

這麼挑燈夜燭的熬夜，居然真的是在找題目，準備明天考試用的卷子？

開什麼玩笑？

學校是有問題的，那麼對待學生的考試不應該都是隨便應付糊弄的么？

「這些題目會不會太難了么？多設一些送分題好了，如果考太低分的話，又會給其他老師刁難學生的借口了。」

「這樣做是會提升精神頻率，壓力太大了，他們還是些孩子啊……」

白丹南這麼想，她也察覺到最近學校里的氛圍有些奇怪，甚至覺得體罰學生的事情都有可能，心裏忽然一軟。

林業看着「自己」的手把卷子中間送分題擦掉，再改成了簡單的送分題。

直到時間結束，她也只是在寫卷子，想的也都是題目的難易，沒去多想關於能力者、學校的事情。

林業沉默。

「算了，那麼大一間學校有一兩個個例很正常，看她的記憶也似乎是這樣，壓力可以提升精神頻率，所以很多老師都找借口對學生施加壓力，看來前段時間的學習壓力那麼大可以解釋了。」

「只不過這種方式之前學校沒有用過，就像是殺雞取卵，不顧後果一樣，是內部有什麼變故么……不管怎麼樣，先實際偵查一下要塞內部什麼環境，如果比邊區更加安全穩定的話，就想辦法入住進去。」

順着記憶畫面，他對出入要塞有個大概了解，而且或者是職位的關係，林業甚至對要塞外層的軍隊佈防有大概的認知。

知道這些雖然還不夠，但他還有時間序列的能力，只要定期去要塞大門附近觀察，收錄信息就可以指定潛入計劃了。

「按照白老師知道的來看，我一個人應該可以成功潛入進去，不過最好還是謹慎點，等採集到張童的能力……不，按升級速度來看來不及，再有兩周任務就截止了。」林業喃喃自語道。

書的版本升級有兩個條件，資源和需求信息量，只有兩個條件都達標后才能進行版本升級，越往後需求的信息和資源量就越大，按之前的升級速度推算的話，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應該升不到一個小版本。

雖然也有獲得重要信息來優化重組結構的方式，但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試過利用收音機獲取新聞訊息，但也只經歷過1次結構重組，或許這次任務可以再進行1次，可那也要自己進要塞才行。

林業頷首思考，路上他遇到兩個流浪漢走過，立刻扯蓋帽遮臉，但旋即又發現不對勁，都這個時間了那兩個人沒睡在外面瞎晃悠幹什麼？

而且看他們也有些眼熟的樣子，半晌后才想起他們是誰，目光微微一凝，轉身返了回去。

……

白丹南安靜的睡着，但劇烈的撞門聲驀然傳出，她被嚇得直接醒來，還沒等她弄清楚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便見家門被強行撞開，兩個人影沖入進來。

她想要大喊，可剛發聲就被其中一人察覺后按住，她這才看清闖進來的是兩個流浪漢，想要掙扎，但一個弱女子也沒有那個力氣抵抗。

「大哥大哥，找到了，這個女人果然很有錢啊！」另外一個流浪漢翻箱倒櫃，砸開了書桌抽屜看到裏面的錢包，興高采烈道。

然後把書桌另外一張抽屜砸開，看到一堆首飾時，呼吸更加急促了。

「嘻嘻，我就說聽我沒錯的。」那被喚做大哥的流浪漢如此笑道，看着那些錢和首飾，臉上也露出貪婪之色。

「這個女人果然是一個人住的，把她賣了應該也能拿不少錢了。」被那雙眼睛在身上掃過，讓白丹南嬌軀一顫。

聽他們說的這兩人已經盯上自己有些時間了，她剛才發現就這兩個人有些眼熟，這才想起這幾天在街上一直有碰見過他們，只不過她發現自己被尾隨觀察過而已。

出身要塞裏面的她沒有預料到廢墟中「人」的危險，就算是有相應的知識但那都是從在試驗區里工作得來的，可那種已經勉強建立秩序的地方和邊區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女人，漂亮，看上去有錢，一個人住……這些因素就算剔除掉一個，加起來在邊區也會理所當然的被盯上的。

那流浪漢邪笑着，伸手就要把面前之人的衣服扯掉，但這時候他卻發現白丹南從枕頭下面掏出一個指環。

這指環怎麼沒和那些首飾放在一起？沒等流浪漢思索，白丹南戴上指環后直接一腳把他踹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