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

談話

【101】

《仙海定潮策》的熱播使得新人演員的人氣迅速提升。

ip改編被劇透是正常操作,不少人在彈幕被劇透了一臉肖絨演的角色以後會黑,可即便有這個認知,還是沒辦法相信。

畢竟除了賤了點好像沒什麼好挑剔的,還走幾步就喘氣,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把傘給壓的。

周播劇的熱度在未播日的時候經常會有花絮來維持的,偶爾主演也會開直播,各大節目的邀約也紛紛遞過來。

羊哥精挑細選,可惜洪則那邊就是挑三揀四,除去必要的宣傳,一般的活動都看不上,覺得不過如此。

而粉絲的訴求都是想看肖絨跟荊天月戲外同框。

畢竟這倆人實在難捉到,肖絨的行程很滿,這個活動那個活動,多半是一個人。

而荊天月做了老闆之後作品減產不說,網上衝浪的時間都少了,不少人說她追到了肖絨就沒從前的甜言蜜語。

這種言論好的壞的夾在一起,偶爾肖絨看到倒是一臉嚴肅地回復:沒有的事。

轉到天夜之後她的微博自由度很高,羊哥也不管她了,用洪則的話說就是肖絨這種你還擰巴巴地管着像話么,放養吧放養吧。

羊哥心想:養出荊天月那種個性?

洪則本人業務能力頂級,經紀人里的頂流,本人長得也不比藝人差,每次開分享會的時候光一個荊天月的案例就能把人噎死。

現在倆人的藝人談戀愛,他倆也跟親家似的,一起坐下對手頭的資源進行整合,以前不是一個公司不好折騰,現在倒是要考慮一下訴求,看看能不能有倆人能上的節目。

荊天月本人倒是無所謂,但是羊哥還挺忐忑,問洪則:「她不是不上綜藝么?」

洪則剛端起咖啡杯,沖剛進來的荊天月翻白眼,「她不是不上,是沒人敢找她。」

「那麼高的人氣沒人找,不應該啊?」

洪則:「她這種不配合的臭臉,又不按照劇本來,黑幕她吧人又很剛不住對方家裏,不如不請。」

荊天月坐到一邊的單人沙發:「我怎麼臭臉了。」

洪則冷笑一聲,「肖絨呢?」

羊哥:「排練去了。」

荊天月往後一倒,「唉,籌備演唱會,每天都泡在練習室,太累了,有些沒必要的行程都給她推了吧?」

洪則:「剩下那仨,怎麼,還當藝人呢?」

荊天月稍微坐直了一些,「那個小梁好像要做節目吧,她那張嘴叭叭的我感覺做個訪談節目確實還可以,至於剩下的倆我不清楚。」

洪則:「也不知道星海上哪拼的四個人,她們四個合體的商業價值太高了,根本無可複製。」

荊天月點點頭,「不過散了就散了,她們各自單幹也沒什麼問題,現在演唱會反正我們公司籌備,那就搞得陣仗大一些唄。」

肖絨在舞台上的魅力比在熒幕里強多了,即便現在播著的《仙海定潮策》反響不錯,不少人都覺得肖絨突破了自己,不過在荊天月看來只是還算可以。

薛疾這個角色雖然乍看跳脫,其實骨子裏基調帶悲,肖絨那段時間本來就因為容家的事兒發愁,笑着都籠罩着似有如無的憂鬱,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況且這個角色給肖絨,也是荊天月的私心。

她想看到肖絨的發揮,還有她的發泄。

有時候這個職業,也是另一種的情緒垃圾車。

自己很難表達的,自己很難開口的,角色會替你說。

演員雖然都需要角色和外形的挑選,但是大部分頂級演員,都沒那麼多的枷鎖。

荊天月浸淫這一行那麼多年,自己本身天賦很高,也有自己演戲的技巧,只不過技巧向來是輔助感情的工具,由內而外的,還是看理解。

她希望肖絨通過拍戲忘掉一些煩惱,這個希望成全了一半。

另一半是意外,是喜還是憂,也無從說清了。

「對了,你有想過跟肖絨參加綜藝嗎?」

桌上一堆的本子,洪則的手拿着滑鼠,打開電腦的文件夾。

羊哥翻著本子。

荊天月一隻手托著下巴,拉直的長發使得她看上去更加凌厲,光潔的額頭,細長的眉毛弱化了鋒利,卻讓她顯得更冷。

只不過那雙紅唇開合,艷靡之氣撲面而來。

再漂亮的人見慣了也沒感覺,洪則託了托眼鏡,放大企劃書。

荊天月:「想啊,可是參加綜藝很多不認識的,無聊,還不如我自己跟肖絨旅遊去。」

洪則嗤了一聲,「你跟肖絨旅遊什麼樣你不知道嗎?」

荊天月:「……」

「而且你倆的粉絲可是希望你們多露面的,你知道我微博私信全是你倆粉絲的鬼哭狼嚎嗎?」

羊哥在一邊小聲地說:「我的也是。」

荊天月和肖絨的cp早年圈地自萌,轉正之後才發現這倆人壓根沒怎麼同框,除卻幾次拍戲和廣告的行程,私底下的見面還沒其他好兄弟的明星多。

而且追求的過程戰線那麼長,也沒點表示,突然轉正也都是私下行為,算是確定關係的劇,也就是《仙海定潮策》,結果荊天月的戲份還少得可憐。

cp粉表示餓死了。

荊天月:「我不會做飯,不會做家務,也不想搞什麼極限運動,也不想玩整蠱遊戲,也不想……」

洪則:「你可以閉嘴了。」

羊哥對這個老闆其實有點發憷,荊天月的凶名給人的固有印象實在很難根除,即便改簽之後的相處算是融洽,也不是沒看到過荊天月對肖絨的態度,但就是覺得看到還是想轉頭走。

美女讓人賞心悅目,荊天月這種一不小心會中毒的,坐在一起他都不敢多看兩眼。

這麼一想難怪洪則是經紀人的top,這樣的藝人都能保駕護航毫髮無損,也是少見。

「誰讓現在的綜藝那麼麻煩。」

荊天月說,她想到肖絨參加過的,要麼是體力耗盡要麼就是跟保姆似的做這做那,她看着都煩。

洪則:「那是節目效果,你就說上不上吧,我盡量給你找個舒服點的。」

荊天月:「看肖絨唄,她去我就去。」

洪則個:「那你給她打個電話,讓她上來。」

練習室在樓下,最近肖絨跟前隊員都在公司里,起早貪黑,每天累得跟死狗一樣。

荊天月打了個電話給肖絨,沒多久掛了,她聳聳肩:「她現在跟容謹見面。」

洪則的手頓了頓,「行吧,等她回來說。」

容謹看着肖絨放下手機,笑着問:「是荊小姐?」

肖絨點點頭。

容謹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她還在練舞,等結束了才看到,回過去的時候容謹讓她一個小時后見,就在這個商圈。

這一片消費都不低,肖絨匆忙沖了個澡就過來了,頭髮還是半乾的。

這個茶餐廳私密性很好,兩個人頭一次共處一室,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麼。

是容謹先開口的,還沒說幾句肖絨的手機就響了。

她接電話的表情一掃剛才的疏離,像是石像有了靈性,變成了真的神像。

「嗯,有點事。」

「急事?」

肖絨搖頭,「工作上的事。」

「她對你好么?」

容謹問。

她似乎也是從工作的場合出來,穿得比較正式,神情溫柔,儀態端莊,無一不詮釋着她的家世。

而肖絨這些年的星途早就把她早年的陋習改了,站在人堆里都在發光,禮儀也無可挑剔。

只不過一個是家庭熏陶,一個是後天養成。

「她對我很好,」想到荊天月,肖絨都忍不住笑了,「特別,特別好。」

紅寶石蛋糕被她挖了一個角,就沒有再動。

容謹:「你沒有話想問我么?」

肖絨想了想,「您如果想說,我可以等您說。」

她們對自己跟對方的關係早已心知肚明,卻生疏得像是第一次見面。

「你的性格跟容淮也不像。」

容謹笑着說,瓷杯里的茶水漾著,「你的性格很像你的父親。」

骨子裏是熱的,面上卻不顯。

「我父親,」肖絨有點好奇,「他……」

她當然知道容淮的生父,也是她的生父,早就過世了。

「他叫喻兼,我想你應該有點印象。」

肖絨隔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不是在國外……」

容謹搖頭,「和我結婚他就退圈了,只不過很少有人知道他怎麼了。」

這個名字早個三十年年,應該如雷貫耳,喻兼在演藝圈大名鼎鼎,兩岸三地都紅極一時,翩翩君子軍閥梟雄清純少年等等幾乎沒有他駕馭得了的角色。

只不過肖絨這個年紀的對這個淹沒在時代里的名字印象沒那麼深刻。

她也不過是在軟件上刷到過,畢竟年代久遠。

現在顏粉當代,這位初代影帝的顏值依舊無可複製,每年都有人輪一圈他的照片。

「他是生病去世的。」

容謹和喻兼青梅竹馬,和對方在一起的日子她甚至無所謂自己的家被人拆散得四分五裂。

但是根本沒想到有些人就是見不得她好,什麼都要和她比,明明她都無所謂了。

肖絨不知道該說什麼。

有些真相她很想知道,但沒想到是這樣的,其實父親和母親早變成了符號,她日思夜想,卻沒想到等到的時候,是這樣的真相。

「至於容謎,是我的妹妹容箏跟他的孩子。」

肖絨的叉子戳在奶油上,她愣了好半天。

容謹笑了笑,「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父親從來沒有背叛過我。」

肖絨跟容謹算不上熟,這樣一頓下午茶麵對面坐在一起,聊一些往事。

其實如果真的要計較恨不恨,肖絨都沒有感覺。

她本來就沒有很濃烈的性格,生命里最強烈的感情已經給了愛,愛荊天月,那恨也可有可無。

親情的缺漏被這浩瀚的愛填滿,她其實沒什麼好遺憾的。

對母親的追尋,只是想知道自己來自哪裏,有人回答她的為什麼。

容謹回答了。

「懷孕八個月的時候你父親走了,他說很對不起我,沒能陪孩子出生。」

「雙胞胎不好生,我是隔了好久才醒來的,那時候保育箱的你已經被容箏換走了。」

「容淮他也不過是看見過自己父親的照片,和我很少的描述里拼湊出來的形象。」

說到這個的時候容謹眼眶還是紅了,容家的是是非非太多,容箏處心積慮地想跟她比個高低,想奪走她的所有。

卻是老天先奪走容謹的丈夫。

她事先預謀的喻兼捐出去的精子被她花大價錢取出,植入母體,她也有了孩子。

起點一樣的,孩子,牽制她覺得已經因為喪夫而精神不振的姐姐。

容箏和容謹同父異母,一個是私生一個是明正,是正反面。可人總是很難咽下那口氣,想着憑什麼,我怎麼可能樣樣不如她?相貌?學歷?成績?丈夫?孩子。

那一切重新開始,不如讓我的孩子養在你的膝下,看看都是女孩,會養成什麼樣。

「她監視我,控制我,容家屬於我的逐漸變少。」

容謹的眼裏有恨,餐布都被揪起,她的手背上青筋都凸了出來,「我不會讓她得逞的。」

「她做的最蠢的決定就是把容謎放到我身邊。」

肖絨的手被抓住,容謹的眼眶含淚,「媽媽從來沒有想要放棄你。」

肖絨啞口無言。

她的世界單純和複雜交織,但本性太過純凈,實在不能理解這一家扭曲的攀比和爭奪。

對於容謹說的躲開容箏的監視才能聯繫上她的養母,時隔多年的再度交接,還有星海高層跟容謹的交易。

其實回想起來都有跡可循。

為什麼她那麼簡單就進了星海?又為什麼既然有人幫她星海又肆無忌憚地壓榨她。

為什麼她被領養,為什麼養母又不肯對她再照拂一點。

因為後面那個人也不是完全的自由。

容謹躲躲閃閃,假裝溫順十年,為了報復。

現在她成功了。

肖絨的心裏掀不起任何波瀾,只覺得無話可說。

她這個瞬間突然懂了那天容謎沒頭沒尾的話。

你很倒霉,也很幸運。

倒霉的歲月早就過去了,她也很幸運能碰到那個人。

我的光。

她沖容謹笑了笑,「我對這些都沒什麼感覺。」

不管怎麼樣,能遇到荊天月才是她人生最大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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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則和荊天月聊到洪家的事兒——

洪則:這家有病吧!為什麼要搞這種事兒,把小孩當實驗品我?

荊天月:所以男人搞七搞八就搞得家裏一團糟。

洪則:你想說什麼?

荊天月:我家肖絨真不錯。

洪則:是,沒有七八可以搞還只跟你好。

荊天月:你今天終於說了句人話。

洪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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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最近好忙估計忙完這本也差不多完結了

大家可以的話先給我專欄的開的那個新文收藏一下8如果不開也不佔地方n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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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

有啥想看的番外可以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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