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月絨|06

時空·月絨|06

【6】

過年的時候劇組還是給放了假,肖絨跟荊天月一道回去,畢竟她們兩家也住的不遠。

路上荊天月在看綜藝,她倒是沒網上流傳的那麼看不起現在的新節目,相反還挺樂意看的。

高靜自己手底下好幾個,說是有好幾個可愛的小酷哥。

女人的取向其實跟男人差不多,無論到幾歲都喜歡那點歲數的帥哥。

高靜就是典型,她的小開老公吃醋吃死的,但奈何自己老婆就是喜歡逗人。

星海的男團規格很高,都是大長腿,荊天月看的這版舞跳得還挺騷。

男色當頭的年代,底下的女孩叫得嗓子都快啞,荊天月看得有點想笑。

肖絨坐在另一邊,忍不住看了一眼。

隔了半晌,她憋出一句:「我比他們跳的好看。」

荊天月:「你還會跳舞呢?」

肖絨驕傲地嗯了一聲。

但是荊天月沒接下去問了,反而繼續看視頻,肖絨有些着急,「我真的會。」

荊天月嗯了一聲,「好棒哦。」

還有點陰陽怪氣的。

肖絨:「……」

她自己拿出手機搜了一下這個男團,星海這個公司本來就搞偶像選秀比較牛逼,點進去乍看像個牛郎團。

男團頂流到現在還在微博的榜上,肖絨一個個點進去,心想:我是個男的肯定比他們好看。

一方面又有點難過,我要真的是個男的就好,就沒這麼難追到她了。

「你之後有什麼規劃?」

荊天月突然問了一句。

肖絨看向她,「看公司。」

公司雖然是荊天月家的,但是這位是容家的太子,容淮那頂多算公主,放在鄒家的公司也不能怠慢,也說不準這位到底是玩票還是怎麼的。

就放着。

肖絨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她從小到大都沒什麼感興趣的東西,不像容淮,今天喜歡滑板明天喜歡烘焙,隔兩天就去玩攝影了。

她就喜歡在荊天月邊上待着,說起來也挺沒出息的。

「那你的想法呢?」

荊天月鎖了手機的屏幕,似笑非笑地看着肖絨。

這幾天放假,她當晚就把頭髮燙了回來,纏纏綿綿的捲髮,眼神都很纏綿。

「我想和你一起拍戲。」

荊天月笑了一聲,「那要是我以後不拍戲了呢?」

肖絨啊了一聲,似乎受到了驚嚇,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又開始賣可憐氣兒了。

「那你以後要幹嘛?」

荊天月像是沒聽見似的,「你不能老跟着我。」

肖絨:「你憑什麼管我。」

有點像賭氣,倒是把荊天月逗笑了,「生氣了?」

肖絨別過頭:「不敢。」

她們中間還隔着一個人的位置,明明小時候肖絨還敢光明正大地坐在荊天月邊上,把那些同樣喜歡纏着漂亮姐姐的小朋友推開,但是長大了就不敢了。

那麼近,又那麼遠,好像隔了一道橋的距離。

她想走過去,望而卻步,抬腿又不敢下腳。

荊天月:「十八線可配不上我。」

她剛說完一個電話打過來,是鄒天顥的,和她說晚上在外面吃。

荊天月嗯了一聲,對司機說了一聲。

肖絨還在發獃。

等被丟在家門口才反應過來,傻乎乎地要追上去,可是車早就從拐角消失了。

她急急忙忙打開微信,給置頂的那個人發消息:「你什麼意思?」

荊天月沒回她。

而容淮在草坪上和家裏的二哈搏鬥,看到自己妹妹在門口抱頭蹦迪,覺得是個傻子,開門喊了一聲:「幹嘛呢?」

肖絨難得喊了一聲哥,「我要戀愛了。」

容淮:「……單戀也是戀。」

剛說完後面的大狗飛撲過來,倆人都在草坪滾了一圈,被在樓上看書的親爹拍了張照片。

過年其實挺無聊的,肖絨基本上就窩在家裏看電影,看荊天月的電影,一邊補作業。

高三壓力也大,容淮罵罵咧咧地寫考卷,一邊嗲著聲音給洪則發語音,內容大概是則哥我好慘啊我還要補作業你來我家過年好了撒月姐家裏人那麼多怪麻煩的。

洪則從高一開始跟家裏一刀兩斷,磕磕絆絆地上完了學為了還債給荊天月做了經紀人。

常年帶速效救心丸的經紀人,和炮友上床都要先關機的地步。

容淮愛得不容易,因為洪則不回家過年很容易在哪個男朋友就鬼混,雖然不排除在自己單身小公寓煮火鍋的可能。

可能容淮在思維發散方面比肖絨強得多,所以學習成績比肖絨好不少。

肖絨沒寫幾題都頭痛,乾脆練字去了。

荊天月粉絲小群定製的姐牌經典台詞瘦金體字帖,適合心神不寧時焚香洗手再享用。

容家的親戚不多,因為外公搞七搞八容謹基本也不太來往,有個小姨,常年在國外,關係很差,幾乎見不著。

所以肖絨寧願去拍戲,她晚上就開直播,人生第二次有了奮鬥的目標。

做頂流。

十八線配不上。

在腦內循環,她生怕自己理解錯了,可是荊天月再也沒回她。

後援會那邊也沒透露,畢竟是私人行程。

只能等到正月初五圈子裏富二代大佬們聚會才能見到。

肖絨抓心撓肺,容淮也抓心撓肺,因為初五那種宴會洪則一般不來,會見到狗幣親生父母。

這是洪則的原話,所以容淮不想參加,想去陪自己的情哥哥。

可惜容淮沒能溜走,本着過年不應該打孩子的心態,容謹已經給了最高限度的忍耐額度。

但架不住四面八方都給她傳遞消息,自家倆孩子性取向有問題。

女的喜歡女的,男的喜歡男的,像話么?

儘管自己覺得自己挺開明,但也架不住全軍覆沒。

容淮小時候也不是沒被容謹打過,正月初四晚上開家庭會議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好脾氣的親爸在旁邊笑眯眯地加壓,什麼如果絨絨喜歡的洪則,容淮喜歡的天月倒是沒問題。

但是被罵的倆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腦子裏都是:跟則哥月姐在一起的會死吧!

容淮那張還算俊俏的臉蛋都被掐紅了,肖絨因為是妹妹逃過一劫,但是被親爹叫去書房談心。

第二天聚會的時候荊天月看到洪則的時候還很納悶,「你不是不來的么?」

今年輪到在容家辦,洪則黑著一張臉,那張英俊的面孔掛着無語倆字:「容淮那狗崽子說他被他媽打得下不來床。」

荊天月差點笑出聲:「你倆真好上了?」

洪則看了荊天月一眼,他在圈子裏出櫃很早,誰都知道洪家小子喜歡男的,但是這事到底是家世,現在同性戀也沒那麼讓人諱莫如深,頂多是洪家父母自己過不去那個坎。

洪則自力更生條件也不錯,也有人倒追,這樣的場合,更是方便。

「我還沒那麼喪心病狂。」

說是這麼說,臉上還有點擔心,荊天月知道他是想到他當年出櫃的慘狀了。

但是容謹又不是洪則媽那種類型,頂多也做做樣子。

荊天月能明白的,洪則怎麼不明白,這個時候荊天月倒是覺得洪則有點像關心則亂,這麼多年,看他身邊好多伴兒,卻沒一個能讓他這樣的。

她這麼想,一邊又想到肖絨。

好像也沒看到肖絨?

容謹站在中心,端莊美麗的女主人,和人交際也遊刃有餘,就是看到荊天月和洪則一起走過來的時候皺了皺眉。

「謹姨,絨絨呢?」

容謹也算是看着荊天月長大的,平常交流大家也算合得來,但是扯到孩子戀愛對象上,就沒那麼的……

洪則也一樣,這倆站在一塊,從顏值和氣勢上比鄒天顥跟荊天月站在一起更像兄妹。

鄒天顥的氣質太過溫潤,很容易讓人想到江南的煙雨。

荊天月和洪則看上去都很有侵略性,總覺得不好相處。

傳統的長輩更喜歡謙恭的性格,荊天月這樣的後輩,並不太符合一般人的選擇。

「樓上。」

荊天月:「謝謝姨。」

她倒是格外坦蕩,反而是洪則不敢面對容謹的目光,心裏有鬼的典型表現。

荊天月樂得看熱鬧,能看到洪則吃癟簡直太難得了。

肖絨就在屋裏拿着專門的鉗子敲核桃,容淮癱在沙發上玩著psp。

猛地一看到荊天月剛差點沒被鉗子夾到手,喊了一聲嗲嗲的月姐。

容淮更嗲,火速把遊戲機藏起來捂著臉看着洪則。

荊天月:「……」

洪則別過臉,深吸了一口氣。

肖絨把自己敲出來那小半盆核桃帶出來,拉着荊天月去了露台。

荊天月:「手被夾到了?」

肖絨:「沒。」

傍晚的天氣,過年這兩天天氣好,容淮本來想去旅遊的,但是肖絨不去,也就算了。

一起做作業。

還幫肖絨把之前的題給寫了。

「這兩天在家幹什麼?」

荊天月問。

肖絨把拿出來的核桃放在桌上,自己拿了一顆,「寫作業。」

這三個字離荊天月的生活太過遙遠,她還愣了一下,忽然又笑了:「聽說你成績不太好?」

肖絨啊了一聲,「……還好吧。」

隔了幾秒,「誰說的!」

還凶上來了。

荊天月抿了抿嘴:「我家小孩啊。」

肖絨看着她:「誰啊?」

一個腦袋湊過來,被荊天月推開,「你不認識。」

肖絨把敲開的核桃肉人推到荊天月面前,一邊小心翼翼地問:「我如果不十八線,是不是就可以追你啊?」

荊天月其實已經習慣肖絨時不時來一句了。

她眨了眨眼,「你猜?」

肖絨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不敢猜。」

外頭其實挺冷的,肖絨出來的時候穿了件外套,牛仔羊羔絨,看上去更顯小。

她的頭髮還是很短,不像劇組裏戴上的假髮那麼長,毛毛糙糙的營養不良。

「為什麼不敢?」

荊天月一隻手撐著臉,她的眼影尾部點了一抹石青,使得整個妝面都帶了一股奇異感,但人不是閨秀味的,高光很閃,唇釉暈染唇面,開合的時候讓人都看要入迷。

肖絨抓住她的手,看着那雙眼睛,「怕是我自作多情。」

荊天月沒拍開她的手,午後的昏黃光影里,露台都蒙上了金色。

她問:「為什麼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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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想寫完!!!!!!!!

捧著碗希望大家能給我補補評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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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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