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

容家

【91】

容家跟鄒家涉及的產業交集不多,但商業上永遠沒有毫無交集的對象,老牌的商業集團在圈子裏自然備受青睞。

荊天月從小到大參加的這種場合不計其數,但小時候多半是家長必須要帶着。她跟年齡相仿的基本沒話說,這點洪則跟她沒差,倆人經常站得老遠看帥哥。

容箏的周年紀念放在自家舉辦,邀請的也都是圈子裏的人,周六的晚上。

肖絨在禮服上就猶豫不決,造型師給她換了好幾個她都不滿意。

荊天月坐在一邊做美甲,一邊說:「那你就穿西裝吧。」

肖絨這種明明穿高跟鞋跳舞都不動如山的人私底下都是平底鞋,不像趙茗硯,任何場合都要恨天高。

荊天月發話了,肖絨哦了一聲,老老實實地去換了。

這宴會開一天,她倆還從劇組請假出來,肖絨的戲壓縮拍得很快,分了一個攝製組過去。

估計再回組也只剩和荊天月的對手戲了。

私人行程,泡泡也沒跟着。

反倒是周洲在,她基本屬於荊天月的私人助理,各種活都干,這會兒自己也換上了行頭,坐在一邊跟自己老闆瞎聊。

荊天月的手機還放着綜藝,周洲刷著微博說:「姐,最近八卦可多了。」

荊天月眼皮都沒掀,「什麼八卦?也就那樣吧。」

周洲笑了一聲,「也沒實錘,就是有人匿名說江格心跟秦冕講戲講到床上去了。」

荊天月嗤了一聲,「江格心?她不是跟楚妍是好姐妹嗎?」

周洲:「我也以為是,但是如果是真的那也太缺德了。」

匿名論壇評論湧進了大量的粉絲,連這種地方也要控評。

荊天月看了一眼周洲的手機,「他們那戲估計也拍得差不多了,女主向的,江格心還是主演,要不是楚妍懷孕,還輪不到她呢。」

周洲對江格心的印象還停留在很多年前的雜誌上,這人嫩模出身,在圈裏也算是混了不少年了,那張臉也動過,一方臉能給你整成尖的。

不過整得越來越好看倒是真的,楚妍應該沒動過,長得是漂亮,跟江格心同款,閨蜜多年,也不是沒一起旅遊過。

之前在片場,江格心的態度一直讓周洲印象深刻,那場戲自家老闆動手那一巴掌真是震驚四座。

不過也挺該的,再不濟也要做做樣子,背後有人的都沒這麼囂張。

這人在圈子裏混了這麼多年,也演了不少戲,演技沒什麼大毛病,就是慣例的戲紅人不紅,很多人眼熟她的臉,卻叫不出她的名字,只知道她演過什麼。

這對演員來說是好事,對想要賺大錢的演員來說就沒那麼好了。

也有過不少閨蜜,已經結婚生子的陳效唯,也算是姐妹花,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沒交集了,人結婚都沒請她。

匿名論壇里演藝圈版塊八卦組裏關於江格心的料撲朔迷離,還有說她閨蜜婊的。

周洲:「如果這事兒是真的那估計楚妍要瘋了。」

畢竟江格心的合約簽在盛恆,現在楚妍是老闆,撬了老闆的牆角,下場可想而知。

荊天月懶洋洋地說:「盛恆的股份又不是楚妍最多。」

「到時候誰說了算還不一定,搞出倆大肚子,我看這戲也不用再演了,好感都敗光。」

周洲聳聳肩,「反正幾個挺有名的網紅都跟進了,估計會鬧大,我看看熱鬧。」

現在的網紅也算是新興行業,明星跟素人之間的壁沒那麼厚,不少公司造星之前引流都靠網紅營銷號造勢,以至於這樣的公司也應運而生。

可控的輿論,盯住了人就很難逃開。

正好這個時候肖絨換完衣服出來了。

她穿了一身墨藍的西裝,剪裁特別簡潔,髮型很像荊天月第一次見她的那樣。

周洲喔了一聲,「靚仔~」

肖絨歪了歪頭,「可以嗎?」

她緊張得顯而易見,荊天月點頭,「帥哥,多少錢一晚?」

肖絨坐到荊天月邊上,親昵地依偎過去,「在聊什麼?」

周洲:「隨便聊聊。」

宴會下午開始,容家的家宅不在鬧市,荊天月很多年前來過一次,覺得有點太大了,城堡似的,空蕩蕩。

肖絨第一次參加,草地上已經有不少的人,天氣有點熱,活動都在室內。

她站在荊天月邊上,其實緊張得要死,但是面上完全不顯,一副我超高冷的模樣。

內場不少人落座,洪則在遠處招手,邊上還站在一個男人。

荊天月走來不少人都向她打招呼,這樣的場合也有幾個嫁入豪門的同行,目光落在荊天月邊上站着的肖絨,都有些複雜。

那場官宣的轟動實在持續太久,不少紙媒都刊登了這個消息。

荊天月這人,感情上從來轟轟烈烈,這次換了個女的,也本性難改。

但一般人看到肖絨,網上見過照片,覺得高p精修的臉而已,看到真人,才知道真長那樣,五官精緻得吊打旁人。

荊天月除外的那種。

這人在圈子裏本來就是顏值開掛,沒結婚的時候也老聚會,目光的焦點。

結了婚以後沒那麼愛玩,出來還是一個人,說是老公不喜歡來這種場合。

她那時候的老公誰都知道,草根影帝,不喜歡跟這個圈子的人交往。

說來好笑,到最後自己再找了一個,還是這個圈子的。

男人啊。

洪則在跟容淮聊天,內廳放着舒緩的音樂,還沒正式開始,都是碰面閑聊的場合。

「則哥現在還很忙嗎?」

容淮特地回國給小姨和小姨夫送禮物,他的五官長得也很精緻,放在男孩身上沒有半點鋒利,洪則見過小時候的容淮,覺得他像個小姑娘。

不過容謎因為身體不好,常年不見外人,洪則也很多年沒見過了。

「是很忙,喏,做那位的經紀人,會吐血。」

洪則近視不深,倒是常年戴着眼鏡。他的眼型太銳利,他媽都不喜歡他的眼神,所以乾脆遮一遮。

他揚了揚下巴,容淮轉頭,首先看到的不是走前面的紅裙女人,而是邊上那個穿西裝的女孩。

肖絨個子很高,鞋還有點高,剪裁得當的西裝讓她的身材顯得更秀挺,女性的纖細像是變成了竹節,看過來的時候讓容淮一震。

是很奇妙的感覺。

他也看過肖絨的照片,第一次聽別人的提到還是因為華人同學,追星,說欸我覺得你和我喜歡的女團的老么有點像。

欸不過當然只有一點點啦,容淮你沒那麼帥。

容淮也沒在意,任由對方拍照片,繼續寫作業去了。

後來聽洪則打電話說,荊天月和她面談,他的靈魂好像才着地。

洪則個子本來就很高,還高容淮半個頭,其實容淮也不矮了,肖絨沖洪則打了個招呼,看向愣愣的容淮。

「你好,我叫肖絨。」

容淮個子高,但是有點傻傻的,氣質很純凈,隔了半晌才哦了一聲,他的頭髮染了淺棕,還燙了個卷,看上去軟乎乎的。和肖絨站在一起,還是肖絨穩重得多。

「你、你好,我叫容淮。」

他們握手,荊天月就站在一邊看,洪則小聲地說:「這麼看是是有點像。」

荊天月:「也沒規定雙胞胎就要像吧,這小子偷他媽頭髮鑒定也蠻鬼精的哈,不過真的傻乎乎的,唉不過肖絨也沒差。」

洪則一隻手託了托眼鏡,笑得意味深長,「你要搞事?」

他倆從前沒少搞事,只不過大人了,基本在事業上搞事。

「搞個頭,我可不想把我家小甜心作沒了。」

洪則被齁得有點想吐。

容淮跟肖絨不知道說什麼,他就是老看她,看幾眼又偏頭,肖絨發現他耳朵都紅了。

這個鑒定結果是他哥哥的人,看上去一點哥哥味都沒,反而像個弟弟。

還比肖絨高半頭,卻給人一種軟乎乎的味。

「我看過,看過你的戲,很好看……好看。」

容淮看着肖絨,肖絨沒有笑,站得近了,容淮努力去找她和容謹像的地方,發現只有眼睛,他也這樣。

「謝謝……」

尷得荊天月都頭皮發麻,最後伸手拉住肖絨去拿甜點了。

洪則笑了一聲,摸了摸容淮的頭,「慢慢來,這事難搞得很呢。」

容淮嗯了一聲,他眨了眨眼,看向洪則的眼神澄凈無比,一股全然的信任,反而讓洪則不自在起來。

他還想說什麼,一聲哥從後方傳來,洪則轉頭,容淮也看過去,一個被保姆推著輪椅的女孩過來。

她的頭髮很長,都可以垂在膝上,劉海因為很長被捋到一邊,彎成了弧度。

整個臉色蒼白,打了腮紅都像個紙人。

黑底白紗的名貴長裙穿在她身上也沒穿出嫵媚感,只有脆弱。

洪則看了眼她的小腿,那場車禍讓容謎左小腿截肢,加上先天不足,常年在家。

她像是被同齡人隔絕的一顆枯樹。

容淮走過去:「小謎。」

容謎露出一個笑,她並不擅長微笑,像個機械人,她看向洪則,「你好,洪則哥哥。」

洪則:「你還記得我?」

「哥哥這麼帥,誰都忘不了。」

容淮代替了保姆的位置,自己給容謎推輪椅,從容謎截肢開始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擔任這個位置。

兄妹的感情其實不錯。

但是容謎並不接受,她跟容淮甚至不太聊天,寧願一個人玩電腦或者看書,在花園裏曬一個下午的太陽,也不願意親近容淮。

洪則:「嘴這麼甜啊。」

容淮小聲地說:「我也忘不了。」

洪則一笑而過,正好開始了,他朝席位走去,容淮容謎兩個容家的人自然不跟他坐在一起。

荊天月看着洪則坐下,「泡弟弟呢?」

洪則:「你變不變態啊?」

荊天月轉頭問肖絨:「我變態嗎?」

肖絨剛吃完一個曲奇,糖分超標,這句話讓她想到昨晚荊天月的舉動,訥訥地說:「嗯。」

荊天月:「……」

洪則笑出了聲,「你看吧,你女朋友都這麼說。」

荊天月嘁了一聲。

這個聚會也只是商業交流的一種方式,鄒天顥跟他們幾個打醬油的不一樣,跟圈內大佬一起。

台上站着說話的女人相貌清秀,珍珠耳環讓她看上去更端莊大方,一場對話旁邊的男伴都是背景板。

很符合容家的現狀,女人全權,夫妻各玩各的。

「那個就是容謎啊?」

荊天月問洪則。

她們的位置邊上就是過道,能看到第一排那個輪椅。

洪則:「是啊,我記得當年我們把那倆撈上來也都是肢體健全的吧?」

荊天月也不是沒聽親媽說過容家的小孩,說是容謹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不得不截肢,這事能發生在這樣的家庭背景里也匪夷所思。

肖絨順着他們的目光看過去,只能看到一個後腦勺。

她有點好奇,如果她們幾個關係真的是那樣,那容謎就是容箏的親生女兒。

可是聽荊天月和洪則聊天,容謎過得並不算好。

她正打算收回目光的時候,容謎轉頭了。

正好跟肖絨的目光撞上,對視只有瞬間,肖絨卻覺得這個眼神有些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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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度一下~

晚點會有雙更,可以等明天一起看

俺再趕趕~~~

順便攢攢留言(捧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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