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兄妹慘案

第一十五章 兄妹慘案

這一年的鈞州市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像是迎來了多事之秋一樣。

齊慶民所主導的除夕滅門慘案並未過去很久,便又有一樁大案發生。

4月28凌晨1時12分,鈞州市東郊,雙水鎮境內的貨運火車軌道上,大壩段發生車禍,一男性卧軌,被撞身亡,屍體支離破碎,且有部分墜入雙水河中,不見蹤跡。

接到報案的雙水鎮派出所民警前往現場勘查的時候,發現不遠處的雙水河新修大橋下停放着一輛黑色的朗逸轎車,轎車裏另有一名死者,為女性。

經查,男性死者姓名范家佑,年齡為23歲,去去年暑期大學畢業,獨居於安和小區,無業,朗逸轎車為其名下登記車輛,父母所購;

女子姓名為范家媛,年齡為22歲,是個還沒有正式畢業的大四學生,生前於鈞州市金盛財務有限公司實習,與范家佑是堂兄妹的關係。

因為死者是堂兄妹,又是年輕男女,而且范家媛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是赤*裸的,再加上一個卧軌而死的男子,鈞州市從來沒有發生過類似的案件,因此該案引起的轟動不小,坊間各種流言都有,市裏非常重視,最終由雙水鎮派出所將案件移送市局負責,命名為「四二八專案」,成立專案組,由陳志宇領銜督辦,楊瀟灑任副組長,具體負責。

經解剖,范家媛的死亡時間被判斷為4月27日晚10時到11時之間,死因是機械性窒息死亡,作案工具為皮帶,現場已經發現,從那皮帶上提取到的指紋被證實來自於范家佑,皮帶扣上殘留的皮屑來自於范家佑,纖維物來自范家佑的衣服,可以證實是范家佑的。

范家佑的屍身上及遺留衣物上則沒有發現皮帶。

另外,法醫在范家媛的屍體解剖過程中也檢測出范家媛呼吸道內有乙醚殘留物。

案發現場,范家媛的會陰部以及轎車後座上均有精斑,經技術鑒定,發現精斑也是來自於范家佑。

專案組隨即調取市內監控,鎖定范家佑與范家媛的行蹤。

4月27日下午6時10分,范家佑駕駛朗逸轎車駛出小區,一路跑出西環,隨後失去追蹤。

西環外有一條剛開通的祥符路,附近是大片的工地、農莊以及田野,有數個開發商正在那裏起建高樓大廈,道路監控還沒有鋪設。

專案組判斷,范家佑的車應該是開進了祥符路。

經過查探,祥符路上有一處名為「土家幫」農家院飯店,店主證實,確實有一位姓范的客人來過這裏,並訂了兩人台,但中途出去過一段時間,後來退了台,沒有用餐。

西環路的監控顯示,范家佑的車在6時44分出現,一路駛往文興路,並開進了寶山大廈寫字樓的地下停車場。

而范家媛生前在金盛財務有限公司實習,金盛財務就位於寶山大廈上。

從寫字樓電梯的監控畫面看,范家媛在晚上7時12分走進了地下停車場,張望了一番,然後朝着一輛黑色朗逸轎車走去。

那輛朗逸轎車停靠在一根長方體立柱後面,有半側是監控死角,只能從視頻中看到范家媛靠近了車的左側,至於那裏發生了什麼,不得而知。

但是5分鐘后,該朗逸轎車駛了出來,視頻中,只能看見駕駛座上的人是范家佑,卻沒有看見范家媛。

專案組猜測,范家媛應該是在地下停車場就被范家佑用乙醚麻醉,然後塞進了後備箱。

汽車再次經由文興路,拐入西環,於7時39分消失在監控中。

專案組推測,范家佑應該是在這個時候又去了祥符路的農家店。

這大概就是土家幫店主所說的,范家佑中途出去,又回來退了台,取消了晚餐。

晚上7時53分,朗逸轎車再度出現在西環路上,一路朝城外開去,方向正是雙水鎮。

出入城區的最後一道監控顯示,駕駛座上的人是范家佑,車中仍然不見范家媛的蹤跡。

專案組推測,范家媛此時應該仍舊在後備箱內。

雙水大橋為新修大橋,還沒有通車,也沒有監控,貨運軌道大壩段也沒有監控,所以並不知道範家佑和范家媛在來到雙水大橋之後都做了什麼。

車內並沒有什麼打鬥掙扎的痕迹,兩名死者的手機以及錢包等財物也沒有丟失,車內除了兩名死者的足跡和指紋之外,並沒有第三人的痕迹,車內所能搜集到的毛髮、衛生紙、水杯等物證,也全都與死者相關。

轎車的後備箱內,有范家媛的腳印,毛髮,衣物纖維。

查探范家佑和范家媛的手機發現,兩人在4月27日有過通話記錄。

范家佑手機上的搜索軟件中則有大量的與麻醉相關的檢索記錄,購物軟件中也發現了乙醚的檢索記錄,另外,范家佑的手機內也存儲有大量的se情圖片、視頻。

兩人的社會關係也十分簡單。

范家佑的手機上還有一條編輯到一半,未經發出的短訊,收件人是范家佑的父親范日新,短訊內容是:「對不起,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

最終,專案組給出的結論是范家佑在寶山大廈地下停車場內,有預謀的約出了范家媛,隨後用乙醚麻醉了范家媛,塞入到汽車後備箱內,隨後開車將范家媛帶到祥符路,接着從西環駛出市區,來到了雙水大橋下,將范家媛拖進後座,實施了對范家媛的強*奸,可能因為麻醉效力消失,范家媛在中途清醒過來,范家佑慌張之下,用皮帶勒死了無力反抗的范家媛。

事後,范家佑覺得無法面對,便選擇了卧軌自殺身亡。

這件事情在范家自然是引起了軒然大波,范家佑的父親范日新根本不相信兒子會做出這種事情來,而范家媛的父親范日傑則惱怒異常,兄弟倆為此反目成仇。

最可憐的莫過於范家媛,她即將在今年暑期畢業,由於實習努力,工作勤勉,經常自覺加班到夜間,被公司領導十分看重,個人生活上也已經跟男朋友訂了婚,打算畢業之後便結婚,可謂是學業、事業、生活都即將通往康庄大道,卻不料鮮花一樣的生命以這種方式驟然凋零。

范家媛的未婚夫甚至因此對范日新提起了訴訟,索要精神賠償……

不過,對於廣大鈞州市的市民來說,這件事情不過是茶餘飯後的一場談資。

它引起的轟動來得也快,去的也快,但是,平靜之下波濤暗涌,山雨欲來,風未必滿樓。

至少,對於袁達可來說,一切不過剛剛開始。

案件如此結案,在他的預料之中,也在他的預料之外。

犯罪手法並不算天衣無縫,他也從不相信這世界上有完美的犯罪,相比較於相信自己而言,他更相信運氣,更相信老天。

若是完美,那就是天公作美。

是運氣,站在了自己的這一頭。

饒是如此,他仍舊密切的關注著市局的一舉一動,關注著與案件相關的一切。

他不斷的警告自己,動作不能過多,就算有些地方做的不是「盡善盡美」,也絕不能去事後找補。因為做的越多,破綻也就越明顯。

這就好比撒一個謊,就需要用另外一個謊言去圓一樣,後患無窮無盡。

時間,是自己最好的幫手。

它流逝的越快,掩蓋的越好。

更何況,自己最忌憚的敵人,那個陳孟秋還未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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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神探:被嫌棄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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