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9章 天地不容至強者！

說句實話，夏啟這種人，曾經幾位聖人某種程度上並沒有做錯，他確實是一個變數，一個天地間的不定時炸彈，你無法準確的判斷他是一個好人還是一個壞人，無救世救民之決心，卻也沒有毀天滅地的煞氣，他更像是天地一逍遙，不惹他歲月靜好，惹他了便無法預料了。

如若，早知道夏啟是這般性格，或許那幾位聖人也不至於送命，但是，他們當時的地位，當時的傲然讓他們選擇了一條錯誤的道路，想要拿捏控制住夏啟，這便是錯之又錯的，夏啟這般人，便如風。

你不管我是便是清風拂面，你若敢想要控制我，那便會在瞬息之間化作狂風，擁有撕裂一切的能力，甚至毀滅天地也在所不惜。

聖人們因為自己的傲然，付出了鮮血的代價，如今鴻鈞卻也處於這般境地，不出意外的話，要麼魚死網破，要麼夏啟勝利，但是，揚眉大仙卻又不同，他或許還有其他路可以選擇。

因為，夏啟並非那種不滅世心難受的破壞性冷漠人格，他還是有自己的是非觀的，雖然以家人自己為重，但是，從未有人規定過，只有心念蒼生才是好人。

揚眉大仙無欲無求，反而更能看透夏啟，更能接受一些不同的意見，不同的觀點，他驀然笑道：「鴻鈞曾經是老道我的手下敗將。」

都是聰明人，話語無須說的太深，夏啟呵呵一笑，他看着這老頭倒是還算順眼，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在糾結這個話題，而是，問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老人家，有一言還望你能如實相告。」

「哦？陛下請問。」

「老人家，為何你不踏足巔峰！」

夏啟話問的格外直爽，揚眉大仙卻是頓了良久，緩緩仰頭看天，眼神之中亦有迷茫，低聲道：「陛下見諒，並非老道不願細說，實在是我也所知有限，其實按理來說，老道生於塵土間，已經有悠長歲月了，十幾萬年或者更長。」

「並非老道自傲，本是無心，修鍊之上並未遇到過太大的瓶頸，就好似樹兒生於大地，自然而然便會成長為參天大樹，然則，老道已經停留在這個境界十萬年，卻依舊無法突破。」

「老道也曾日思夜想，是天地不容還是自行實力不足，然後，老道發覺，並非那些原因，而是心不願。」

夏啟聞言，微微皺眉，眼神之中也有疑惑，問道：「何謂心不願？」

「就好似一孩童，一無所知白紙一張，但是，他還是會下意識的規避一些危險。」揚眉大仙並無太多掩藏，眼神有些迷茫的說道：「換而言之，便是我的心告訴我，踏足絕巔便是跨入死境，歸根到底還是，這天地間應該容不得至強者。」

「關於原因，老道也是一無所知，十幾萬年的生涯，從未發覺異常之處，或許要在更遙遠之前才會有些許線索殘留吧！」

揚眉大仙的疑惑做不得假，他也從未隱藏過自己的情緒，夏啟微微皺眉，心思電轉，他恍然間好似抓到了什麼，曾經記得他曾經聽到過隻言片語。

「洪荒大道容不得我，大道不公，吾盤古……」雖然當時只聽得了這隻言片語，但是，那股子激蕩悲憤之情卻已經傳遞了出來，夏啟當時便感覺開天闢地之時，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曾經他只是當作一段曾經的隱秘處理，有些好奇心想要知道發生過什麼。

但是，現在，他卻隱隱覺得，自身或許和那遙遠的年代有了一些聯繫，自己的疑惑或許只能在弄清楚曾經的故事之後，才能稍微解除。

盤古毫無疑問是洪荒的至強者，但是，他為何還是隕落了？而且，聽那留下的隻言片語，他怨氣怒火滔天。

一時間，這倆人都沒有說話，陷入了沉思。

夕陽漸漸西沉落入山脈之間，最後一縷光芒消失，黑暗降臨，沉沉的天穹猶如低了幾分，頗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風掠過，捲起落葉，卻也多了幾分蕭瑟之感，生於天地，卻不容於天地，這或許就是沒有至強者存在的原因。

夏啟長舒一口濁氣，臉色算不得好看，他現在頗有一種開天闢地的衝動，這天地突然給他一種即將重新合併成混沌的感覺，或許是心境的原因吧！

「如若這天地……」

長久的未開口，卻沒想到竟然倆人同時開口，甚至語調和字詞都一般無二，夏啟低頭，揚眉大仙仰頭，倆人眼底均有些詫異，實在是沒想到這般巧合，然後又同時閉嘴抬手，示意對方先說。

然後，又是同時開口，只不過話語卻截然相反。

「也只能順其自然。」

「便重開這天地。」

揚眉大仙神色淡然，夏啟神色堅決，揚眉大仙定定的看着夏啟，驀然笑道：「到底是年輕人啊！」

夏啟也是哈哈大笑道：「到底是老人家了！」這倆人都用一種玩笑去消除倆人之間的不同，這和歲數無關，揚眉大仙也曾年輕過，他也從未逆天而行，而是自我感覺突破有危險，便也就靜靜的沒有突破，所以，這和年輕年老並不一樣。

可以準確的說，夏啟萬年十萬年之後，或許會變得凡事不太在意，但是，那股熱血絕對不會消散，這是對待事物的根本上不同，他是淡然處世，他卻是破開一片逍遙。

換而言之，夏啟便是踏天穹，碎凌霄，求的一片凈土，揚眉大仙卻是靜看落花，安修己心，無法去說誰對誰錯，只能說，道不同卻不能不相為摸，所以，倆人選擇了玩笑的揭過，沒有人願意無故樹敵。

於是，倆人同時哈哈大笑，夏啟一擺手自然而然的吩咐道：「那邊的小道童，趕緊去備酒，我們要一醉方休。」

鎮元子眼珠子瞪大，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好似再說，你再跟我說話嗎？我堂堂一聖人，地仙之祖，說一不二的人物，然後，卻發覺那倆人已經不搭理他了。

鎮元子咬咬牙，只能起身乖乖的去尋那長生酒了，他惹不得夏啟更惹不得揚眉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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