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意氣風發

接下來，更多的流言爆發出來，而其中最震撼的人一條就是——當今陛下和北蒙早有勾結！

這條流言單看很是荒唐，但架不住這條流言之所以爆發，就是因為這條流言的前半句是：「當今陛下不滿鎮遠將軍府已久，想要借北蒙人的手除掉姜家人。」

本來之前崇義各種針對「姜薇」的事情就傳得沸沸揚揚，甚至被人扒出了崇義是為了權勢才故意設計英雄救美，娶了姜薇，其實心裏根本不愛姜薇。

誰都知道姜家最寵的就是小女兒姜薇，甚至寵到了有點無法無天的地步，當年姜薇剛及笄時，姜家人為她挑選夫家時那陣仗，京城人無所不知。

所以如果姜大將軍知道了自家女兒嫁了個這樣的人，會有什麼反應？

「是我肯定沒辦法忍受。」

「就是，之前皇後娘娘被廢后好像理由就是什麼『無所出』，可現在看問題分明是皇帝他自己不喜歡皇后，甚至都可能不喜歡女人，那怎麼生孩子啊？」

所以，明明這些流言看似沒有關聯，但是百姓們自己腦補，硬是給關聯上了，並且還覺得邏輯十分通順。

當然，有些話肯定是沒辦法拿到台上來議論的，畢竟是當今天子，隨意議論那不是不要腦袋了嗎？但是架不住這種越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的事情，私底下傳播得就越迅速，特別是這種還涉及到皇帝床笫之事的消息。

總而言之，崇義原本的目的是別想達到了，甚至有點騎虎難下。

百姓們要姜正業出征，他之前又說什麼「朕也不想如此」，自然不可能再賜死姜正業和汪雨歸。

可是，他們不死，議和的事情就談不下去了。

崇義第一次真正確切地感受到事情失控了。

還不等崇義做出該有的反應，所有人都知道邊境異動，北蒙兵長驅而下，要全力攻打大周了。

一時間，人心惶惶，不安的氣氛籠罩在大周的每一片土地上，所有人都盼望着姜正業能再次率隊出兵，讓北蒙兵沒辦法踏進大周一步。

「菩薩保佑啊。」

「為什麼要讓姜大將軍撤兵？」

「救命……」

在災難面前，所有人都只剩下一個願望——來個人保護他們！

當然，也有更多的有志之士開始尋求着各種辦法，讓這個國家好起來。

……

崇義失不失控，對於正在奮勇殺敵的汪雨歸來說，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反正她只知道又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加入他們的行軍中來，甚至連最遠的京城都來了不少人，就是不知道這些人聽說了些什麼，每次看向她的眼神里除了欽佩外，總是還帶着淡淡的同情。

汪雨歸：「？」

知道怎麼回事的系統見狀直樂：【噗。】

還是陸渺略一沉默后，開口道：「沒事，你只要沒事時，遙望一下遠方，再嘆幾口氣就行。」

汪雨歸：「啊？」

「乖。」陸渺伸手摸了下汪雨歸的腦袋，然後出去和別人討論軍務去了。

汪雨歸一臉莫名其妙，但還是照做了，於是汪雨歸發現那些人看她的表情更加同情了，甚至有時候還會收穫「都過去了」、「沒事的，以後會更好」諸如此類的鼓勵。

汪雨歸：「？？？」

好幾次她還隱隱聽到有人說什麼：「娘娘真的好可憐，皇上明明辜負了她，她還念念不忘。」

「那個方向是京城嗎？也不知道是想家，還是在感慨以前的那一切。」

不過好在這群人除了這點有點莫名其妙以外，能力倒是很出色，大大加快了他們進攻的計劃。

誰也沒有想到汪雨歸真的能夠像一把尖刀一樣，將北蒙堅固的防線扯出一道口子，帶領着戰士們一路殺進了北蒙的王都，甚至殺進了皇宮之中，將北蒙的皇帝一刀斬於皇位之下。

陸渺滑著輪椅進到北蒙金殿時看見的就是：汪雨歸手持長刀，站在那皇位前面，黃昏的陽光從一邊的窗戶灑了進來，照在了汪雨歸的身上，也將北蒙皇帝的屍首隱藏在了影子裏。

汪雨歸身上明明還沾著血跡，但她周身卻沒有半分戾氣，反而柔和得不像話。

「在想什麼？」陸渺輕輕地喚了汪雨歸一句。

汪雨歸聞言這才收刀回過身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只是個傀儡。」

想起剛剛北蒙皇帝在臨死前喊了一句「先生救我」，汪雨歸就覺得心裏不太舒服。

「就算是，至少在大多數人的眼裏，我們贏了，這就夠了。」陸渺淡淡道。

「嗯。」汪雨歸本來就是個怕麻煩的人，所以也懶得深想，聽到陸渺這麼說以後點了點頭，「是時候回家了。」

陸渺聞言面上也有了點笑意：「嗯，回家。」

汪雨歸大步走進陽光里，走到了陸渺的身邊，與他並肩站在了一起：「這一次我沒辜負他們的希望吧？」

陸渺當然知道汪雨歸說的是清水鎮的那些鄉親們，那個時候汪雨歸承諾過「只要我還在，就絕對不讓北蒙人傷害你們一絲一毫」。

而現在，她做到了。

「你從未辜負。」陸渺回答得很認真很認真。

汪雨歸聞言終於笑了，燦然又純粹，眼睛亮亮得好似夏夜的星。

……

留下了相應的人員處理北蒙和邊關的事務后，汪雨歸帶着眾人浩浩蕩蕩地回到了京城。

當時她離開時，只有一小隊人馬護送，甚至沒有人知道她的離開，一國皇后離京低調得簡直不像話。

誰能想到當她回來時竟是這般意氣風發？

只是汪雨歸的人馬這才剛到城門，便有早就候着的太監走上前來攔住了汪雨歸的馬：「皇後娘娘，陛下有旨。」

汪雨歸聞言向著那太監看去，結果這一看，發現還是個老熟人，福貴。

「好久不見。」汪雨歸端坐於馬上，一手勒著韁繩，一邊居高臨下地向著故人點了下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福貴愣了愣，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心裏有點怵，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汪雨歸殺了太多人以後身上那種自然而然的血煞之氣。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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