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他逃，他追，他們插翅難飛。

打住。

亞麻音提出盡量遠離伊爾迷少爺，這句話得到奇犽的贊成，但她的下一句話，點燃了奇犽的怒火，「我們的任務也包括將奇犽少爺安然無恙的帶回。」任務里沒有亞路嘉的名字，也就是說，亞路嘉是死是活與他們無關。

充沛的念氣縈繞在奇犽周圍，「只要任務里沒有亞路嘉的名字，」銀白的電光炸開「你們就是敵人。」

「神速，電光石火!」像一道驚雷劈過，三人眼前沒了奇犽的身影。

梧桐冷靜的聯絡其他管家，讓他們在不觸及禁止事項的範圍內滿足奇犽的一切需要，並透露管家內部有姦細暴露情報。

「是。」梧桐掛斷電話，三人同時感受到他人的殺意，在小路的盡頭，「你是誰？」

來人正是西索。

西索手裏夾着一張牌「匿名的魔術師。」手指輕輕晃了下，一張牌變成多張整齊的排在空中，下一秒，紙牌似飛刀，射向三人，亞麻音和卡娜利亞盯着空中的牌，梧桐手指間夾着多枚硬幣，食指不停彈射，打飛激射而來的紙牌，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們兩個啊…」梧桐雙手念氣浮動「別那麼認真對付他。」

「走開走開，保留更多體力在任務上。」兩人對視一眼，「你們去追奇犽少爺。」梧桐手裏的硬幣摩擦，看着兩人從他們身前消失。

「就由我來陪你玩。」

西索保持飛牌時的姿勢，眼睛透過縫隙注視着他的對手「能將硬幣比子彈還有威力的彈射出來的能力啊。」他手張開，指尖夾着剛才打過來的硬幣「不愧是擁有讓部下臣服的能力呢。」

梧桐把氣凝聚在眼前，清晰的看到西索手裏和硬幣相連的念氣，難得有機會從伊爾迷這個鐵公雞上拔毛，西索心情很好的轉着手裏的硬幣「我的氣結合了口香糖和橡膠兩者的性質。」硬幣都要被他轉出花了。

「你透露太多了」主動告訴敵人自己的能力，不是傻就是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不要後悔啊，冒牌魔術師。」

「向死人報上名字沒有意義，就算透露能力也沒關係。」在西索眼裏，梧桐已經是個五斤重的盒子，告訴他還會提高遊戲的趣味。

陌塵離開千陵府邸，讓靈幫忙定位梧桐的位置，很幸運，一次搞定，中途並沒有出現什麼差錯。只是，「梧桐，奇犽呢？」而且，為什麼這裏還有到處亂竄的西索？

「千陵少爺…讓開，這裏危險!」梧桐擋在陌塵身前，隱藏在樹林里的西索暗道不妙，他還不想殺了這個還沒長大的果實，那實在太浪費了，不過，他也不能讓這個知道自己能力的人逃走。

可惜了。

陌塵注意到樹林里散落的念氣，「言靈·守!」

「黏着力，解除。」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陌塵扣住梧桐的肩膀「暈車嗎？」

「不暈。」梧桐下意識回道，腦子裏還在思考如何打敗那個冒牌的魔術師。

防守撐不了多久，陌塵打開時空門「西索，後會無期。」話音未落，帶着梧桐跳進門裏，下一瞬，防守破開，硬幣打在後面的樹上，嵌了進去。

「後會有期啊，小蘋果~」西索遺憾的晃着手裏軟趴趴的紙牌，下次見到你，我就親手殺了你。

陌塵隨便找個方向距離出去，兩次時空門的開啟間隔太短，再加上他最近的狀態不是很好，一出來就撐著膝蓋犯噁心。

「怎麼了，千陵少爺？」梧桐輕拍陌塵的背部，空間跳躍雖然難受，但對他這個從小接受生死訓練的人來說還是可以忍受的，陌塵無力擺手「頭疼，想吐」

這比上次坐過山車還要難受，那次是生理，這次是心理加生理，要命。

「我們到什麼地方了？」

梧桐一言難盡的看着還在難受的小孩，「不知道。」他還沒有憑藉一條路就辨認出所屬城市的能力。

陌塵沉默兩秒，直起身掃了眼周圍陌生的景色，很好，是他不認識的地方，「奇犽手機還在你這？」

「是的，千陵少爺。」

這下好了，他想聯繫奇犽都沒辦法聯繫。

「算了，你知道小傑所在的醫院在哪嗎？」陌塵拿出一艘可坐兩人的小型飛船，梧桐也沒驚訝「知道。」他告訴陌塵地址，陌塵擺了擺手，讓他坐駕駛座「在屏幕上輸入就行了。」他現在需要緩緩。

為了照顧難受暈車的嬌貴小少爺，梧桐把速度調到最慢，「還好嗎？」

「啊。」陌塵打開身旁的窗戶，這個速度開窗不會出事「方便透露現在的情況嗎？比如奇犽為什麼和你們分開？」

梧桐回顧事情的經過，避開有關亞路嘉的事情，告訴陌塵他們的處境，「……就是這樣。」

「你們，挺好」一個家族演出了諜戰片的效果，可以，非常可以，不愧是揍敵客家。

大概飄了一段時間，梧桐接到卡娜莉亞打來的電話，確定兩人所在位置，短時間內大概是碰不上面了，除非這個小少爺不暈。

陌塵收到梧桐的視線，若無其事的上瞟，他平時也不暈車的，只不過今天情況比較特殊，「不如我再拿一艘船出來？」

「麻煩了。」梧桐恭敬道，他要確保奇犽少爺安然無事。

陌塵一個人坐在飛船里了解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飛船自動駕駛不需要他來操控。獵人協會的網站上又出現一個號召，起因是伊爾迷的針人太過喪心病狂，會長競選人之一的特拉丁和其簇擁者發佈了一篇演講，內容是清除前會長所統領的獵人軍團里的敗類，為此還成立了清凜隊。

「吶，靈。」陌塵撐著窗沿看遠處鑲金邊的夕陽「第五次選拔大會，結束了嗎？」

「結束了，尼特羅連任。」

「是嗎？那個帕里斯通人緣這麼差的嗎？」陌塵有點失望，他還以為他會再堅持幾局，「既然尼特羅會長連任，那他們想做的事應該也做不成了。」

「靈，幫我給那幾個傢伙發一句話，就說：為了全人類着想，希望他們成為那七十六萬人中的一員。」陌塵感到些許無趣「另外，把收集到的證據散播出去，主要集中在高層，普通人就算了，容易引起恐慌，卡金帝國除外。」

「是。」

陌塵看着視頻里的演講，選拔會已經結束，特拉丁的清凜隊就像個冷笑話，尤其是在記者報道清凜隊的人橫死街頭，其負責人慘死工作室，只有極個別的人唏噓，其他人無動於衷。

沒意思。

靈的速度很快，給尼特羅下套的帕里斯通和參與進來的高層收到消息臉色一變，與此同時，還在選拔會大廳的獵人們也看到置頂的新聞，看帕里斯通的目光充滿了鄙視，冷漠。

是誰？帕里斯通臉上的笑容消失，是誰發佈了這些消息，難道是卡金？不，這些消息透露出去對他們沒有好處，他臉上帶着蠱惑人心的笑容「各位，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為了全人族的大義，犧牲是在所難免的，而且我也沒讓他們犧牲，只是讓他們換一種身份生活，還獲得夢寐以求的力量，何樂而不為……」十二地支之一的申猴：西遊點開音頻，冷冷的看着笑容僵在臉上的帕里斯通「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個人渣!敗類!為了一己之私的畜生!」酉雞：鷓姑罵道。

底下坐着的獵人們張口就罵，帕里斯通臉上掛不住，他是享受眾人或愛或恨的視線沒錯，但沒想過自己成為眾所矢之，這對於他接下來的計劃很不利，也不是沒想過辯解，但上面清楚羅列他和卡金帝國的交易，最後還假惺惺的總結：個人間的戰鬥，殺一個人就是錯，而帝國間的戰爭，死去成百上千萬的人都是為了正義，別讓大義成為你最後一塊遮羞布。

這指桑罵槐，就差直接寫他名了!

帕里斯通氣得咬牙，面上卻還要保持從容不迫的笑容，被人整到這地步，他卻連背後的人是誰都不知道，有氣沒處撒的憋屈誰有誰知道。

必須說點什麼。帕里斯通把選拔會後的演講提前搬出來，給眾人畫了一張大餅，好讓他們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最後還試圖把鍋扣在尼特羅身上「如果不是尼特羅會長不准我們去黑暗大陸，我們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吼吼吼，」一直圍觀的尼特羅笑道「可是你並沒有和老夫溝通啊，帕里斯通。」

老狐狸。

帕里斯通笑得很是燦爛，如果尼特羅強調黑暗大陸充滿危險不讓他們去，那就和他剛才說的危險不大相矛盾，他的話是有數據證實的，而尼特羅，口說無憑，不僅不能說服觀眾，還會落下頑固不化的印象，而他的這句回答更是直接挑明他越俎代庖，目中無人，這與他之前說的不會忽視每個弱小的聲音的演講也極為不符，可以說，之前積累的好名聲，這一次是全掃地了。

「吶，會長，你同意我們去嗎？」帕里斯通順着他的話道。

不管怎樣，只要目的達到。

「這麼重要的事現在說不太合適，這樣吧，等回去思考思考我再告訴你答案。」尼特羅含糊其辭「對了，我這有個人想給你帶句話。」

「他說，如果你真的厚著臉皮非去不可，請不要把類似B級嵌合蟻或是更甚的災害帶到這個世界，他比你無辜。」

帕里斯通忽視開頭結尾兩句話，「當然，我怎麼會做出危害人類的事呢？」

聽到這話，底下又是一陣罵罵咧咧，被尼特羅重音強調的嵌合蟻重新回到眾人視線。

只是B級就死了近一百萬人，如果他再帶回來A級或是更高級別的，咋的，想讓他們死完不成。

帕里斯通有點綳不住臉上的微笑「尼特羅會長能告訴我是誰帶的話嗎？我想當面向他保證。」

尼特羅秉承看熱鬧的心態念出下面的話「他說，在選拔會上看你出風頭看夠了，不想在現實中和你碰面，請見諒。」這話的潛台詞不就說他像個跳樑小丑出盡洋相，帕里斯通咬牙，大腦飛速轉動，確定目標。

能清楚知道事情的經過，並且對這件事有強烈不滿的只有參與作戰的人或是受害者，受害者多是普通人，排除，其次是作戰人員，莫老五和諾布及其弟子知根知底，沒有這麼大能力做到這種地步，剩下的，小傑是金的兒子，沒權沒勢，排除，奇犽是揍敵客家的，殺手不會對普通人有太深的同情心，那就是最後一個，千陵國的千陵陌塵，把他耍的團團轉的人，就是不知道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在千陵國的地位如何，想來不會太低。

這樣的話……

「我大概猜到是誰了。」帕里斯通笑得人畜無害「是千陵陌塵吧，聽聞他在友客鑫市拍賣了不少有趣的物品，希望沒有遭到幻影旅團的毒手。」

幻影旅團在黑幫十老頭的地盤大鬧，殺了數百人，搶奪價值數百億貪婪之島的事情普通人可能不知道，但他們這些獵人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既然幻影旅團殺死數百人他都沒管，又為何要管他的閑事？

尼特羅有點同情的看着佯裝關心的帕里斯通，「如果你非要把自己和幻影旅團這種燒殺搶掠作惡多端的通緝犯相媲美，那我無話可說。」沒有正面回應，卻逼得他放棄這件事，如果他繼續提起，就相當於把自己和幻影旅團放在同一個位置，也就是承認自己是一名通緝犯，真絕啊。

「這是他的原話。」尼特羅想起他離開前陌塵給他的紙條，「這是我想對帕里斯通說的話，如果他問起，還請會長幫我回答一下。」那時他還覺得這張紙可能用不上，畢竟一個人的所思所想就算按照他的想法行動，那也不可能是全部。

帕里斯通面部扭曲了一瞬，「這些該不會是老爺子你想教訓我編出來的吧？」

「如果他不信就把這張紙給他看。」尼特羅有點期待接下來的發展，把紙展開，字跡清雋隱約透著凌厲，上面不多不少，正好三句話，和尼特羅剛才說的一字不差。

底下吃瓜群眾一片歡呼，紛紛叫好。

能看到帕里斯通吃蔫，十二地支的人對此喜聞樂見，甚至想要再添一把火慶祝慶祝。要知道，在會長現身前他們被帕里斯通算計過多少次，又被迫答應了多少決定，心裏的不爽早就翻了天了。

帕里斯通暗惱自己被一個未曾謀面的小孩算計，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連唯一一個可以揪的點也因為那句讓他不得不放棄，再者，那些資料音頻他又是從何得來的也無從知曉。

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小孩居然有如此心機，真是，越來越讓人感興趣了。

陌塵合上筆記本，不想看帕里斯通的臉，「靈，距離醫院還有多遠？」

「還有60公里，小塵要休息會嗎？」

「不用了。」陌塵給奇犽的手機打電話，接的是梧桐「見到奇犽了嗎？」

梧桐看着伊爾迷少爺和奇犽少爺，「嗯，還有伊爾迷少爺。」

伊爾迷……

陌塵查看手機定位，距離不是很遠，「我不認去醫院的路，能和你們一起嗎？」

在梧桐說出伊爾迷的名字時就被他要求開外放，眾人自然也聽到了陌塵的話，伊爾迷看着抱着怪物的奇犽，語帶笑意「當然可以。」

「不要!」奇犽喊道，如果因為陌塵見到亞路嘉，就會被孜婆年以暗示亞路嘉能力為由逮捕回去，到那時，他們就前功盡棄了。

陌塵停下手上的動作，雖然不明白奇犽的顧忌，但是「好吧，那我自己再找找吧，希望不會走丟。」能讓奇犽如此忌憚的首先是他找來除念救小傑命的人，其次是伊爾迷，能讓他拒絕其他人的幫助獨自面對伊爾迷，很有可能和那個人的能力有關，看一眼都不行，該不會是對視洗腦吧。

「靈，你認為呢？」

「我嘛，」靈坐在小鞦韆上晃了晃「我翻查了揍敵客家的資料發現了一件事，他們揍敵客家還有一個被隱藏的孩子，亞路嘉。」

陌塵微微挑眉，「這麼說，我還有一個小侄子？」

靈點頭「是的，不過你的這個侄子能力比較變態。」他把揍敵客家做的實驗以文字的方式投影出來，「目前死的人數最少兩個，最多六十七個，他們之中唯一一個共同點就是死的都是親近的人。」

「這麼看來，奇犽想救小傑就必須有另外幾十或者幾百人陪葬嗎？」如果真是這樣……

靈搖搖頭，輕蹬地面，鞦韆慢悠悠的晃着「根據資料顯示，亞路嘉曾在救助一隻小鳥后並沒有提出撒嬌要求，奇犽也可以無限制無要求許願或是命令亞路嘉，所以不會出現你擔心的情況。」

「為什麼？」

「可能…是因為奇犽是他的哥哥？」靈的小奶音里充滿了不確定，讓他一個高級AI系統分析人類的情感實在太難為統子了。

陌塵瞭然，一家子奇犽控，沒毛病。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急着趕路，大晚上的開飛船也不安全。

全程掌控方向速度的靈：……

治療的過程很順利，在外面等候的人只覺得無可比擬的氣場流動，明明是治癒卻又帶着幾分不祥，衝天的念氣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等在外面的人被這股力量沖得直往後退。

「這是何等的能量啊…」莫老五心頭升起對未知事物的恐慌。

「很強。」陌塵擋住耀眼的光芒，有點刺眼。

同一時刻，習得念的人沒來由的心頭一沉，尼特羅拉着金東聊西拽，也被這股力量吸引了注意力。

直到光芒黯淡。

小傑安然無恙的走出來，臉上是大家熟悉的活潑開朗的笑容，「獵人協會總部大樓，你父親在那裏。」陌塵告訴他，小傑愣了下，揚起大大的笑臉「謝謝!」一邊和其他人揮手一邊朝外面跑去。

陌塵等了一會兒，等來梧桐「奇犽呢？」

「三少爺有事耽擱了一會兒。」梧桐回答。

陌塵知道揍敵客家不會讓亞路嘉的存在暴露在外界的視線，「那我就不打擾了。」

「幫我和奇犽還有亞路嘉說一聲，再見。」

梧桐愣了一下，「千陵少爺再見。」

回去的路上陌塵沒坐飛船而是直接穿回去，別說，還挺方便。

「研究的怎麼樣了？」陌塵找到千陵齊康，千陵齊康頂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有了很大的突破，只是我們還沒找到可以代替您血的藥材。」

「找不到就算了，用我的血也沒問題。」陌塵問道「需要多少？」

千陵齊康有些猶豫「一份藥劑需要五到十毫升不等，而一份藥劑只可以救三個人。」

從王宮帶來的加上外面的一共有差不多五千多個嵌合蟻，就算有人不想捨棄來之不易的力量，那也有差不多三千多人想要恢復人類身份，這怕不是想把人抽成人干。

告辭。

在得出這些數據時，千陵齊康就恨不得打斷千陵釜岩往家撈東西的手，你說說你，撈什麼不好偏偏撈螞蟻，不想着把他們據為己有，反而想幫他們恢復人身，真是二哈成精都沒你純。

千陵釜岩也是後悔不已，要是小少爺不知道，他還能放着不管，但小少爺已經牽扯進來，就算後悔也沒用，以小少爺的性子是絕不會放着那麼多人不管的，早知道就讓尼特羅他們自生自滅了，也不會出這麼多破事。

陌塵看着愁眉苦臉，用看什麼人間絕品聖母的眼神看着他的兩人，想說的話堵在喉嚨里，他的族人是不是對他的性格有什麼誤解？他是那種為了其他人不顧自己性命的人嗎？未免把他想的太好了吧。

「派人教他們學習念能力，如果他們還想回歸人類的身份我們再給他們用藥。」很少有人會在習慣了異於普通人時的強大力量后還想變回那個弱小無助任人宰割的自己。

陌塵拿出抽血器，大概四五百CC，「這些先做好，過一段時間如果你們還需要，我再提供。」

「就這樣，剩下的你們自己討論。」

千陵釜岩和千陵齊康躬身行禮，千陵齊康召集團隊製作藥劑，千陵釜岩找到千陵森禰，讓他安排人幫忙訓練「訓練安排在喀什士盾，有想要離開的讓他們償還開念的費用，在這裏打三年工。」

「是。」千陵森禰應道。

陌塵回到房間給奇犽和小傑發了則消息，告訴他們自己回去了，祝他們玩的開心，包括亞路嘉和他體內的靈魂。

正和亞路嘉道歉的奇犽收到消息，愣了下，「路上小心。」他抬起頭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亞路嘉，「亞路嘉，拿尼嘉，陌塵，就是我的朋友，祝你玩的開心。」

亞路嘉揚起大大的笑臉「拿尼嘉說也祝他玩的開心啊。」

「嗯，他會的。」奇犽有種很奇妙的感覺，這件事影響最大的不是小傑，不是他，而是半途加入的陌塵。

他看了會長選拔大會的視頻，陌塵的三句回復字字誅心，他也看到嵌合蟻的真相，或許是和從小的訓練有關，他的心裏只有對始作俑者的憤怒，對於七十多萬的死者也只是覺得數字大的令人心寒，更多的就沒有了。

而陌塵，他的回復尖銳刻薄，有軟刀子殺人不見血的狠意，和他平時的處事方式大相徑庭，回復的三句話就像換了個人說得一樣。

他不知道陌塵被家人保護的有多好，但有一點，這可能是他經歷的最黑暗的事情。

希望他能從深淵裏走出來。

小傑跑到金的面前，尼特羅捋了捋鬍鬚，功成身退，金斜了眼打着哈哈嘴遁的會長，對於兒子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也沒太大意外，早在尼特羅拉着他嘮家常時他就察覺到對方想要拖延時間，如今看來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這應該又是那個孩子的注意吧。

就當是盡一次父親的責任。

陌塵和三長老他們告別，黑不見底的時空門吞噬他的身影。

幽藍的空間后一點點光明拉扯人的視線，穿過去，他看見明墨棋君子如畫的身姿。

「小少爺，歡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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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職獵人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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