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小廝

第四百六十六章 小廝

深夜裏的柳府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寂靜,隔着老遠就聽到了。柳宗林歇斯底里的叫喊聲。

在安靜的深夜裏尤為明顯。

「這次可不是我。」藍牧歌顯然也聽到了聲音,立刻否認道。

「不是你,是我。」

陳灝笑了笑,帶着藍牧歌進了院子。

傷筋動骨一百天,想用十天的時間恢復,肯定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他不過是給柳宗林用了一些促進骨骼發育的東西,短期內揠苗助長了。

柳宗林顯然是有些受不了骨骼快速生長帶來的疼痛,只能用哭喊來發泄一下。

「你做了什麼??」藍牧歌問。

心中隱隱有些竊喜,他本就有些記恨柳宗林,還想着要找時間好好修理一下他,誰曾想還沒到柳府,就已經聽到了柳宗林痛苦的哀嚎。

聽聲音,可比他下手狠多了。

柳宗林肯定想不到,他因此幸運的躲過了一劫。

「放心,只不過是些小手段,雖然有些疼,但是不會有什麼副作用,說不定還能讓他多長高一些。」

聽着柳宗林凄厲的聲音,陳灝聽了也覺得有些慘的可憐。

他知道肯定會痛,但是沒想到大半夜的,柳宗林會疼的哭爹喊娘的。

確定了確實沒有什麼大礙了,柳如何夫婦,也是早早的關了門,躲得遠遠的了。

「該!」

藍牧歌冷冷哼了一聲。

他有什麼不放心的,反正疼的又不是他。

反而能好好的教訓一下柳宗林了。

陳灝啞然失笑,藍牧歌對柳宗林的敵意還真是強烈,不喜歡也是絲毫不加掩飾。

「給你留的晚飯,還在鍋里熱著呢。」陳灝在前面帶路。

兩個人直接拐進了廚房,陳灝掀開鍋蓋,看到鍋中的情形,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一盤春卷,一盤窩窩頭,春卷四隻,窩頭三隻。

他記得他之前放在鍋里的明明是四個窩窩頭,但是現在卻只有三個了。

這是被人偷吃了一個。

「快給我嘗嘗!」

藍牧歌早就迫不及待了,直接上手拿了一個熱乎乎的窩窩頭,放在嘴裏咬了一口,然後一口接着一口,囫圇吞棗的,沒一會兒一個窩頭便下了肚。

「這些都是給你留着的,你吃慢點。」

陳灝見他那麼愛吃,直接把手中的盤子塞進了他的手裏。

「你說的榆錢樹,能不能移植到東瀾國,這樣東瀾國的百姓,都能吃到好吃的榆錢窩窩頭了。」藍牧歌捧著盤子,一邊吃一邊問。

「你希望東瀾國的百姓,都能吃到?」

陳灝沒有想到藍牧歌會這麼問,生於皇室之中高貴的王子,也會想到最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而且以他以前的作風來看,不像是個會關心百姓貧苦的人。

「對啊,東瀾國的食物太過於單一,不是魚就是蝦,不是蝦就是貝殼,真是一點兒也不好吃。」藍牧歌說道。

此時已經兩個窩窩頭下了肚,手裏只剩下了最後一個,不捨得吃的樣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

「橘生江南則為橘,生於江北則為枳。葉徒相似,其實味不同。這是因為水土不相同,長出來的東西也不同。」陳灝回答。

也許他還是有些不太了解藍牧歌,百姓不能用壞與不壞來衡量,他可以大開殺戒,是生命如草芥。

卻又關心着最底層的人的生活,只是不知道,他這時的關心,是發自內心,還是想到了什麼增加權力的籌碼?

「你是說榆錢樹長在東瀾國,就不是榆錢樹了嗎?」藍牧歌又問。

可能他也想不到,他的一個小小的問題,竟然能引得陳灝那麼多的思緒。

「我是說榆錢樹長在東瀾國,最後的味道,可能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陳灝回答。

「那會更好吃?還是會更難吃?」藍牧歌又問。

「這個我也不清楚,也有可能會變得好吃,也有可能會變得難吃。」陳灝微微一怔,不由得回答。

也許是他的思想太過於局限性了,任何事情都是兩面性的,有好有壞,誰也不能說他一定會是壞的。

「那我讓人帶一棵樹苗回去。」藍牧歌似乎沒有聽到陳灝花語里的意思,依舊興緻勃勃的想着把榆錢樹發揚光大。

「痛死我了,我不要參加科考了,三年後再參加也不遲!」

旁邊的院子裏傳來了柳宗林的大吼大叫聲,一遍吼一邊哭着,可以想像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

「你能不能閉嘴?再喊,我就把你的嘴給縫起來。」而另一個院子裏,傳來了陳圓圓的警告聲。

實在是劉宗林的聲音太吵了,這大半夜的,根本就睡不着覺。

陳圓圓的威脅還是非常有用的,果不其然,旁邊的院子裏的叫喊聲漸漸的變小了?。

「走,我們去看看。」

等藍牧歌吃完,兩個人也去了旁邊的小院子裏。

柳如何將他們兩個人的住處安排到了這裏,一是他們都是年輕人,輩分相同,有共同的話題。

另一個原因便是,陳灝住的近,也能雖時關注著柳宗林的情況。

「這窩窩頭實在是太好吃了,為什麼晚上只給我吃一個?還有那春卷,一個那麼小,一個最多兩口就吃完了,就分了我兩個。」

「我這麼一個大男人,對了一下午的書,晚上就給我吃這麼一點?」

屋裏傳來柳宗林的抱怨聲。

「少爺,您別說了,趕緊吃吧,不然表少爺來了,您就吃不成了。」旁邊有人勸說道。

「嘭」

陳灝一腳把門踹開了。

打開門便看到,柳宗林趴在床上,前面放着一個窩窩頭,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吃一口,嚎叫一聲。旁邊一個小廝伺候着。

看到門外的陳灝,下的是面如土色,神飛魄散。

不過柳宗林率先反應了過來,看了一眼手上的半個窩窩頭,想也沒想到全部塞進了嘴裏。

「吐出來,不許吃。」

陳灝大步上前,直接掐住了柳宗林的脖子,用力晃了幾下,企圖把他嘴中的食物給晃出來。

柳宗林現在雖然是卧床休息,但是不代表他徹底殘廢了,兩隻手死死的捂住嘴巴,怎麼也不願意放棄似的,嘴巴大口大口的嚼著,吞咽著嘴中的食物。

「咳咳咳……」

忽然柳宗林的臉通紅了起來,手指指嘴巴,不停的咳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噎到了?」

陳灝冷聲問道。

直接捏着他的肩膀,把柳宗林整個人都翻了過來,讓他側躺着,掌心用力,拍在了柳宗林的後背上。

「yue……」

只見柳宗林的身體猛然上前,嘴巴里吐出來一大口食物,這才緩了過來。

「水……水……快點給我水……」

柳宗林大聲的喘了幾口氣,這才說到,一旁的小廝早就端了一倍茶水送了過來。

陳灝伸手接過來,直接把杯子中的茶水倒在了地上。

「你現在還不能喝水,明日過了午時后才可以。」

「你不給我吃也就罷了,你現在居然連喝的也不給我。」柳宗林抱怨著。

不讓病人吃喝的大夫,他可是頭一次遇到,別人生病了都是要多吃藥,而他生病了,確要扎針,沒有喝葯,連飯也不能吃了。

「要不就喝一小口。」

旁邊的小斯又倒了一杯水,端在手裏,猶豫不前,似乎想把手中的杯子送到柳宗林的手中。

「一口都不能喝。」

陳灝轉過頭去,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小廝。

「表少爺,只是喝一小口,潤潤喉嚨,肯定不礙事的。」那小廝訕笑着。

看的陳灝直皺眉頭。

「不是說不能吃太多嗎?」陳灝冷聲。

怕是剛才柳宗林偷吃窩窩頭,這個小司肯定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少爺喊了那麼久,實在是又累又餓,只吃一個,就這一個。」那小廝陪笑着解釋。

像是怕極了被連累一樣,但是又像是真心實意的勸說,處處維護。

「晚上已經吃的有些多了,夜裏在吃,容易積食不說,他現在身上有傷,根本就下不了床,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不能吃任何東西。」陳灝的聲音越來越冷。

「人不吃飯,那怎麼能行?少爺就是身上有傷,才更應該多吃一些,明日我讓廚房煲點雞湯補補,只吃兩個窩窩頭,如何能好的快?」

那小廝站在角落裏說道。

「你是大夫,我是大夫?」陳灝抬頭,冷冷和直視着這位小廝。

這個看似處處維護着他們家少爺的人,實則處處與他作對,似乎在阻止柳宗林恢復一般。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的目的就要好好的探究了。

「當然,表少爺,您是大夫。」小廝訕訕道。

「那麼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陳灝又問。

不說主子與奴才,身份懸殊這一說。僅僅是大夫與患者之間,這個人未免管的也太多了。

「當然是聽您的!」那小廝臉上的笑容已經掛不住了。

「表弟,你也不要怪狗剩。他只不過是關心我。」

趴在床上柳宗林似乎是聞到了氣氛不對勁,立刻開口為這位小廝開脫。

「你先出去吧。」陳灝淡淡道。

沒有在於這人爭執。

「我還得留在這裏伺候少爺呢。」那小廝顯然不願意離開。

「我的醫術是不傳之秘。」陳灝看也沒看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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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神聖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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