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惹怒氣,密室血霧望撥雲【175】

欲言又止惹怒氣,密室血霧望撥雲【175】

如此,我來接手琴江的靈血豢養,倒真的是會輕鬆很多。只是,這取了心頭血,對琴江的傷害也不是說起來那麼輕鬆的。對他日後的調養,在翠薇別院的時候,我還得好生費費心。他們離開翠薇別院,這個就得靠小羽了。琴江的身子一定得調理好,否則的話,他怎麼供應小羽需要的靈血?他那個痼疾也是個大麻煩,幸好知道他有那個痼疾的人根本就不多,否則專挑他虛弱的時候下手,他恐怕都不知輪迴了多少次了。哎~」說起琴江,主人那是慨嘆連連。片刻而已,主人竟罕見地懸而不決起來,「針對於給他取心頭血的這個事情,其實...我還有點兒猶豫。」

自己有點自認為靠譜的猜測:「猶豫...莫非...主人擔心取心頭血會觸及到琴江的痼疾?」

主人微鎖著眉頭,有點沉鬱:「他的那個痼疾不會因為取走心頭血就會遭到觸及。他的痼疾是他打娘胎裏帶來的一種身體上的缺陷,只是這種缺陷針對於他而言,既是一種折磨,也同樣是為他打開昆崙山大門的鑰匙。他的這種痼疾,若是不往修道這上面發展,很可能活不過十歲。而且,這種痼疾所帶來的死亡,是一種可以說是死寂般的死亡。因為到最後,他會在八歲左右完全停止生長,雖然腦子不會受到影響,該聰明還是該聰明,甚至於他還能學會很多東西,但停止生長過後,他慢慢地就會呼吸越來越淺,身體越來越冷,睡覺的時間越來越多,從能夠吃進東西到每天只能進食非常淺淡的米湯,到了中秋之後就會陷入日日沉眠的情況中去。就跟小銀似的,會冬眠。但小銀冬眠的時候,你摸他肚子都還是溫溫熱熱的,甚至於在那個時候把他放在腿上,還跟個暖爐似的。但琴江的情況與小銀相反,琴江是越發冰冷,甚至到了深冬的時候,都能看到他的皮膚表面存在一層銀霜。雖然小銀是一身的白毛,可說他是披了一身銀霜。但這只是個形容,琴江發展到那種情況,就會是真的一身銀霜了。到了冬至這一日,他的脈跳會變得你可能都摸不出來,只能靠懸絲診脈,且還不是普通的懸絲診脈,還得用可以承載靈力的絲線,如此通過靈力這個最敏感的東西,可能才能感知到非常細微的脈跳,以至於還證明他活着而外,看着就是個死人。這種狀況得以緩解,可能就要等到來年的立夏以後了,他才能緩過氣來。在這段期間,哪怕他的屋子裏焚燒了再多的炭火,對於他的這種狀況也是無濟於事的。只能等待炎炎夏日的到來。等到九歲的這一年,或許連在中秋這個時間保持清醒都會成為一種奢望。很可能在立秋之前就會慢慢地昏睡過去,全身冰冷,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那一刻,自此容顏不老,冷若冰霜。到了冬至,是徹底的不會有人氣了。但他若是發展到那種情況下,卻不好定論他究竟是死是活。如果說他是死,的確是滿足了死人的所有特徵,除了他的三魂七魄還在他的身體里。如果說他是活,卻連一絲一毫的人氣都沒有,即使是用靈力探脈,可能都感覺不到任何的脈跳,甚至於將外界的陽氣推入他的體內,都無法使得脈跳延續,體內完全充斥着陰氣,當真是半點活着的特徵都沒有了。他這個痼疾,我收集過一些消息,但我回憶了很多我所學過的東西,還真沒有找到他這痼疾的根源在哪兒,也還沒有找尋到他這種痼疾治療的方法。但從現在我所收集到的消息來看,他好像應該是在他娘懷着他的時候,去過非常寒冷的地方,如此寒氣流竄入體,才對琴江產生了影響。但他娘親據說好像還是位丹鼎修,怎麼會在孕期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即使她有什麼非去不可的理由,她也應該知道一些抵禦寒氣的法門。雖說丹鼎修在修為上確實不怎麼樣,但也比一般女子要強上很多了。再不濟,還有琴江他爹那個厲害的樂修在,應該還是能夠保全的。但不知是怎樣的一番機緣,這寒氣竟如此深重,甚至於我都在懷疑,他娘親是不是在懷着他的時候跟類似『冰凌』一類的操縱冰系法術的靈獸或者妖獸再或者魔獸一類的東西打過架,且在打架的過程中還受了傷,也許是很簡單的皮外傷,也有可能是那種稍微動了點兒筋骨的內傷。這屬於是戰鬥之後的結果,很有可能在戰鬥的時候,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她的神闕周圍的穴位遭到過那種冰系法術的摧殘,否則,我感覺琴江這種痼疾的來源,確實是有些莫名奇妙了。我曾經還想過,這個事情是不是在他娘親懷着他三個月左右發生的。女子顯懷的早的,四個月也就顯了,顯懷得晚的,恐怕要六個月才能看出來了。懷胎十月,前三個月是最不易察覺,也是最危險的。但他娘不是個丹鼎修嗎?應該知道這些事的,並且她可能還是女子當中最先能夠察覺自己懷孕的人。如果是這樣,她又怎麼會以身犯險?這也對她自己和孩子太不負責任了。尤其是在第三個月的時候,這個時候是相當容易滑胎的,也是相當容易出事的。反而是在顯懷的這段期間,還會稍微平靜一些。這個時候,胎是基本上坐住了,倒是不用特別的擔心了。但我按圖索驥,根據琴江的生辰去倒推過他娘親懷胎的這段時間,並沒有發現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這病,我都不知道是怎麼着得上的。但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娘親在懷着他的時候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否則,他這種先天不足的痼疾是怎麼來的?正是因為他有這個毛病,他也才和這昆崙山結下了不解之緣嘛~似乎也只有昆崙山的白雪皚皚,冰清玉潔,才能顯得他與之融為一體,他才好像是那昆崙山的冰雪之主一樣。寒,要靠疏通和熱力來化解。修道最開始恰好就是學會運轉體內真氣,意守丹田,讓丹田隱隱發燙。如此才算是運轉真氣學到了皮毛。他的這種痼疾,似乎還真是與這修道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如此,他能活到現在,可能都要感謝這些了。他平日裏吃的餐飯,其實少有正常的,一般都是夢羽給他做的。全都是葯食同源的滋補佳品。如此,也算是通過食療的輔助解決這個問題了。幸而他自身對於修道也很勤勉,否則恐怕也是命途多舛。調取他身體裏面靈血的事情,與他身體的痼疾不相衝突。只是在給葯上,需要注意,寒涼類藥材即使要給,也不能多,且只能做『使』。在調節性味的時候,多用平性進行調整。靈力的增加,來源於對仙術心法的修鍊。所以這是不相衝突的。只是,我所猶豫的是,他們日後遇到的情況會越來越危險。心藏神,肝藏魂,我怕給琴江取了心頭血之後,會使得其心魂不穩。這若是遇到個善於使用幻境的對手,像琴江這種情況,怕是都走不出幻境。再說,取了心頭血,會在膻中穴留下一個傷疤。他體內靈力不足的話,這個傷疤說不定好得會比較慢。而在這個穴位留下的傷疤,若是恢復得比較慢,他又在短期內無法修復,還得呆在這濁氣深重的紅塵,我擔心他以後甚至會因為這個遲遲無法修復又受到濁氣熏染傷口而染上心口痛的毛病。我取血的時候,需要將法器直接從他的胸膛推進皮下三分,這個傷口看上去不深,但只是法器切入的傷口不深而已。事實上,法器的力量已經觸及到他的心尖,從心尖橫切一道口子,從口子裏吸取心頭血,順着法器插入的方向,反向抽出。滴滿了『玉液幻靈杯』,即使我及時抽出法器,還為他及時止血,但這隻能是將法器切入傷口出的血給止住。由法器所傷害到的心尖上的傷口,我卻沒有辦法處理。只能等待那個傷口自己癒合。可那傷口是在體內,癒合起來本來就慢不說,傷口的周圍還有法器力量的殘餘,也會使得傷口癒合起來變慢。若是做一個合理的估計,他那心尖上的傷口,癒合的時間,恐怕需要一個月左右了。癒合之後,那個地方會產生一道疤。疤痕的癒合,還需要三個月的時間。他們這般連連顛簸的日子,我有些擔心。」

自己覺得,未必非要一條道走到黑:「那可否考慮取頸血呢?」

主人倒也不否認自己這個辦法:「雖然的確可以考慮取頸血,但你別忘了,『玉液幻靈杯』認的是靈力的大小。取頸血的話,很可能讓他血流如注,都未必能夠快速灌滿『玉液幻靈杯』。使用這個方法可以是可以,但要小心地避開頸脈,否則一旦大出血,事情會更加麻煩。可若是在其他地方取血,又有可能他要挨上無數刀才能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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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闕之九幽曼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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