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就是這樣,入學需要準備的全部都在這裏了,最重要的是我們這片地區說的是另一種語言,並且是必學的。」

在到了這個地方几天後,我在這兒讀書的事情就要提上日程了,在我的再三催下,今天總算是來辦理申請表等事宜了。不過真正談話的還是我,畢竟我也不指望父親能幹點什麼有用的事情。

目前對我來說最難的是又要學一種語言,而且這和拉丁語完全沒有什麼相似之處。聽說這門方言算的上『Gaia』最古老的語言之一。

古老不古老我不太確定,但要我命是真的。

「好的我知道了,等到你們向省部申請通知到了我會再次過來的。」我起身拿起資料走了,而後面跟着還在玩手機的父親。

需要向省部發送我的資料的原因是因為我是從奈羅塞轉學過來的,雖然成績很好但是專業不對口,通用的普通話在學習上幾乎派不上什麼用場,更何況在奈羅塞學的方言,我想現在也可以丟掉了,畢竟我忘東西一向很快。

「那個人剛才在說什麼?」父親問。

「一切我負責,不需要你出面。」

「幾點放學,你放完學之後必須到店裏來工作,我要吃飯休息。」

「沒有課程表,等到收到申請的時候才會給我。」

「申請什麼時候到?要多久?」

「不知道,到了會打電話給我的。」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你剛剛在聽什麼?來這幾年了都聽不懂嗎?」

我沒再回答他了,因為跟蠢貨扯道理才是最蠢的。

「咳棱咳棱……」父親的牛仔褲上掛着的一串鑰匙在響,我很討厭這種聲音,連帶着他一起討厭。

我回頭看向這個男人,他有着哪怕是穿着深色上衣也遮不住的啤酒肚,一條寬鬆的牛仔褲鬆鬆垮垮的用皮帶系在胯邊露出裏面的內褲,而腳上穿着一雙棕色皮鞋。

年輕時英俊明朗的相貌早就被香煙酒精給腐蝕掉了,如今剩下的是駝著背,用嘴巴喘著粗氣,牙齒髮黃,滿口污言穢語渾身散發着煙味的自大愚蠢的醜陋男人。

除了在油膩的皮膚,尚存的五官中勉強能看出些我的相貌外,我與這個男人沒有任何相像之處。

言歸正傳,還是先說說會我目前在哪兒吧。

這裏是個一萬多人口的小村子,雖然是和奈羅塞在同一國家,但是歐洲……眾所周知,語言分裂的讓人抓狂,地方不大分支倒是挺多。

我一度懷疑幾千年前學習拉丁語的是不是都是些學渣導致他們那些人回國后才開闢出這麼多分枝。

不是說保護文化不好,而是你們把這些方言編入教材讓人學就很操蛋了,在奈羅塞要學習那的方言,在這我要學這個地區的方言。這樣尤其是苦了我這種經常搬家的人,所以我才掌握了這麼多並且可能此生都用不上的語言。

神經病嘆氣.jpg

我教育學習這方面大多是我自學成才,畢竟讀小學的時候奶奶也幫不上什麼忙,等到轉學到歐洲姐姐倒是被命令教會了我每個字母讀音,在這之後我也就迅速跟上了學校的內容。

而歐洲學的習時間自然沒有國內的時間那麼緊張,小學大概是早上九點到中午兩點,初中是早上八點到中午一點,下午再有兩節課或者早上八點到中午兩點就結束了。

至於作業之類的,國內的A2四面試卷是見不著了,這裏評定成績不是單單靠着考試而是還有平常的表現,與同學的交流,積極參與戶外活動,參加的課程再加上考試算的平均分。

這種制度的合理之處在於就算有一次你考砸了也不會太影響最後的成績,而討厭之處就是你一直得保持着那副樂於交流上進的樣子,時時刻刻緊繃着。

算是各有優點吧,放學之後抽出一兩小時寫作業就差不多了,剩下的時間還是很多的。

所以課餘時間我還是培養了許多愛好,比如做飯,烤甜點,學習微表情心理學,看奇聞怪談分析不合理之處,閱讀書籍再根據作者和自己的視角對比不同的觀點……主要是太無聊了,不幹點什麼總感覺在虛度光陰。

雖然看起來技能點都差不多點滿了,但其實都是些雜七雜八的事情,說不定這輩子都用不上。

話說如果能用上我得是在什麼嚴峻的處境?所以還是希望用不上吧。

我將資料先放回了家然後再出發去店裏,這個所謂的『店』和之前那個小村子差不多,賣的都是些雜物而已。

大概兩百多平米的空間里,被白色的貨架堆的滿滿當當,地上還有些隨意置的貨物等待着人去點理擺上貨架。

我從運動褲口袋裏拿出一個皮筋將自己不長也不短的頭髮扎了起來準備開始幹活。這一切都是那麼熟悉,那麼讓人……記憶深刻。

五年前……

「這就是爸爸開的店,你姐姐平時也在這裏上班的。」

懵懂的我點點頭完全不知道那是噩夢般的開始,「那要幹什麼呢?」

「你先把語言學好然後平時就理理貨算算賬。」

他說的沒錯,接下來幾年的生活也確實是這樣。可是他永遠沒告訴我的是,我需要搬和我自己一樣重的貨物,需要工作近12小時,需要到凌晨才能休息,需要承受難纏的客人的辱罵還有他不滿時的發泄(打我之類的)。

這只是店裏所發生的。

而在這之外,大晚上會被人砸石頭,玻璃碎了一地卻拿那些人無可奈何,在學校被人歧視罵你是『婊·子』,『死z國人』,『滾回你的國家』,『傻·逼』等等,在被誣陷時說不清只能平白無故的被罵,被記過。

不是沒有好心人,而是對比之下完全是微不足道而已。

並且可能是因為耳濡目染吧,我罵人其實也挺厲害的,不過我不怎麼罵人,因為我知道那有多傷人會給別人帶來怎樣感受。

當然,這是個其中的一個理由而已。

另一個是我完全沒必要放下身段和那些這輩子都將失敗的人對罵。

他們還不配。

我高傲狂妄,可那又怎樣?

歧視無處不在,我能做的只是強大自己。不然就會被那些蠢貨吞噬的一乾二淨失去自我。

四年前……

「都過了一年了,你怎麼變得越來越懶了?!」父親斥責着我,「你怎麼越來越不聽話了,你小時候明明……」他開始重複起了對我說過無數遍數落我的話。

一年到頭都吃不上幾頓國內常見的綠葉蔬菜,西方充滿著油脂的菜肴逐漸充斥着我的飲食,長期的營養不良,營養缺失演變成了肥胖,生理性的懶惰。

我不得不學會做飯與這些劃開界限,在半年內瘦下四十多斤並患上了輕微的厭食和下咽困難。

我開始常年與各種複合維生素,鈣片,營養咀嚼片為伍,我開始患上失眠,記憶衰退,神經衰弱,血糖低,呼吸苦難等各種癥狀。

三年前……

情況並沒有好轉,身上出現了淤青,眼皮哭得紅腫。腦子裏不斷出現各種幻覺大半夜經常被鬼怪嚇一大跳,深更半夜更是突然驚醒爬到窗邊用力的呼吸著生怕自己窒息。

不受控制的抽搐,意識的突然消沉,我看向鏡子裏的我,那個人眼中的光早已經消失,剩下的只是被折磨到破碎的軀殼。

三年前老實的蘑菇頭髮型已經變成故意模仿姐姐的長發的髮型。臉突然開始變得陌生起來,以前的臉色紅潤的嬰兒肥變成了血色盡失,瘦骨嶙峋的臉龐。

鏡子裏的這個人,是誰?

我嗎?好陌生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居然是我,那個從小被誇活潑可愛的我變成了這幅鬼樣子!

真是讓人感到意外的一件事情啊。

我不喜歡超出我掌控的事情,我要將這一切都改變,我要推翻著一切,我要徹底的將這些事情全部,全部摧毀。

你新找的妻子如果跟別的男人跑了怎麼樣?如果她從你這騙到了長期居留證再捲走你所有的錢財會怎麼樣?如果你知道這一切的作俑者是我,那又會怎麼樣?

你永遠不會知道的,父親,你接下來的一生都將陷入我為你們安排的結局當中。

誰也逃不出我譜寫下的結局,沒有人……

可怕嗎?其實換個角度想,我什麼也沒有做。

我只是順其自然的找到『陣心人』然後點燃他們的慾望再加以協助而已。

我是無辜的,我是清白的,我是最純潔的。

我什麼也沒有做。

今日凌晨……

我望向窗外漆黑一片的天空,現在剛剛下班不久洗完澡還精神的很。

我想:所有人物載入完畢,計劃即將開始。

如同3D立體遊戲一般所有和我有關聯的人都在我腦海中浮現,我根據每個人目前的表現,性格,還有『人性』推算著未來。

不是能一下就知道的,而是會在一瞬間想出無數種可能再隨着現實發生的事情一一劃去那些沒猜中的。

未來的發展,全部都在我的一念之中。

這種能力的運用是在當年被各種幻覺之中學會的,畢竟時不時被『突然冒出來哈哈大笑的洋娃娃』還有『穿着白衣腦殼上流着鮮血的女鬼』嚇一跳也不是一個辦法。

所以要想逃離這種幻覺的方法就是『自己給自己製造幻覺』,至於副作用不過是感覺世界虛假或者分不清我的記憶是真實的還是我臆想出來的。

有時候我都不知道我是在撒謊還是在陳述著真實情況,問起別人也沒用,因為我撒的謊,就是現實。

所有人都得乖乖按照我為你們安排的結局活着,沒有選擇,你們只能這樣做,因為這是……

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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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平均:2000字

番外篇平均:2800字

個人傳平均:3000+字

慵阿:???

不是,我的水劇情怎麼沒水到正文裏,在個人傳倒是章章三千字。

相信各位也看出來了我在簡短帶過了這個星期絕對能完結,並且我今天還又冒出來了一個腦洞,我打算以太宰的第一人視角作為結尾。

這樣我沒有展現出來的伏筆還有他本人的感受各位也能重新了解下,就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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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太宰治殉情是種什麼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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