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被強吻了
半個多小時前，林玖在機器上掛號婦產科，機器是不會分辨男女的，林玖非常高調的穿着女裝，一身月白旗袍，特別的高調。
正是這樣的極度高調，反而讓人根本想不到他男性的性別。
坐電梯到樓上，到了婦產科，今天是周末，人還挺多的，林玖在外面站着排隊等，前後都有孕婦，有的人肚子看着都籃球一樣大小了。
相比較林玖的肚子，這會就兩三個月了，完全平常，從外表看什麼都看不出來。
有些孕婦是戀人陪着來的，有一些是自己單獨。
在這些人裏面，林玖個子最高，也最漂亮，站在隊伍中，路過的人，和排在他後面的人，都不免朝他多看兩眼。
排隊速度還是算快，很快就輪到了林玖了。
林玖戴着假髮，假髮是從主播周哥那裏借的，關於他用來做什麼，周哥沒問，隨便林玖用。
反正也不是多值錢的東西。
一頭及腰的大捲髮，遮擋在面前，擋住了林玖的胸口。
雖然還是看得出來他的面前很平，但就他這一身的裝扮，幾乎沒有人會有懷疑他是男的。
林玖走到診室裏面，醫生同樣毫不懷疑，林玖聲音就稍微變細了一點，雖然好像和女生的還是有點區別，那張過於漂亮的臉，讓人下意識會忽略他身上的那些異常。
林玖就這麼繼續穿着修身的旗袍前去B超室，在裏面做了個彩超。
林玖帶了個口袋，把口袋放在腿上，醫生也就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懷疑。
胚胎已經可以看得比較清楚了，不過距離孩子成型還需要一段時間。
這些檢查都相當簡單，具體孩子健不健康，最好還是等孩子成型后可能才能檢查出來。
從醫院走出來，和上一次到醫院的心情截然不同。
一個小傢伙在自己肚子裏，哪怕還看不出孩子的樣子，林玖還是感覺到微微的觸動。
顯然可以孕育一條生命，確實會讓人有某種成就感。
這種感覺算不算得上是某種意義上的母愛，林玖不知道。
在決定要這個孩子那天開始，他就會對肚裏的孩子負責。
檢查完林玖從醫院離開，剛要準備打車，沒想到會遇見姜銘。
男人坐在車裏，帥臉肅穆，那樣子看着不像偶遇，更像是特地過來見他，林玖無法確定，想裝作看不見，姜銘忽然沉聲開口：「上車。」
可以不上嗎？
林玖其實想拒絕，周圍人太多，好像不少人都看着這邊，猶豫兩秒鐘后林玖坐進車裏。
汽車開走，林玖手放裙擺上，高開叉的裙子，他一坐下，纖白的腿就暴露大半。
這樣的畫面姜銘卻臉越來越沉，甚至想拿東西給林玖蓋上，太多人見過了，不只是今天醫院這邊，之前直播間也是。
姜銘以為這人愛好起碼會注意點私隱，現在林玖居然女裝到醫院。
姜銘語氣和眼一樣冷：「生病了？」
林玖手放膝蓋上，雖然很想放肚子上，但極力忍住這種想法。
「嗯，一點小問題。」
「小問題？」姜銘視線尖銳地掃視林玖一番，小問題會《瘋受懷孕后裝乖了》，牢記網址:1.穿女裝到當地三甲醫院？
姜銘看了眼車窗外，嘴角幾乎抿成了直線。
車裏安靜下來，誰都沒再說話。
汽車行駛一段時間，停到了林玖學校外，司機往後面看，想說的什麼，察言觀色，選擇自己單獨下車。
林玖也想推門下去，姜銘忽然抓住他的手，用的力道不大，可林玖預感他應該掙脫不了。
離開車椅的後背靠了回去，低頭看着抓在他手腕上的手，林玖垂落的眼睛轉了轉。
就在林玖剛要開口說話，他的身體被拽了過去，撲到姜銘懷裏，林玖眼瞳緩緩睜圓。
嘴唇上穿來鮮明的觸感，林玖眨眨眼，以為自己感覺錯誤，望着咫尺之間放大的一張帥臉，林玖感到了好笑。
他嘴巴被堵住，笑不出聲，可眼睛全都表達着此時的心情，茶色的眼瞳里淺淺的笑，那份淡漠像在嘲笑姜銘。
姜銘扣著林玖的後頸用力吻著，力道逐漸兇狠，林玖感到嘴唇和舌頭似乎都被親疼了。
推搡了姜銘一下，手腕立刻被抓住。
林玖有一瞬間覺得眼前吻著自己的人似乎要吞沒他似的，男人眼瞳幽暗陰狠，令林玖心驚不已。
在林玖快窒息時，他終於被放開了，兩人嘴唇分開，林玖無法呑下的口水從嘴角落下，轉瞬被姜銘指尖抹掉。
林玖茫然不解了。
「下車吧！」姜銘什麼都不解釋，強吻過林玖就讓他下車，冷漠的表情好像剛剛的親吻完全不存在。
這一幕似乎看着具有羞辱人的意味，只是林玖盯着姜銘看了有一會，男人的絕情到他眼裏反而有別的感覺，都被他騙成這樣，還喜歡他啊？
林玖低聲輕笑，推開車門他走進了學校。
林玖穿着旗袍走在人群里，許多人都朝他看過去，林玖卻自顧自的走，完全不管周圍的視線，車裏的那道深暗的同樣也是。
看着林玖快速消失，姜銘閉上眼睛，好一會後他緩緩睜眼，眼底深處是濃烈驅散不開的陰霾。
穿旗袍去醫院的事就這麼畫上了句號，後面在學校里，林玖每天都開始注意起來，他安心養胎，不再到處晃，室友們約著去打籃球，林玖推說自己有事。
有的時候是真有事，有的時候是沒事。
模特公司那邊，林玖陸陸續續接着工作了，哪怕沒什麼經驗，但是他表現力非常好，這一點上面，林玖自己還是比較驚訝，沒想到自己在拍攝上面還是有點天賦。
模特工作都是拍攝過後，很快就拿到錢。
公司方面，給林玖接的活也都是一些相對工資高，也不是太累的。
有時候累了，林玖會提出休息，錢他要賺，但是身體同樣也會顧上。
這樣一來而去，時間又過去大概半個多月。
主播周哥那邊，這天讓林玖過去扮演一個新的角色，這次就戴着口罩，只有半張臉出鏡。
這次林玖扮演的是一個戀愛腦，和男友出現感情問題，找到周哥想要讓周哥當個中間人調節。
只是開播沒多久，就有眼尖，光是從林玖那雙與眾不同的淡色系眼瞳就認出他了。
不過主播只說不是，剛好兩個人眼睛像而已。
周哥沒管這些聲音，繼續按照劇本來演。
在直播間外面，有員工拿着手機在翻看評論，沒翻多久突然發現有人放了一個奇怪的連接，點進了連接后，那是一個視頻。
視頻拍攝地點在醫院，雖然畫面里很多人，但員工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其中的一個人。
實在是太好人了，就對方那個身高，還有修長美麗的外形，一眼就認出來。
不是林玖又會是誰。
視頻一看估計就是偷拍的，對方跟着林玖到了樓上，隨後竟是意外出現的婦產科，視頻拍攝到了清晰的畫面，林玖進入了婦產科，還坐在了椅子上面，對面是婦產科醫生，兩人在說話。
過了幾分鐘后穿着旗袍的林玖從診室出來，偷拍繼續跟着林玖，隨後看到林玖又去了B超房間。
畫面里聲音嘈雜，但是要表達什麼意思，顯然一目了然了。
員工怔然的看完了，後面還拍攝到林玖離開醫院坐計程車離開，畫面定格在計程車上面，員工眨眨眼，馬上轉頭朝林玖看過去。
難道林玖真的是女的？
不對，怎麼會是女的，怎麼說也工作過幾次了，林玖是男是女他們不至於眼瞎會看錯。
但是林玖為什麼會穿女裝到醫院，關鍵還去的婦產科，他一個男的和婦產科醫生可以說什麼，後面還跑去照B超。
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
員工捏着手機，因為直播還在繼續，員工沒法立刻把這個事和主播說。
評論里開始很多人都在刷這條視頻鏈接，似乎是兩天前發的，一個私人小號，但現在瀏覽量已經快幾十萬了。
視頻下面更是有無數嘲諷惡意的言論，隨便瞄一眼，員工都緊緊皺起了眉頭。
員工目光擔憂地注視着戴着口罩的林玖，林玖就是那天扮演了女海王，獲取了一點流量，立刻就被人開始人「「肉和扒真實身份了。
也就林玖是男扮女裝，這樣一來開始方向可能就錯了，所以現階段還沒人知道林玖真實身份。
如果林玖真是女的，估計早就有人把他的一切信息都給找到還給放了出來。
林玖這天台詞倒是有點多，還得表現相當深情，林玖自己都覺得假，但好像直播間一些觀眾以為是真的，好些人還讓林玖趕緊和渣男分手，她這麼優秀，渣男不配。
至於扮演林玖男友的人，他來得晚，不知道林玖是男的，看着林玖的眼神漸漸出了神，像是對林玖一見鍾情似的。
直播結束，兩人起身離開鏡頭。
一起到房間裏面去換衣服，當男生看到林玖當着他的面脫裙子的時候，男生猛地轉過身，心底相當震驚，他轉腳打算出去，走到門口時又往裏看了一眼，這一眼看到了林玖平坦的前面，於是知道了他剛還心動的女生，其實是個男的。
這樣的女裝大佬，要是真走在路上，估計都能夠騙很多人。
男生還沒開始戀愛就已經失戀了，可以說還挺難受的。
林玖換好衣服後走出去，經過男生身邊時，點頭微笑。
他嘴唇上還有着口紅，只是隨意擦了一下，微微彎起的唇角，給男生看得心臟猛地一跳。
林玖走到外面，男生垂着眼，震驚不已，難道自己要彎了。周哥還有直播，林玖繼續留下來也沒有他什麼事，他先離開了。
走出門的時候有個員工過來，對方欲言又止，林玖好奇看着他。
員工搖搖頭，只是說沒事。
林玖不怎麼看直播，下面的那些言論自然也就很少去看。
最多就玩個遊戲而已。
現在因為懷孕關係，玩遊戲的時間都少了。
何況這天晚上和安陳他們還約了。
林玖離開直播間後下樓坐車去安陳那裏。
到了約定的俱樂部，林玖下車時還往四周看了眼，先前就是在這裏偶遇姜銘的，不想再偶遇了。
所以稍微注意一點。
不過顯然是他想多了，姜銘根本就已經不在這座城市了，他飛去了外地。
就算林玖想要偶遇他，都沒有那個可能。
林玖往俱樂部走，到了一個房間，推開門，還以為安陳他們會立刻熱情迎接他，沒想到見到的是三張嚴肅憂慮的臉。
尤其是安陳，在看到林玖來了后，眉頭皺得像是都能夾蚊子了。
林玖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
「怎麼了？」
林玖問，怎麼三個人表情都這麼奇怪，看着像是天要塌下來似的。
安陳把他的手機給了林玖，一個視頻播放起來。
林玖先是好奇，讓他看視頻做什麼，一低頭看到了畫面中的自己，接下來的基本不用看了，他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下面評論……算了你還是別看好了。」
安陳拿回手機，那些言論就算是這個外人看了都相當不舒服，何況是林玖本人了。
無論出於什麼原因，林玖會跑去婦產科，但是其他人用各種污言穢語來嘲諷林玖，這就是網絡暴力的一種。
「直播你還是別做了。」
「你不是說模特公司那邊工作可以，你還是專心做那個好了。」
安陳和林玖說到，他現在憤怒到手都還有點哆嗦。
林玖是女裝去的醫院，本來算是極其普通的一件事，卻被人放到了網上，如果是別的時候，肯定不算什麼事，但他在周哥直播間裏面路過面，再結合到醫院婦產科的事，怎麼看都不簡單了。
有心人拍攝下來，放網絡上，不用真的去看評論，林玖都可以猜測出來他們會說什麼。
「你們就是在擔心這個事？」
林玖看向三人，另外的歐東還有陳興。
陳興之前一直都在忙，可以說他本人就剛剛經歷過一次網絡暴力，明明他什麼錯都沒有，但有人捕風捉影，隨便給他按上了愛打人有暴力傾向的罪名，還好及時反應過來，做了處理。
但哪怕是這樣，潑到他身上的髒水，不是說澄清了就完全洗乾淨了。
對於有些網絡上的人來說，他們根本不管真相是什麼，只要看到一點，就馬上認為那就是所有一切，就算是澄清過，還是不詳細，反而會覺得澄清都是假的。
後面只會繼續去抹黑別人。
到了現在，陳興的直播間裏面偶爾還偶爾有人會跑過來罵他。
陳興個人還好，他本來就是遊戲博主，這樣的事見怪不怪了，還是有很多粉絲在支持他。但是林玖不一樣了，他當初完全算是素人，紅也是一瞬間。
關鍵他女裝太絕色了，還是演的海王，對於一些人來說，直接就把劇本當成了所有的真實，意外又看到女海王居然去醫院婦產科，直接就腦補出來海王也翻車了，懷了不知道是哪個男人的野種。
更是有人還裝成是認識林玖的人，說他知道林玖，還說林玖去醫院不是有孩子，而是因為有什麼病。
至於有病，卻去婦產科，一些人不關心這裏面有什麼問題，乾脆就認定了林玖這是栽了，隨便玩挵人，結果自己玩出病來了。
更是有人乾脆給林玖按上了某種艾字出頭的病，於是很多人就開始在網絡上狂歡了。
他們自以為抓住了真相，站在道德的高地上嘲諷和諷刺林玖活該。
網絡上無數污水，幾乎瞬間全部潑到了林玖身上。
安陳想起看到的那些骯髒語言，只覺得心都好像在哆嗦。
「我不在意那些，你們也不需要為我擔心。」
「關了手機，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要是他們真的找到你？」安陳擔心這個。
「那不是更好，知道我是男的，他們還能怎麼說？」
「婦產科的事不是就不攻自破了？」
「不，只會更加變本加厲。」陳興咬着牙齒說。
林玖看了看每個人。
「你們難道不好奇我去婦產科做什麼？」
他們只在乎林玖會不會被網絡惡意影響，好像不關心林玖去醫院的事。
「你穿着女裝，過去玩的？」
「角色扮演上癮了？」
起碼安陳是這樣的看法，不然林玖好好的沒事，穿旗袍去醫院做什麼。
只是安陳顯然過去是想不到林玖居然還有這種愛好。
不只是穿女裝，還穿着出去外面走。
「你以後還是小心點吧，在家裏穿穿就好了。」
「或者在我們面前穿就行了。」
安陳是真的替林玖擔心。
「我去醫院做產檢了。」
林玖忽然開口說了真實原因。
三個好友頓時驚呆了，還是歐東先哈哈哈笑起來。
「是嗎？」
「誰的啊？」
「我也不知道是誰的。」
林玖眨眨眼。
「哈？」
「那我們給孩子當乾爹好了。」
歐東配合著林玖。
林玖先是沉默片刻，隨後哈哈哈笑起來。
「好啊，以後我生了孩子，讓你們都當孩子乾爹。」
「林玖。」
安陳語氣沉下來，不悅可以說完全寫在臉上。
「別開這種玩笑。」
明明大家都這麼擔心他，他卻完全沒事人樣子。
雖然說林玖可以這樣放鬆不在意，可安陳反而有點擔心了。
網絡上的暴力，有的時候比起直接的現實暴力，對人的傷害還要大。
現實暴力很多時候就是讓身體痛，可網絡暴力是作用在人的心和精神上面。
安陳是見過一些人，因為一些暴力都能直接結束自己的生命了。
雖然林玖可能不是那部分人，可安陳還是放心不下。
「這幾天你真的別看手機，周哥那裏我會和他談一談，你就別去了。」
「本來以前還想着你也來直播做個網紅，現在看看似乎還是不合適。」
「你長得這樣，你要是紅了，很多人會嫉妒眼紅，到時候相應的壓力只會大不會小。」
「你要是真缺錢，缺多少，我和歐東他們一起湊。」
「大家是朋友，雖然錢不多，可是解決燃眉之急還是沒問題了。」安陳極其認真地和林玖說。
林玖臉上隨意的微笑，在聽到安陳的話之後，慢慢收了起來。
他視線和眼前每個好友都對視一眼。
林玖穿到這個世界來，說真的，哪怕是現在決定要孩子，他的真實感，準確來說是歸屬感，其實還是飄忽的。
在他個人看來，他能隨便穿過來，也許也會隨便穿回去。
所以他在對待周圍的人時，不說是完全真心，反正心態都是無所謂。
現在忽然出了點小事，在林玖看來網絡暴力，再離開關了手機，那就是小事。
如果有人真的找到他面前來，對他說什麼不好的話，他不會忍着，報警電話隨時可以打。
他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
然而安陳他們比他還在意和慌張，他們的關心，像是在這一刻，將林玖無所謂的心給觸動到了一點。
他也逐漸有了些真實感，那種好像被周遭給排斥的感覺，也少了一點。
林玖笑了起來。
幾個朋友拿真心待自己，但是他卻都做了什麼，沒多少真心啊。
林玖垂落眼帘，好一會後他緩緩抬起眼睛。
「本來這事只打算和安陳說，但既然你們都對我這麼好，算了，都告訴你們好了。」
林玖把他的手機拿出來，裏面有一些在醫院的檢查單，他拍攝了下來，原本是打算找個時間和安陳私下裏說，歐東他們就暫時不告訴了。
現在想想，大家都是朋友，既然要說，就一起告訴好了。
不能厚此薄彼。
「我也有東西給你們看。」
林玖把自己手機遞了過去。
可以前後翻看。
安陳接過了手機，其他兩人身體湊過來，和安陳一起看起了林玖手機上拍下來的照片。
安車慢慢翻著，他和歐東幾人平靜的表情快速變化著。
「林玖，這是什麼？」
歐東他們當然看得懂，大家都是知識分子，是識字的人，林玖給他們的是一些報告單，上面的每個字他們都認識，不會認不出來。
但是加在一起，幾個人不懂了。
怎麼可能懂。
林玖懷孕了，妊娠八周左右，也就是說他懷了孩子兩個多月。
可林玖是男的啊，作為朋友的他們怎麼可能會看錯。
「你什麼時候又發展這種喜好了？」
「林玖你不會是……」
陳興話說了一半，神色比起先前更加擔憂，這種擔憂裏面甚至都在害怕了。
他就那麼看着林玖，像是眼眶都要紅了，已經漸漸難受起來。
難道林玖是精神方面出了什麼問題，女裝愛好還只是小問題。
他穿着女裝去醫院檢查，假裝出自己懷孕的跡象。
他外表是男的，但他骨子裏卻希望自己是女的。
要真的是這樣，安陳他們只覺得林玖精神上面或許出了點問題。
「他不該去婦產科，該去精神科才是。「
「你……」
「如果想要做變性手術，我……」
「我們不會有什麼意見，你缺錢是因為手術？」
「那應該用不了多少，我們給你出。」
「如果你覺得不好，那就當是我們借你的。」
「林玖，你想做什麼，我們會支持你，所以……」
安□□望林玖過的好，看到林玖這個樣子，還說自己有孩子，他咬着嘴唇，聲音都慢慢變了。
幾個人表情給林玖感覺，好像他病重隨時要一命嗚呼似的。
林玖起身。
「不信是吧？」
「那去醫院。」
「林玖。」
還去醫院？林玖是真的病得不輕了。
「那算我求你們，跟我去一趟醫院，去了你們就知道我是不是這裏有問題了。」
林玖指著自己腦袋道，安陳他們不明說，林玖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肯定是認為他精神方面有異常了。
這會雖然是晚上，但他相信有的私人醫院肯定還沒有關門。
那就過去一趟好了。
林玖走到了門外，在門口等著三人。
「檢查費你們出。」
林玖對三人說。
「不去嗎？」
安陳轉頭和歐東他們對視，歐東搖搖頭，他也拿不定主意。
「算了，去吧。」這樣一來，他們也好幫助林玖。
幾個人坐車去附近的一家小醫院
來到醫院后，醫生聽到說要產檢，他盯着眼前四個男生，一臉的愕然。
只是既然都給了錢，還是給林玖做了檢查。
檢查結果出來的非常快，林玖把衣擺給放了下去，他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站成一排的三個人，現在是他們三個懷疑自己是不是腦袋有什麼問題了。
他們剛是幻覺了嗎？還是同時做一個夢。
但不可能三個人同時有幻覺，所以真實情況是林玖真的懷孕了？
「讓我冷靜一會。」
安陳抬手就抓扯自己頭髮，用力扯，還扯下來好幾根。
歐東則和陳興你看我我看你，然後一起盯着林玖。
林玖兩手抱胸，他一個男的懷了孩子，告訴了幾個朋友，現在滿臉的淡然。
歐東走了過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向林玖的肚子。
感知到一片平坦，沒有突起的跡象。
「林玖，你不會和這家醫院聯合起來騙我們吧？」
「我沒那麼多錢。」林玖誠實地說。
「也是，你最近缺錢。」
「所以是真的有孩子了？」
歐東還是無法相信，怎麼會有孩子。
「孩子是誰的？」
「總不能你自己一個人可以懷？」
「我和一個帥哥睡了，孩子是他的。」
「誰？」
安陳馬上追問，聲音過大，驚得遠處醫院員工都朝他看了過來。
「是誰？」
「他知道嗎？」
「他不知道，就睡了一覺，後面沒聯繫了，我也不打算讓他知道。」林玖搖頭。
「你……」
「是不是打算生下這個孩子？」
安陳看林玖染著微笑的臉，他有這個猜測。
「是，我想留下他。」
「可你怎麼生他？」
「不是女人，要怎麼生孩子？」
「剖開肚子就好了，剖腹產。」林玖輕鬆地道。
「林玖，生孩子沒有這樣簡單。」安陳表情全是犯難。
「打掉不行嗎？」
「不行。」林玖語氣堅決。
他決定要孩子，就不會隨便打掉他。
安陳嘴巴開合，想要再說點什麼，對上林玖的眼睛，他知道林玖的態度了。
「我們先分開吧，我需要好好想想。」
「可以，你們回去慢慢想，想好了，以後這個孩子可能需要你們幫助照顧了。」
林玖只是隨口說，他的孩子，他會負責。
負責不了那天就交給某個人，林玖笑了，他可真不是個好人，但沒辦法啊，一切也不完全是他選的，他也有無奈。
林玖起身，他走在前面，另外三人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地跟着。
幾人在醫院外面分開，本來說是晚上好好聚一聚，結果不到一個小時就分開了。
林玖到宿舍里，洗過澡后躺在了床上，群里沒人說話，林玖也不打擾他們，給他們時間讓他們適應。
林玖早早就睡了。
飛去外地的另外一個人，這天夜裏卻有點睡不着。
因為他偶然知道了林玖女裝去醫院的事被曝光了，甚至還看到了無數骯髒又惡意的諷刺和謾罵。
這些所謂的網民們，將自己最大的惡意給發泄出來，絲毫不在乎會不會給別人造成影響。
姜銘只是隨便看了一下，當時都被震驚到了，那種語言上的瘋狂攻擊，哪怕一個外人，光這麼看着，都會感到不舒服，甚至是憤怒，他無法想像林玖本人看到會怎麼樣。
他倒是有林玖電話，當時都差點沒忍住給林玖打過去。
無論林玖是不是騙了自己，就算林玖再錯，他也不該這樣被隨意網絡攻擊。
姜銘想了一會，沒給林玖聯繫，他叫來助理，助理和他一起出差在外地，姜銘直接叮囑助理，明天早上這些所有的言論都得消失，還有發視頻的人給找出來，惡意最大的幾個人也找出來。
網絡不是可以肆無忌憚的地方，他們都需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