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十月初一,尚是奶娃子的聞人賢被傅北時抱於懷中,登基稱帝,改年號為「正元」。

傅北時成了攝政王,京都府尹一職便交予副手周峭了。

由於聞人錚生前對政事並不上心,朝臣結黨營私者眾多。

先前傅北時官居正二品,不好動根基深厚者,只是將他們悉數敲打了一番,而今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遂雷厲風行地將這些蠹蟲連根拔起,枝枝蔓蔓一概不留。

一時間,朝中人人自危,無人敢在傅北時眼皮子底下謀取私利。

正元四年,年知夏三元及第,乃是繼傅北時之後,本朝三元及第的第二人。

報子登門報喜之時,年知夏正在給正月與十五講故事。

龍鳳胎斷奶后,他與傅北時盡量親自教養他們,傅北時尚未回來,他便一邊講故事,一邊等傅北時。

聽得下人來報,他便讓下人將報子引了進來。

報子一見得年知夏,當即滿面堆笑:「恭喜年大人高中狀元!」

年知夏認為這天下人才濟濟,對於狀元之位並無把握,聞言,怔了怔才道:「多謝。」

十五奶聲奶氣地道:「爹爹,爹爹,甚麼是狀元?」

年知夏賞賜了報子一錠紋銀,又命人將報子送出鎮國侯府後,方才答道:「科舉分為鄉試、會試以及殿試,殿試一甲第一便是狀元。」

正月爬到年知夏膝上,並伸手抱住了年知夏的脖頸:「我聽祖母說過父親亦是狀元,爹爹當上狀元后,是不是會與父親一樣不能陪我與十五玩耍了?」

「對不住,但凡爹爹得空,便會與你們一道玩耍。」年知夏心懷抱負,不可磨滅,他不能,亦不容許自己常年待於後院,「正月、十五,委屈你們了。」

「不委屈。」正月牽了十五的手,「我是哥哥,我會照顧好妹妹的。」

年知夏抱緊了龍鳳胎:「以後爹爹恐怕無暇教你們念書了,爹爹會請先生來教你們。」

十五猛地紅了雙目:「先生不會打我的手心罷?」

年知夏保證道:「不會,只要十五乖乖聽話,不調皮搗蛋。」

十五霎時眉開眼笑:「我會乖乖聽話的,絕不調皮搗蛋。」

說話間,年知夏陡然嗅到了傅北時的氣息,堪堪回首,便被傅北時吻住了唇瓣。

正月業已司空見慣了,自覺地從年知夏身上爬了下去:「十五,我們走罷,爹爹與父親要做羞羞的事情了。」

「嗯。」十五亦從年知夏身上爬了下去,被正月牽着走遠了。

傅北時瞧著自己的一雙兒女,確定已有侍女跟上去了,才放心地將年知夏打橫抱起。

年知夏被傅北時吻得暈頭轉向,連背脊抵上了床榻都未反應過來。

傅北時情不自禁地道:「知夏,我心悅於你。」

自己分明已與年知夏做了四年的夫夫,雲.雨過無數回了,卻依然輕易地被年知夏所蠱惑了,縱然年知夏並未引.誘他。

年知夏稍稍緩了口氣,回應道:「北時哥哥,我亦心悅於你。」

傅北時一面解著年知夏的衣衫,一面發問道:「知夏是否高中了?」

年知夏瞪着傅北時道:「我以為北時哥哥今日回來得這樣早,且不由分說地將我抱上了床榻,是為了與我白日宣淫,豈料,北時哥哥竟是來問我是否高中的。」

「夫君。」傅北時喚了一聲,繼而含住了年知夏的耳垂,「夫君欲.求.不滿了么?」

「明知故問。」年知夏憤憤地道,「娘子已有足足十日不曾與我交.歡了。」

「皆是娘子我的不是。」傅北時話音未落,已被年知夏挑落了腰帶。

年知夏呈觀音坐蓮之姿,須臾,通體生紅。

傅北時抬指磨.蹭著年知夏的喉結道:「夫君業已及冠,這喉結愈發明顯了。」

「嗯。」年知夏曾因害怕自己長出喉結而惶恐不安,現下他已不在意了。

一十又六的年知夏生得與年知秋一般無二,而眼前弱冠之齡的年知夏雖然依舊是一副好顏色,但不再是雌雄莫辯了。

傅北時柔聲道:「及冠后的夫君更為教我神魂顛倒了。」

年知夏頓了頓,有些害羞地道:「油嘴滑舌。」

待自己渾身盡濕后,他伏於傅北時心口,正色道:「娘子,有朝一日,你是否會對此事感到膩味?」

傅北時鄭重其事地道:「我永遠不會對此事感到膩味,反而愈發食髓知味,若非俗事纏身,我定要日日與夫君耳鬢廝磨。」

傅北時常常說甜言蜜語,但年知夏貪得無厭,巴不得傅北時一刻不停地說與他聽。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傅北時身體力行。

直至夜幕降下,他才勉強放開了年知夏。

年知夏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感嘆道:「好滿。」

傅北時撥開年知夏粘於面上的髮絲,密密親吻著年知夏的眉眼:「知夏,要用晚膳么?」

「不要,北時哥哥多留一會兒罷。」年知夏的嗓音已微微發啞了。

「好。」傅北時以自己的鼻尖抵著年知夏的鼻尖,吐息一點不落地傾灑在了年知夏面上,「知夏,你今年便要滿二十又一了。」

「嗯,北時哥哥對我一見傾心那年便是二十又一,當時一十又六的我想不到二十又一的自己會產下北時哥哥的骨肉,會與北時哥哥成親,會與北時哥哥一般……」年知夏望住了傅北時,繼續道,「會與北時哥哥一般三元及第。」

傅北時並不如何意外,含笑道:「恭喜知夏。」

年知夏握了握拳,肅然道:「現如今,今上年幼,內憂外患,我會努力為北時哥哥分憂解難的。」

入目的年知夏全無一絲媚態,猶如亟待上陣殺敵的將軍,傅北時卻覺得這樣的年知夏活.色.生.香。

猝不及防間,年知夏吐息一滯,他斜了傅北時一眼,便吻住了傅北時的唇瓣。

這一眼佔盡風情,使得滿室的春.色更為濃稠,彷彿生出了灼灼桃花。

約莫一個時辰后,傅北時以指尖梳理著年知夏潮濕的髮絲道:「知夏不問我……」

緊接着,他話鋒一轉:「知夏要問早該問了,是我多慮了。」

年知夏心知肚明:「我既高中狀元,定是我的本事,故而我不會問北時哥哥是否偏袒於我。」

「我並未插手殿試。」傅北時凝視着年知夏道,「你既有本事高中狀元,亦有本事與我並駕齊驅,單單分憂解難並不足夠。」

年知夏虛心地道:「我對於政事一竅不通,須得仰仗北時哥哥。」

「我會好生教導知夏的。」傅北時嘆了口氣,「按律,知夏會被封作翰林院修撰。從今往後,知夏與我一樣無法常常陪着正月與十五了。」

「有得必有舍,這世間豈有兩全其美之事?覆巢之下,並無完卵,當前最為緊要之事乃是安定朝政,與民更始,驅除韃虜。且言傳身教,我已言傳了不少,該當身教了。再者正月毛遂自薦,承諾會照顧好十五的。」年知夏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北時哥哥,我們得快些為他們物色先生。」

傅北時頷了頷首:「我早有打算。」

「那便好。」年知夏體力不濟,費力地抬起軟綿綿的雙手勾住傅北時的脖頸,即刻闔上了雙目。

傅北時憐愛地道:「知夏,餓么?」

年知夏倏然望住了傅北時:「娘子不是已將我餵飽了么?我豈會餓?」

傅北時喜歡聽年知夏說情話,心臟軟得一塌糊塗:「夫君若是餓了便告訴我。」

年知夏意有所指地道:「我若是餓了,娘子會喂我么?」

傅北時天經地義地道:「夫君想要,我怎會不給?」

「既然如此……」年知夏毫不客氣地道,「娘子,給我,直到我徹底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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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年知夏在瓊林宴上,被聞人賢冊封為翰林院修撰。

兩月後,夏至,年知夏年滿二十又一了。

從未下過廚的傅北時趁著年知夏尚未醒來,偷偷摸摸地去了庖廚。

他本以為煮長壽麵是一件手到擒來之事,然而,他竟是第一次體認到了自己的笨手笨腳。

足足半個時辰,他方才煮好一碗尚可入口的長壽麵。

他端著長壽麵,一轉過身,便瞧見年知夏正沖着他笑。

年知夏身着一襲日光,恍若謫仙。

傅北時一步一步地行至年知夏面前,情難自已地道:「知夏,感謝你心悅於我。」

「北時哥哥應該感謝自己救我於水火之中才是,否則,我便沒有機會對北時哥哥以身相許了。」年知夏垂首輕嗅着熱氣騰騰的長壽麵,「好香。」

傅北時正欲作聲,突地被年知夏輕啄了一下唇瓣:「北時哥哥好香。」

而後,年知夏從傅北時手中搶走了長壽麵,放於灶台上頭,抓了竹箸,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

傅北時見年知夏吃得狼吞虎咽,生怕年知夏噎著:「知夏,慢些。」

年知夏並不理會傅北時,待他將一整碗長壽麵吃盡后,才得空抱怨道:「稍稍咸了些,還是北時哥哥合我的口味。」

傅北時哭笑不得:「知夏為何要將我與長壽麵做比較?」

年知夏振振有詞地道:「因為我喜歡北時哥哥,亦喜歡北時哥哥親手為我做的長壽麵,自然能做比較。」

「好罷。」傅北時低下首去,吻去年知夏唇上的湯汁,「知夏,我們一起長命百歲罷。」

年知夏將自己的十指嵌入了傅北時的指縫:「北時哥哥,我們一起長命百歲罷。」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正文完結,感謝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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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寡嫂,性別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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