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怪病(1)

第673章 怪病(1)

「奇怪,如何說?」析秋面露疑惑。

春柳想了想,想到徐天青青紫青紫的臉色,和手背上青筋畢露的樣子:「奴婢也說不上來,就覺得樣子怪怪的,就像是被人掐了脖子憋了半天似得。」她也覺得這個比喻不大好,但表少爺就是這樣的,讓人瞧著滲得慌,就跟堵著閉着一口氣似的。

析秋卻是沒有聽明白,她擰了眉頭道:「等靜柳姐來了再說吧。」春柳應是,忙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阮靜柳進府里來直接去了外院,瞧見徐天青的樣子,春柳還第一次見她皺了眉頭,只瞧見阮靜柳慢慢的切脈,時間從來沒有過的長,像是沿着脈路慢慢的在探什麼,過了許久她直起腰看向徐天青身邊的啞童,問道:「你們是從何處而來?」

啞童聽着依依呀呀說了半天,阮靜柳自是聽不懂,他着急的額頭冒出汗來,就蹬蹬跑到桌子上,沾了茶水在桌面上寫字,字跡歪歪扭扭不甚清楚,阮靜柳眯了眼睛看了半天,不確認的問道:「萊州?」

啞童連連點頭確認。

阮靜柳深看了他一眼,沒再繼續問下去,而是看向站在門口的天敬,道:「你將所有人都帶出去吧,我要給他施針。」

「是!」天敬應了,立刻揮手去屏退眾人,啞童卻是不停搖頭,示意他不想出去。

天敬要去拉他,阮靜柳就擺了擺手道:「隨他去吧。」說着就讓綰兒開了箱子,她取了針在燈上烤過……

析秋在房裏等了許久,見春柳回來才問道:「靜柳姐來了?可說了表哥是什麼病,這會兒人醒了沒有?」春柳聽着就搖了頭:「像是要施針,奴婢先回來給您報個信。」

析秋就點了頭沒再說話,一切的事也只有等人醒了再說。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天誠和二銓送敏哥兒從侯府回來,析秋讓春柳打了水給敏哥兒梳洗,析秋問道:「宋先生回來了嗎?」幫他脫了新做的絳紅小襖。

「回來了。」敏哥兒點了點頭,不過有些沮喪的道:「不過先生受傷了,說是路上他帶的乾糧被災民搶了,他自己的腿也因此摔傷了。」

析秋放衣服的動作一頓,回頭問道:「那腿沒事吧,可摔著骨頭了?」敏哥兒聽着就搖了搖頭,回道:「沒有,先生說休息幾天結了疤就沒事了。」頓了頓又道:「母親,阮姨母來了?他們說外院收了一個受傷的人,和宋先生一樣受傷了嗎?」

析秋也沒見到人,讓春柳將敏哥兒抱到炕上,她坐在一邊回道:「是你的表舅,是不是受傷了母親也不知道,等阮姨母來我們才能知道。」

「表舅舅?」敏哥兒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表舅舅的事,不由問道:「表舅舅是誰,怎麼以前沒有見過,也是才來京城嗎。」

析秋聽着心裏就暗暗嘆了口氣,當年徐天青一怒之下出走,兩年未歸,不知道過了這麼長時間,他心中的結解開沒有,春柳說他黑黑瘦瘦的,當初的徐天青外形清朗溫潤,這兩年他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吧。

不知道徐大人知不知道他到了京城,去年到是聽江氏提起過,徐大人新娶了兩房姨娘,兩位姨娘皆生了孩子……還有姨太太,依舊留在應天雖不如大太太卧病難起,不過卻是被張府軟禁了,這樣有損門楣的事張家在應天又是高門大戶,怎麼能容忍。

「母親也許久未見了,等他醒了敏哥兒自己去問他好不好。」析秋笑着揉了揉敏哥兒的小腦袋,接了岑媽媽端進來的點心:「餓了吧,父親還沒有回來,我們等一等再用飯。」

敏哥兒應是,吃了幾塊點心,兩人一個在炕上一個在炕下說着話,析秋問侯府的情況:「綠珠身體好了嗎?晟哥兒有沒有來?」

「綠珠身體好了,我在祖母的房裏瞧見了。晟哥兒來了!」說着頓了頓,臉上有些不悅,析秋瞧見疑惑的問道:「嗯?怎麼了?」

敏哥兒想了想,就搖著頭道:「沒事,沒事!」先生說君子不背後道人長短,他到底要不要和母親說呢,見析秋看過來,他忽然又想到母親不是別人,遂又抬頭解釋道:「她打碎了母親去年年中從別院回來時,送給祖母的那隻小手爐,偏偏說我打碎的……」說着又垂了眉眼面露委屈。

析秋聽着一愣,問道:「那敏哥兒可為自己辯解了?祖母如何說的?」

「沒有!」敏哥兒挺了胸膛道:「她又哭又鬧的,非說是我,先生說君子坦蕩蕩,我沒有做就是沒有做,不需要解釋!」一頓又道:「祖母沒有說我,卻是訓斥了綠珠,後來三伯母來了,說不過一個手爐還是陶制的,上次在廟會上瞧見了,改日再買個手爐送回來便是,就將綠珠帶走了,祖母就讓人送我們三個人去學館了。」

「後來見了祖母沒有?」

「見了,下了學去給祖母請安,祖母靠在炕上正打着盹呢,大伯母和吳媽媽在一邊陪着的,我吃了點心就回來了。」敏哥兒歪著頭回道。

析秋嘆了口氣,看來太夫人是生了氣了!

兩人正說着,阮靜柳從外面掀了帘子進來,身上穿着一件深紫素麵的褙子,頭上清清淡淡的戴着兩隻點翠的簪子,素麵朝天,不過卻面有疲色,她迎過去將阮靜柳讓到炕邊坐着,問道:「怎麼瞧着你臉色不好,可是病了?」

「沒事,就是有些累!」阮靜柳淡淡擺了手,耳邊聽到敏哥兒脆脆的喊了聲:「阮姨母。」她笑着朝敏哥兒點了頭。

春柳倒了茶進來,阮靜柳喝了放在炕几上,析秋擔憂的道:「那你在這裏靠一會兒,四爺可能還有會兒才回來。」

「不用。」阮靜柳看向析秋:「我坐會兒就好了。」說着頓了頓就提到徐天青:「……得了一種怪病,我方才施了針,可能要到明日才能醒過來!」

析秋著就面露狐疑,問道:「怪病,什麼怪病?」阮靜柳目光一閃,側開臉又重新端起來茶低頭去喝,漫不經心的道:「我也沒瞧見過,回去要查查醫書才能知道。」

析秋就擰了眉頭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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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香門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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