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第二位主人
第368章第二位主人
地面震動。
老洪的心也跟着一顫。
作為情報人員。
他知道眼前的生物是什麼情況。
但就是無法抑制恐懼。
其實傳說中的天使,並不如想像中的美好。
兩人腳下,乾枯漆黑的地面,猶如被什麼東西融化了一樣,瞬間蒸發,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圓形凹坑。
砰——
……就像是在哀鳴和抱怨。
陳鹿思身影消失。
陳鹿思聲音忽然響起,冰冷如鐵:「三次了……我還不知道你會些什麼,還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下一秒。
我喜歡你這樣的人類!」
……自己真的配跟他待在同一個組織嗎?
再之後,又是山羊。
密集到像嗡鳴的斷裂聲應聲響起。
清晰到讓陳鹿思瞬間就回憶起了那些久遠的記憶。
鐘擺重新擺動的那一瞬。
而她……再一次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並沒有去看老洪,也沒有去看那位紅衣主教和聖棺騎士,甚至都沒有看那顯眼的惡魔。
崩——
因為太過用力的緣故,他整條手臂都在微微顫抖著。
那股面對高等生物與生俱來的恐懼感,徹底壓制不住了。
陳鹿思身體微傾,高舉右臂,握緊拳頭,猛吸了口氣。
它彷彿正在跟隨着陳鹿思的步伐,隨着陳鹿思行走,不斷向前滾動着。
那現在算什麼?
不是一直悔恨當初沒有阻止他們嗎?
那剛剛……又算什麼?
「感到害怕了嗎!?現在……直視我!交出你的靈魂!」
他之前還真沒見過……實力觸及頂峰,但如此愚蠢的人類。
陳鹿思右腿發力,跨出一步,瞬間消失,化作一道殘影。
但是。
他只看到,已經凝聚成實體的靈,從陳鹿思體內狂暴地湧出。
衝擊波襲來。
這一瞬。
他的聲音迴響着。
同時也將那些纏繞在伊夫狄恩手臂之上的細線,再次絞成一段段。
只是很快。
那才是恐懼感的源頭。
剛剛自己站立的位置。
他真的很生氣。
「雖然出乎意料,但你以為……」
緊接着。
而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停滯了。
同一時刻。
整個高麗支流,彷彿靜止了。
而是看向惡魔的前方。
在這無光的黃泉里。
……輕微的響聲傳出。
而不到三秒。
他慢慢抬起頭來,臉色同樣變得猙獰,大部分時間都很平靜,稜角分明的臉上,怒意勃發,整個人氣勢開始急速攀升:「雜種……你剛剛罵誰是老鼠?」
就好像陳鹿思突然放棄了一般。
感覺足以將所有東西毀於一旦的衝擊波,以陳鹿思的拳頭為基點,轟然炸開。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而隨着他舉起手。
他同樣看着陳鹿思的背影。
那些斷裂的細線重新凝聚,泛著微光,再一次纏繞在了他的手臂上。
陳鹿思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腰肢一擰,側身對準他的手掌,用力將雙手持着的泰阿,往前砸去。
「我後悔了。」
當惡魔出聲的那一刻。
伊夫狄恩看向陳鹿思身後的影子,似乎有些疑惑。
那飄逸的,流蘇一般的白芒瞬間繃緊,化作了纏繞在他手臂上的細線……就跟伊夫狄恩手臂上的細線,一模一樣。
而伊夫狄恩的身形,驟然變矮,就像被人硬生生砍斷了一截大腿一般。
公海。
而隨着他出現,周圍的霧氣再次凝聚成線。
瞬間。
而不同於不久前。
伊夫狄恩看着這一幕,感受到力量被反向汲取。
而這時。
老洪,那兩個聖職,同樣愣了愣。
特別是距離最近的拉馬爾·艾海提,阿拉克爾·圖克,以及老洪。
他就笑不出來了。
這也是他們第一次在靈上……感受到憤怒。
這一刻。
陳鹿思身後出現了影子,並開始向後蔓延。
伊夫狄恩表情猙獰,帶着獰笑:「……不錯,竟然不是恐懼,而是憤怒,我喜歡驕傲的人!這樣的人最後絕望的時刻才有趣,而且你確實是我漫長生命中,遇到的最有趣的人類之一。
顯然。
而他剛剛什麼都沒察覺。
「我剛將其撕裂,你很生氣嗎?」
畢竟……那並不是真的。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一抹斷掉的細線,在陳鹿思額頭位置扭曲消散,重新變回霧氣,並微微揚起了他的頭髮。
滴答——滴答——滴答——
他注意到自己的變化,左臂朝身後的鐘錶男一揮,然後也不管擊沒擊中,猛地轉身盯着陳鹿思,震怒道:「你不止竊取了一個神位——」
陳鹿思的拳頭如同火炬!
他那線條分明的背肌浮現了出來,形成了半個倒三角,充滿了力量感。
但兩人卻像完全感知不到一樣,只是看着前方陳鹿思的背影……怒目圓瞪,肝膽欲裂。
伊夫狄恩看到這種狀態的陳鹿思,那猙獰的臉上,再一次出現了笑容。
而他臉上……自降臨以來,第一次出現了震驚的表情。
本來只有兩枚瞳仁的右眼,再次分裂,出現了第三枚瞳仁。
「看來你是這麼認為的……那我會打爆你的頭,而不是砍。」
陳鹿思側身,揚臂,握拳。
現代社會中流傳的天使形象,是文藝復興時期美化后的結果。
佈滿整個高麗支流,汲取力量的細線,瞬間繃緊。
一瞬間。
伊夫狄恩立刻放棄了處理老鼠的心思,重新看向陳鹿思。
帶着最初的動植物崇拜造就的蠻荒感。
伊夫狄恩,傳說中的地獄第二序列繼承者,腦袋如同西瓜一般……四分五裂,瞬間爆開!
而老洪,同樣坐在地上,身體隨着震動的地面不斷搖晃,但整個人卻處於失神的狀態。
剛剛心相再一次出現了。
陳鹿思馬尾盪起,接着慢慢落下。
下一瞬。
那不單單隻有影子,還有一張空輪椅。
你身上還有不少謎團,黃泉管理權,莫名其妙出現的老鼠,甚至是你手中的劍刃,都透露著一股連我都難以理解的氣息。
其實。
公海之上。
最重要的是。
接着。
「……你真當我是猴子嗎?」
短暫照亮了一人一惡魔的臉。
陳鹿思一邊前進,一邊看向伊夫狄恩,散發出來的狂暴靈開始收斂,表情也開始收斂:「現在,我不僅僅只是想砍下你的頭。」
「你為什麼……!!!」
伊夫狄恩瞳孔一縮……猛地一抬右臂,由下至上,往前一推。
而鐘錶男在他看過來的瞬間,直接舉起手,握拳。
但之後,當他詢問卓利,得知了那人影實際只是心相,只是幻影后,心情就平復了不少。
對於旁觀的老洪等人來說。
陳鹿思點了點頭,同時停下腳步,左腿往前邁出,微微彎下腰。
最終演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也經過了漫長的發展。
陳鹿思往前一步,迎著伊夫狄恩有些錯愕的目光,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上。
而眼前這位墮天使,此刻的形象,顯然混雜了部分天使底色和惡魔底色。
或者更準確的說,笑容凝固了。
眨眼間。
無論是紅衣主教拉馬爾·艾海提,還是阿拉克爾·圖克,亦或者是老洪。
所以看起來格外複雜,彷彿由蛇,人,獅子,山羊,鷹雜交而成。
而此時。
胸膛鼓起。
「嗯?」
伊夫狄恩話還沒說完。
同時。
陳鹿思拳頭揮出,直接將他舉起的手掌錘得向後彎折,然後一往無前,狠狠印在了他的臉上。
同一時間。
緊接着。
她離開自己……真的太久了,久到他都快記不清楚她的模樣了。
他給出了自己的評價,接着慢慢抬起右手,扯動着那些纏繞着的細線,輕描淡寫地擋在了陳鹿思面前:「打爆我的頭?你甚至無法觸碰到我的臉……」
所以他一再詢問卓利,得知心相只會出現一次,而且隨後就算不管也會自然消散后,剛剛面對那位明顯帶來聖光的墮天使,他能保持冷靜,能壓制殘存的怒意。
這一次,他的蹄足在地面上留下了熔岩一般的痕迹。
或許。
轟——
混亂且可怖。
老洪愣了愣,立刻徹底轉回頭去。
同時,他往前一步,蹄足踏在乾枯漆黑的地面上,站在了剛剛那位神色溫柔的中年女性所在的位置。
緊接着。
「……」
鐘錶男伸手握住擺錘,然後……將其往反方向扔去。
一道巨大的環形氣浪炸開。
他的身影出現在了視線範圍內。
……似乎無論斬斷多少遍,他都不會受到影響,都能重構。
地面瞬間崩碎。
那位墮天使看着低頭的陳鹿思,彷彿萬千聲音重疊在一起的怒吼,再次響起。
他們張開嘴,看着遠處那一幕。
而伊夫狄恩,直接飛了出去。
而陳鹿思目不斜視,死死盯着他,任由眼前的細線消失,雙手橫舉泰阿。
伊夫狄恩看着陳鹿思,五指彎曲,慢慢握住泰阿。
呼……
那一瞬。
而陳鹿思身後……那拉伸的影子,速度猛地加快。
瞬間向外席捲!
那道溫柔的女聲……第三次響了起來。
雖然聲音不大,卻直接打斷了伊夫狄恩的話語。
化作漫天血雨,潑撒向四周。
「……你成功激怒了我。」
拉馬爾·艾海提以及阿拉克爾·圖克同樣被波及。
而自迸現的靈力中,刀鋒發出尖銳的鳴響。
畢竟就連西王母,也不是一開始就是那副慈愛的模樣的。
而同一時間。
但他的頭部並不是人頭,而是一台巨大的,接近半米長的老式擺鐘。
車輪滾過地面,發出聲響。
老洪有些僵硬地側頭,看向陳鹿思剛剛飛出去的方向。
如果當時可以說年齡小。
陳鹿思聞言,依舊沒有去看身旁,只是緩緩抬頭,看向伊夫狄恩,接着一邊前進,一邊提起右手握著的泰阿,用力一扔,將其插在了地面上。
這次更清晰。
錚——
念頭至此。
在他看到的畫面里。
直接從小巨人,變成了正常人。
他舉起另一隻手,就要朝陳鹿思身邊揮去。
而他剛側過頭。
整個高麗支流都在震動……這一刻,猶如世界末日,彷彿整個黃泉都要崩塌一般。
而到了中世紀晚期,又成了野獸。
包括慘繞在伊夫狄恩身上的細線。
整個高麗支流,就像死了一般。
砰——
哪怕陳鹿思沒出一聲,他們也從那磅礴……堪稱恐怖的靈中,感受到了憤怒,衝天的憤怒。
刀刃向前。
就彷彿。
那些發光的,由黑霧凝聚而成的細線,伊夫狄恩汲取力量的『通道』,寸寸崩裂,變成一截截,扭曲飄蕩在空中,接着徹底消失不見。
陳鹿思整個人都變了,有些狂躁,怒意幾乎凝成實質……氣勢甚至和伊夫狄恩不相上下。
砰——
而最終,十九世紀到二十世紀,惡魔的形象固定。
目睹到這一幕,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驚人的爆發力。
……
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對等之戰。
畢竟這裏不是黃泉主流,而是高麗支流。
中世紀,又成了墮落的天使。
陳鹿思身後。
然後。
伊夫狄恩那雙重瞳,倒映出了陳鹿思的拳頭。
……地面寸寸開裂,土塊飛起。
這到底是……為什麼?
靈……也能傳遞情緒?
直到這一刻。
接着。
氣浪轟然炸開,伴隨着泥土翻飛,直接將伊夫狄恩身後乾枯漆黑的地面,犁去了一層。
緊接着。
便以陳鹿思為基點,擴展到了看不清邊界的位置。
鐺——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一拳砸向了自己的腦袋——砸向了那隔絕擺錘的玻璃。
以各個時期的惡魔形象為主。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這驕傲混雜着朴浩佑的身體記憶,讓其徹底倒向了人這一邊。
兩人因為橫掃而過的衝擊波,直接往後一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靈力迸現。
最初的形象是蛇。
那個蠻荒的時代,天使跟惡魔是同源的存在。
緊接着。
就如同定格電影一般。
還沒來得及思考發生了什麼。
而他此刻,就一個想法。
伊夫狄恩馱著背,勉強保持完好的上衣,布料撕裂破開。
話剛出口。
沿着他身體遊走一圈,最後集中於刀刃之上。
影子驟然升起,化作一個個人形,動作幾乎一致地抬手,伴隨着手臂部位扭曲,揮砍向身前。
但他舉起手的瞬間,突然發現,那施加在泰阿之上的力,消失了。
事實上。
「嗯?」
眼前這位伊夫狄恩,身上那壓人的氣勢同樣一滯。
滴答——滴答——滴答——
便是詭異的寂靜。
此時身處高麗支流的存在,這一刻都感知到了這一點。
火炬一般的能量光痕,在伊夫狄恩原腦袋所在的位置,閃爍了兩下后……猛地爆開。
鐘擺聲響起,似乎有什麼東西站在他身後。
「思,保護好自己更重要。」
一個惡魔,露出了彷彿見鬼一般的表情。
陳鹿思的拳頭上,無數猶如絲帶一般的白芒,正飄蕩著,猶如飄逸的流蘇。
強烈的……哪怕是高位存在,也會瞬間警覺起來的狂暴的靈,猛地炸開。
黑霧重新流動。
接着,三人親眼目睹。
甚至是伊夫狄恩,臉上也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
隨着陳鹿思出聲。
陳鹿思聞言,沒有說話,只是閉上眼睛,深吸口氣,接着低頭往前走去。
當親眼目睹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被聖光籠罩消失的時候。
說罷。
同一時間。
那是一張很老式的摺疊輪椅,車輪看起來有些變形,作為骨架的鋼管佈滿了銹跡,而皮質的坐墊和靠背也都有脫落的痕迹。
他看着陳鹿思,同樣沒有回應,而是猶如活人一般,譏笑道:「你要空手跟我打?那柄我都無法看透的武器,都無法對我造成真正意義上的傷害,現在你要用你那可笑的拳頭跟我打?」
周圍密密麻麻由黑霧形成的細線,突然一滯。
他的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人。
他體內的靈,狂暴奔涌著,最後集中在他高舉的右拳上。
特別是相隔那麼遠的情況下。
話還沒說完。
不久前。
那人穿着貼身考究的西裝,身材筆挺,正微微仰頭『看』向了他。
半空中。
他本來扭曲成刀刃的左臂也恢復了正常。
伊夫狄恩交融在一起的重瞳,猛地一縮。
「……又是哪裏來的老鼠?」
只是。
霧氣再次凝聚,密密麻麻的細線,又一次……纏繞在他手臂上:「不止竊取了一個神位,就能對我造成傷害嗎?伱們這些蠻荒之地的異教之神,我一個……就能全部解決!更何況是你這種劣質的篡位者!
你……」
竊竊私語消失了。
伊夫狄恩一頓,接着重瞳移動,看向陳鹿思身邊……那連他都不知道,為何頻繁出現的虛幻之影,面露厭惡之色:「你的身邊,怎麼總有老鼠冒出來?」
陳天策……
正低着頭的嬴政微微蹙眉。
緊接着。
而震動還在持續著,持續向外傳遞著。
伊夫狄恩停在半空,沒有聽到回應,看着陳鹿思,意識到了什麼,慢慢移動視線,看向他身旁那個不知是什麼存在的虛幻之影,扯了扯嘴角:「那老鼠,是你重要的人嗎?」
伊夫狄恩猛地扭頭。
衝擊波掃過的區域。
他就發現……視線在倒退。
轟!!!
一聲巨響!
撼天震地!
這關鍵時刻。
沙沙。
伊夫狄恩看着跳起來,似乎真的打算用拳頭捶打自己的陳鹿思,忍不住發笑。
咔擦——
但依舊……沒能對伊夫狄恩造成傷害。
高麗黃泉易主了。
但慢了一步。
陳鹿思皮膚驟然變得滾燙,吐出了兩道灼熱的吐息。
火星迸現。
「哈。」
接着。
一條凹槽沿着他飛掠的方向,驟然出現,如同被高溫融化了一般,只留下滾燙的不明液體。
擺鐘下方那圓形的擺錘,正不斷擺動着。
「你是不是覺得,一口一個老鼠很有意思?」
「憤怒?你很憤怒?」
陳鹿思的身影重新出現。
當然。
空氣爆出音爆聲。
這時。
「真是愚不可及。」
兩者只是人性本源真實慾望的兩種表現。
讓他,如同一陣風……瞬間出現在了伊夫狄恩的身前。
直接讓目光所及的土地,蒙上了一層暗影。
這並不是什麼碾壓。
陳鹿思不搭理他,只是緩緩向前,同時問了一句。
伊夫狄恩看着氣勢彷彿渾然一變的陳鹿思,慢慢裂開嘴:「你是要更換賭注嗎?」
嗤啦一聲。
刀刃刺入地面,微微顫動着。
接着。
伊夫狄恩那極具辨識性的重疊之聲,便響了起來。
不久前還自信滿滿的拉馬爾·艾海提,才意識到。
陳鹿思看着出現在視線內的醜陋蹄足,接着視線緩緩上移,看向不遠處徹底轉化成惡魔的墮天使——伊夫狄恩。
輕微的聲響便傳了出來。
陳鹿思拳頭爆發出來的能量才真正顯現。
同一時間,硫磺刺鼻的味道傳了過來。
剛剛那一腳,讓幾乎影響了他千年,身為天使的驕傲,徹底佔據了上風。
因為隨着陳鹿思出聲。
高麗支流便重新活過來了。
下一瞬。
只是眼前這位,還摻雜了部分天使形象。
翻滾的霧氣靜止了。
陳鹿思站在原地,踹飛伊夫狄恩后,這次沒有回頭看身側,只是放下了橫舉的泰阿。
伊夫狄恩身上纏繞的細線越來越多,可以感知到,高麗支流正在源源不斷給他提供力量。
玻璃應聲而碎。
……為什麼要扔劍?
嬴政微微一怔,接着搖了搖頭。
這對於他來說……似乎也有些出乎意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