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你輕點

「莫名其妙的！」明堯推開他：「我為什麼要陪你！」

「那以前，你都讓我陪你的。」楚翰又靠過來，完全就是一副沒臉沒皮的樣子：「所以，你也得陪我！」

「我那時候傻，笨，愚蠢，行了吧？」明堯重新發動車子：「你趕緊去吧，我等下還得回傑克那裏……」

「你……」一提傑克，楚翰心裏那個酸啊，快酸死了，難受得要命，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半晌，車廂里都很安靜。

明堯沒出息地又覺得心疼，輕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這才開口：「那個，我對傑克……其實，之前我生病的時候，都是他在照顧我。於情於理，我都該還了這份情。我和他，頂多就算是好朋友……」

楚翰的表情，先是萎靡，接着一振，瞪大眸子，目光亮晶晶地看明堯：「這麼說，你和他……你倆沒發生什麼？」

「發生什麼？」明堯明知故問。

「就是……」楚翰抓抓頭髮：「他親你沒有？」

「你管得着嗎！」明堯白了他一眼。

這一眼看在楚翰眼裏，卻有了嬌嗔的味道。他大喜，忍不住就靠過來抱住明堯：「我就知道，他是騙我的！堯，你真好……愛死你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明堯伸手去撥他：「放開！我開車呢！」

「嗯。」楚翰乖乖地放開了，手也在膝蓋上放好，跟小學生一樣乖巧：「我知道，開車的時候不能亂來，等下下了車……嘻嘻，就可以了……」

「誰說的？」明堯在一家星級酒店前停了車，私心裏還是不願意讓楚翰受了什麼委屈：「我一會兒就得回去。」

「別……」楚翰也跟着下了車，把包抱在懷裏，可憐兮兮地看明堯：「堯，忘了跟你說了，我沒錢了，都放在酒店裏，不知道燒了沒有。」

「你的卡呢？」明堯帶着他往裏走。

楚翰亦步亦趨地跟着：「卡里也沒錢了啊。賠了公司的違約金，我就一窮二白了。」

「還不是你自己作的！」明堯瞪了他一眼。

楚翰乖乖地笑：「我這不是心灰意冷了嗎？你不在，我掙那麼多錢幹什麼啊。」

「別說那麼好聽，你掙不掙錢的，跟我有關係嗎？」說着這話，已經有人帶着明堯二人到了前台，辦理入住手續，明堯直接拿了自己的卡出來，交給服務人員。

手續很快辦好，兩人進了電梯，楚翰就那麼看着明堯：「堯，你看，現在大半夜的，你這時候回去，多不好啊。」

「我會處理。」明堯盯着電梯上的數字，目不斜視。

「可是……」楚翰就跟小媳婦似的瞅了他一眼，見他沒有看自己，伸手扯了扯明堯的衣袖，見明堯看他，這才眨巴眨巴眼睛：「剛剛，你都吻我了，你得……你得負責……」

「負責？」明堯就跟聽到天方夜譚一樣驚奇，然後才覺得好笑：「一個吻……等等！是你吻我的好不好！」

「可是，你也沒拒絕啊……」楚翰垂了眸子，一臉的委屈。

看見他這副模樣，明堯就覺得心裏有再多的反駁的話，那都說不出來了——人家都說，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這真是不假啊！兩個人到了今天這一步，明明都是楚翰在追着自己跑了，可怎麼感覺，先投降先低頭的那個人，還是自己呢？

看見他笑，他也覺得高興，看見他難過，他心裏也不好受——他這輩子註定就栽楚翰這坑裏了？

他極其地不想承認，可這分明就是事實：「我——我當時看見起火了，走神了，誰讓你趁人之危的……唔……」

明堯被突然而至的放大俊臉嚇了一跳，唇上突然多了兩片柔軟的東西，還沒等他反抗，楚翰已經極快地結束了這個動作。

一個瞬間而已，他……被楚翰吻了！

他捂著唇，眸子睜得大大的看着楚翰：「你！你幹什麼！」

「這次，我沒乘人之危！」楚翰嘻嘻笑着，跟偷了腥的貓兒一般：「而且，你也沒拒絕！」

「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搞這種突然襲擊？」明堯佯怒地擦了兩下嘴巴，電梯正好停了，他率先邁步出去。

早有工作人員在樓梯口等候，帶着他們二人朝房間而去。

明堯的意思，本來打算把他送到房間，自己就回去的。

結果楚翰一把就把明堯給拽進來了，還沒等他開口質問，一抬眸，就看見楚翰深深地凝視着他。

明堯一愣——不是沒見過楚翰深情的目光，這些日子，楚翰沒少用這種目光看他，雖然前十幾年沒機會見過，但這些天他沒少體會。

但就是這種目光，讓明堯毫無招架之力。

他想躲開，但眼睛好像不聽使喚了，兩個人就那麼四目相對，目光里流淌的情意濃得幾乎化不開。

「我能吻你嗎？」楚翰的話，低沉誘人，如大提琴音一般，蠱惑人的心智，叫人不由得就沉醉其中：「堯，我想吻你……」

他伸手，輕輕捏住明堯的下巴，氣息一點點兒靠近，用更加醉人的聲音開口：「乖，閉上眼睛……」

這個時候，明堯基本什麼都想不了，大腦里一片空白，就聽到自己一顆心砰砰亂跳，隨着楚翰的靠近，他覺得心底深處的悸動如漲潮一般地湧上來，沒法控制的悸動帶着電流竄遍全身，在楚翰如海一般的目光注視下，他緩緩地閉上了眸子。

楚翰的大手，輕輕攬住了他的腰身，兩個人的胸膛，漸漸貼合在一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這足以讓他迷戀的氣息，貪婪地盯着明堯的粉嫩的唇瓣，無限深情地吻了下去。

四唇相貼，柔軟異常的觸感，讓兩人都忍不住心頭一震——即使已經吻過幾次，可這一次，似乎有什麼不一樣，比以前更為奇妙的感情在心中冉冉升起，讓兩個人不由得陶醉其中，纏綿悱惻。

一吻方歇，兩個人早已緊密貼合，楚翰緊緊地抱着明堯，從上到下，身體的各個部分都貼在一起，感受着對方的心跳和血液的流動，恨不得合為一體，再不分開！

「堯……」楚翰在明堯耳邊開口：「愛你……我愛你……」

明堯只覺得自己恍若漂浮在半空之中，有種不真實的眩暈感。

楚翰的擁抱，楚翰的親吻，楚翰的愛語，是他期盼了多少年的夢想，這個夢一旦成為現實，明堯整個人幾乎就是懵了，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喜悅，只覺得身體了每個細胞都載着歡快的節奏，歡唱不止。

「我問過你的，你沒拒絕……」楚翰在他耳邊輕柔細語，大手輕輕撫在他的背後，猶如抱着最珍貴的寶貝：「你吻了我，所以，這次，你要負責，不能再賴皮了……」

明堯的眸子逐漸清明，聽清了楚翰的話，只覺得心底又羞又氣，羞的是自己竟然被他一個眼神一個吻就收服了，氣的是自己這點出息……

可事實就擺在面前，明堯能說什麼？

本身，他就不是那種會賴賬的人，否則，也不可能老老實實地讓楚翰欺負了這麼多年！

「你，你先放開……」只是一個吻，這樣被楚翰抱着，明堯就覺得渾身酥軟了，楚翰又靠着他的耳邊說話，他自己都察覺耳垂很熱了，估計紅得能滴出血來了。

「不放。」楚翰抱着人就往裏走，兩個人的身體還是貼在一起：「你要對我負責，負責……」

「一個吻而已，負什麼責……」明堯快站不穩了，只得抓住他的肩，被他帶着往裏走。

「力度不夠是吧？」楚翰一點點靠近大床，然後直接抱着人倒了下去。

明堯嚇得驚呼一聲，等反應過來，兩個人已經倒在床上，楚翰在下面，他在上面，壓着楚翰的身子。

「別動……」見明堯掙扎著要起來，楚翰趕緊抱着他的腰身控制他：「一個吻不夠，我把自己都給你，好不好？」

「不好……」明堯這個時候只覺得臉頰熱得快燒起來，兩個人如此曖昧親密的姿勢，讓他覺得心跳加速，再不從楚翰身上起來，估計他就有反應了——他也是正常男人，這樣跟自己心愛的男人接觸，他沒反應才怪！

「堯……」楚翰才不撒手，使勁兒抱着，還抬頭去親吻明堯的唇角，頸間：「我想愛你……好好地愛你……堯，我們來做，好不好？」

聽到如此熱情直白的邀約，明堯更是羞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以前兩個人的歡愛，雖然都是明堯主動，但說真的，他其實是一個非常害羞的人，每次求歡，他就負責閉着眼把自己送過去，其他的事，都是楚翰主導——現在想想，楚翰那時候口口聲聲說不喜歡他，可在床上折騰他的勁頭，一點兒也不少！

「誰要和你做……」明堯根本不敢看楚翰的眼睛，就想着趕緊起來，否則，等楚翰發現他的異常，到時候更不好說：「放開我……」

「親愛的……」楚翰第一次這樣稱呼自己的愛人，並不覺得彆扭，反而覺得很自然，恨不得把自己心裏所有的愛都拿出來讓他看到：「寶貝……我愛你……我把自己給你，好不好？」

「啊？」明堯臉上更紅，心底的悸動卻開始翻江倒海，沒想到楚翰能說出這麼叫人臉紅心跳的稱呼來，聽到楚翰後面的話，他卻又茫然了。

「一個吻不夠，那，我把自己給你，你是不是就要負責了？」楚翰的大手，開始不規矩：「我想讓你負責，我想賴着你，我想讓你真正的佔有我……。」

「你，你說什麼呢？」明堯聽懂了，更是覺得羞死了：「才不要……我走了，你放開……」

「不放！」楚翰一個翻身，成功地把明堯壓在身下：「親愛的，兩個選擇——一個，我要你，我對你負責，咱倆一輩子不分開；再一個，你要我，你對我負責，咱倆生生世世相親相愛。你選吧？」

「這有什麼區別？」明堯上半身被他壓着，只能動腿。

楚翰輕易地壓制了他的腿，低頭去碰觸他的臉頰，唇角，印下一個個的吻：「當然有區別。你要我，我是第一次，你得輕點……寶貝，別動了，我都摸到了，你也想要的，是不是？」

明堯更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嘴上怎麼說都沒用，身體比什麼都誠實——要命的是，這身體跟他一樣沒出息，不過一個吻，不過被他這麼抱抱，就難受得不行了……

見明堯不說話，楚翰輕輕地笑，只覺得心底滿滿的都是甜蜜——這就是他的明堯，青澀的害羞的迷人的寶貝，緊緊是抱在懷裏的感覺，就已經讓人有了想深入的衝動：「寶貝，我們開始，好不好？」

「誰要跟你開始……」明堯剛想用力掙扎，就感覺身上一輕，他睜開眼睛，就看見楚翰起身，心底暮然就竄過一大片的失落感——楚翰，這麼聽話？

「寶貝！」楚翰站起來，伸手過來：「來。」

不自覺的，明堯就把手遞給他。

楚翰燦爛一笑，用力把人拉起來，直接就抱在自己懷裏：「乖，我們先去洗澡……」

明堯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開始掙扎：「我走了，楚翰，你不能這樣……啊……」

慌亂中，楚翰竟然彎腰把他打橫抱起，直接就朝浴室走去。

明堯剛剛下意識地就抱住了楚翰的脖子，叫了一聲，就清醒了：「你放開我！流氓！」

「這種流氓的事，你以前做了多少？」楚翰低頭，吻着他的額頭：「嗯？我就不能流氓一次？」

明堯不說話了，他覺得不管他說什麼，現在都沒用了——或許，潛意識裏，他也不希望楚翰的動作停下來？

是這樣嗎？

也許吧，因為，興奮的地方，都有點疼了。

水流下來，包裹着兩個人，衣服都沒來得及脫，楚翰就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親吻，愛撫，終於坦誠相對的時候，楚翰默默轉了身過去，把手裏的潤滑遞過去：「親愛的，你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