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死丫頭

「是臘肉和雞蛋羹，可香了，娘親，你也起來吃一點吧。」雪兒知道春兒很久沒有吃過肉了，便笑着從藍子裏捧出一大碗雞蛋羹，和一小碟臘肉，放在房間的爛桌上。「嘩，真是臘肉耶，還有雞蛋羹呢，姐姐，這些好東西你從那裏拿的？」春兒一雙眸子發光，用舌頭舔舔嘴唇，一副明明很饞，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卻又不敢吃的樣子，可見，平時，莫老太對她們幾母女，是多麼苛刻。躺在床上的謝氏，聽見她們兩姐妹的對話，不由吃了一驚，連忙從床上慢慢地坐了起來。「雪兒，你告訴娘，這些東西從那裏來的？」謝氏的語氣，嚴厲中帶着驚慌。「娘親，你別生氣。」雪兒走過去，坐在床邊，用手拍拍謝氏的後背，幫她順順氣。「我問你，這些東西從那裏來的？」謝氏一雙眸子緊張地瞪着雪兒的臉龐。「在廚房裏拿的。」知道瞞不過謝氏，雪兒乾脆坦白。「你個死丫頭，膽子怎麼這麼大？」謝氏看着那一小碟臘肉和雞蛋羹，心就莫名慌了起來。今晚，莫老太只是不見了幾塊小小的臘肉，就把自己打得滿身傷痕，現在，這裏可是整整一小碟，比起莫老太平常吃的，多了可是不止一倍，如果，給她知道雪兒偷了那麼多臘肉和雞蛋，那雪兒的小命，還能保得住嗎？「娘，你別怕，沒事的，祖母不會知道。」雪兒就將開櫥櫃的過程說了一遍，未了，又安慰謝氏，說：「我把櫥櫃鎖得好好的，他們不會發現。」「你祖母，每天都開鎖數一遍臘肉和雞蛋，她能不知道嗎？」「哈？」這下，雪兒也呆了，那個死老太婆還有這個愛好，果然是個吝嗇鬼。謝氏坐在床上，裹着一張爛棉被，看看春兒想吃又不敢動的可憐樣，也是很心疼，自己兩個女兒，可是快半年沒有吃過肉了。「唉！算了，你們兩姐妹肚子也餓了，吃吧，不過，明天要是你祖母問起，雪兒，你可千萬不能認，就說是娘親偷的，知道嗎？」知道煮熟了，送回去也沒有用，讓兩個女兒飽吃一頓也好，謝氏嘆了一口氣說道。「娘親，你也不能認。」雪兒怕謝氏犯傻，連忙吩咐道。「那你祖母要問起來，可怎麼辦？總要有人承認啊。」「你傻啊？這個莫家又不是只有我們幾母女，今晚莫秀枝偷臘肉吃，祖母可是親眼看見，到時，我們三個一致口供，就說是她們偷吃的。」雪兒淡定地說道。「這樣好嗎？」老實巴巴的謝氏，有些良心不安地說道。「有什麼不好，今晚你還幫她們挨了一頓打呢，要我說，光是幾塊臘肉和雞蛋，那是便宜她們啦。」提起這事，雪兒還一肚子火呢，阮氏兩母女，都不是什麼善茬，都害她們幾母女多少回了，她遲早要收拾她們。春兒也是一臉贊同：「對，娘親，姐姐說得對，秀枝姐和嬸子太壞了，她們每次偷吃，都賴在你身上，害你被祖母都打了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