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匪車嘌兮

第579章 匪車嘌兮

楚陶然還是坐在那裏平靜悠閑地燒烤著,背對着餐桌。

「那在哪兒?」

「嗯……不記得了,好像……被季月借去進貨了,算了,你還是就人力吧,鍛煉鍛煉也好……」

一會說有,一會說沒有,漆與白剛剛心熱了一陣后,又突然被江依依澆了一盆冷水下來。

用鼻子哼了一聲,他忿忿不平地往別墅裏面走去了。

江依依瞟瞟楚陶然的背影,他沒被任何字句打擾,把烤好的甜椒和杏鮑菇放在一起,紅黃色彩配上鮮嫩白色,很是滿意,還點了點頭。

江依依鬆了一口氣。

臨近正午的時候,也就是冬日裏,陽光的溫度最高的時候,季月與戚藍來了,其後儲筱望照例背着工作包出現了,沈清玦等得不耐煩在院門和江彬運球玩的時候,花酒也從計程車上下來了。

瞪了嬉皮笑臉的沈清玦一眼,摸了摸江彬的頭,她進去對江依依說:「小夏和婧雯姐實在走不開,但拜託我偷一點好吃的給他們嘗嘗。」

「三三,留條腿給麵館,海鮮也留點。」江依依立即對身後喊道。

「好,他們吃辣嗎?」楚陶然在烤架前熱火朝天的架勢。

「嗯……婧雯不吃,小馬褂吃……那就烤成不辣的吧,麵館有的是辣椒面,他自己加就是了。」

「嗯。」

花酒在桌邊坐下后,江依依把一盒卡通人物的剪紙給花酒:「喏,我最好就能剪成這樣了,新學期帶給你們班做新年禮物吧。」

「哈哈哈,那倒省得我自掏腰包給小朋友買新學期禮物了!」

江依依笑眯眯地湊過去和花酒咬耳朵:「裏面有個小豬的被我剪壞了,你可以假裝不知道這個是壞的,然後送給某個最調皮搗蛋的學生,報復他……」

花酒笑了笑,她還是老樣子,真像個……

「狐狸,你倆說什麼呢,你看你家男人都忙成那樣了,你還和姐妹喝茶談天,老佛爺也沒你這份福氣吧!」沈清玦的目光在盒中的剪紙上停留了一會兒,飄散來那日江依依家中的花草茶香氣,她是拿那個精美茶盒收納的。

「他說了,幹活是男人的事。」江依依拿了花酒剝好的一顆花生扔嘴裏,「不幹活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沈清玦看看花酒,然後沉默著拍拍手,被這句話逼得走去加入了楚陶然的勞動陣營。

「已經能剪紙了,手上恢復得差不多了吧?」花酒在沈清玦走了之後說,又給江依依剝了幾個花生。

「沒,我現在恢復得特別慢,上次端個水杯把杯子摔了,可心疼了,那杯子現在都已經絕版了,都怪我……然後我就在那裏和自己較勁,用掃帚清理地面,你師兄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回頭看到他站在哪兒,嚇了我一跳,他現在只讓我端茶杯,連碗都不讓我碰,我覺得就是因為他減少了這些,讓我缺少鍛煉,以至於恢復變慢了……」

花酒想了想:「可能有這方面原因……但杯子摔了就摔了,師兄肯定是怕你着急,傷到自己。」

「那我也還是希望能儘快恢復些,他不知道什麼奇奇怪怪的堅持,不喜歡家政阿姨來家裏,就跟別人對他的生活造成侵犯或騷擾一樣,非要自己做家務,可家裏那麼大,又不是一百來平方米的,我覺得再這麼下去,他就可以轉行開保潔公司了。」

花酒笑了起來,看着江依依那苦惱的樣子,覺得這兩個人平時在家,一定也很有意思,她一想到楚陶然沉浸其中干起家務,江依依在一邊憂愁地凝視着他的情景,竟覺得分外有趣。

在花酒的笑聲里,沈清玦動靜很大地一屁股坐了下來,倒了滿滿一杯百香果酒,仰著脖子一下就喝掉了。

「我發小特地給我寄的,你好歹品一品行不行,要牛飲你去水龍頭那邊啊!」

江依依把王大樹的酒存了半年,人家好不容易可以從部隊回趟家,還有心把家鄉的自釀酒千里迢迢地寄過來,就沖這份心,江依依都想踹沈清玦一腳。

「學長真是一點沒變。」沈清玦說了這一句,臉都青了。

「幹什麼,他把你穿到簽子上去了嗎?」

「這麼一比,忽然覺得穿到簽字上也尚可忍受。」沈清玦兩臂抱在胸前,喘著氣靠在了椅背上,「他說我打亂了他的配色,影響他心情,讓我來和你們剪紙。」

江依依和花酒一怔之後,捧腹大笑。

江依依往楚陶然方向看了一眼,他拿着一個刷子,凝神盯着看上面的醬汁,江依依被逗得不行,一定是沈清玦把這個刷子用去蘸了其他的醬,楚陶然連醬都是與刷柄配好顏色的,這下不能忍受了。

果然,掙扎了幾秒鐘,楚陶然一本正經站起來往別墅里走去了,他要去換個新刷子。

才走到門口,就傳來了季月與戚藍因為一局遊戲而大打出手的聲音。

「你他媽會不會啊!人都走到你面前了,你還找我!你找我幹什麼!我是你的大招啊!」

「你還說我!我讓你去後面截斷,你偏往前沖!把我的作戰計劃全打亂了!」

「你他媽找抽是不是……」

楚陶然默默無語地經過了遊戲廳。

季月一句話沒說完,很不爽地對着戚藍屁股來了一腳。

「哎呦……」戚藍叫喚得又媚又酥,做作地揉着褲子,對季月飛了一眼嬌嗔無比的。

「騷貨。」季月端着手柄又坐下了。

楚陶然拿着一盒新刷子走出來,平淡地問了一句:「搬運車好用嗎?」

「什麼搬運車?」季月莫名其妙。

戚藍也不知道,挨着季月也坐在了地毯上。

「沒什麼。」楚陶然搖搖頭,拿着刷子走了。

季月皺着眉看着那雲淡風輕的背影,納罕道:「他沒事吧,還是玩藝術玩久了,人就會變得神神鬼鬼的……」

「對,藝術家的本質都是瘋子。」戚藍望着更迭不止的閃光屏幕,像抽離了思緒,隨意地說,「我覺得楚陶然看着還挺眼熟的,但好像也沒道理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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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帆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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