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這門一旦開了,有些事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第228章 這門一旦開了,有些事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靠坐了許久,不知怎的竟難得覺得餓,便披衣而起,屋裏只有些糕點果子同水果,雖是日日換新鮮的,但她這三個月來,幾乎是碰都不願意碰。

哪怕日日都按時用膳,也不過是為了腹中孩子,強迫自己吃下去。

難得有主動想吃東西的時候。

便坐在桌前,慢條斯理的將兩盤糕點,一盤果子吃了個乾淨,順帶又吃了兩個秋梨。

吃飽喝足,這才又重新回榻上,歇下了。

翌日一早,精神竟比前一日還好了許多。

寒詩正叼著根狗尾巴草站在梧桐樹下逗籠中的鳥兒,瞧她出來,詫異挑眉:「今天氣色怎麼這麼好?果然,那攝政狗不在外頭又是剝殼子又是哐哐敲樹榦的,睡的好了,氣色也跟着好起來了。」

姜綰綰搖頭失笑,也不知怎的,昨夜都起來吃了那麼多東西了,這會兒還是覺得餓。

「準備早膳吧,有些餓了。」她在撲著柔軟毛毯的石凳上落座,順手端起了還微微有些燙的葯碗。

寒詩更詫異了:「餓了?」

拾遺便擱下了掃把去開門,外頭早已站着幾名婢女,他一一將她們手中的紅木盒子接過來,又隨手將門關好。

早膳一共六道菜,三葷三素另配了一道參湯。

三人便在樹下石桌上,不緊不慢的吃着。

寒詩吃着吃着,已經忘記自己正在用早膳了,就那麼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吃,半晌,忽然艱難吞咽了下:「你……莫不是迴光返照了吧?」

話音剛落,姜綰綰手中的銀筷便直接擦着他的發飛了過去。

他一個哆嗦,險些沒穩住手中的飯碗。

忙乾笑着再給她一雙新的銀筷:「失言,失言,我這不是……咳咳……失言了……」

這不是瞧她前些日子眼瞧著就快不行了,哪怕連坐一會兒都面色泛白冷汗直冒的,今日瞧著卻是面色紅潤容光煥發的樣子,連吃都吃的這麼香……

這轉變實在太奇怪,他這才多心了嘛……

但就光憑剛剛那擦着他頭頂過去的兩根銀筷帶起的一陣勁風,想來她離駕鶴西去還有那麼一段小日子。

早膳過後,拾遺照例修整院裏的花葉樹枝,拾遺照例拿了幾塊糕點飛到牆頭上邊吃邊瞌睡。

姜綰綰平日裏早膳過後便精力不濟,早早的回去睡回籠覺了。

今日卻沒什麼歇下的心思,於是又給自己煮了壺清茶,披了件披風坐在樹下邊喝茶邊擺弄棋局。

昨夜風刮的不小,到處都是細碎的枯樹葉樹枝,拾遺打掃了一會兒也過來了,姜綰綰隨手將剝了一小捧的瓜子仁遞過去。

拾遺接過來,正吃着,前院不知怎的出了不小的動靜。

寒詩已經從半仰的姿勢變成了坐姿,伸長了脖子向外頭瞧著,瞧了一會兒后,才道:「是龐夏,像是來尋拾遺的,鬧着非要進來。」

這三個月來,龐夏來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已經鬧到如今這個地步,她同拾遺的親事也定是要不了了之了。

姜綰綰把玩著指間微微泛涼的粉白色玻璃棋子,挑眉瞧無動於衷的拾遺一眼:「一直拖着也不是個事,你若不想見她,我便替你同她說清楚吧。」

「說什麼?」

拾遺勾勾唇角,笑的依舊天真,卻也無比殘忍:「說我從來沒瞧上過她么?」

姜綰綰:「……」

有些事,雖心中多少知曉一些,但聽他這般直截了當的說出來,還是忍不住心生寒意。

可更令她心寒的,是拾遺接下來的一句話。

「殺了她。」

他忽然對牆頭上的寒詩說:「如果她執意要進來,就殺了她,不要叫她進來。」

姜綰綰指間一顫,瑩潤的粉白色棋子哐當落地。

她震驚無比的看着他異常平靜的俊臉:「拾遺,你聽到你剛剛說了什麼么?」

便是不喜歡龐夏,但那姑娘卻是一心一意待他的,哪怕至今不清楚他同素染的事是真是假,依舊是拿命在同長公主抗衡的。

這份情,他可以不領,但不能這般踐踏。

拾遺俯身將棋子撿起,指腹滑過,將上面沾染的一些細碎的塵土拂去。

他抬眸,琥珀色的眸子在日光下清澈透亮,卻又分明瞧不出任何屬於人的情緒來:「你不是想生下這個孩子么?你想平安生下他,在容卿薄回來之前,就不要見任何人。」

要麼要笑不笑,要麼乾脆笑嘻嘻,他很少這般一本正經的同她說話。

姜綰綰怔怔看着他。

白凈小巧的耳微微動了動,不知是聽到了什麼,忽地側首看向了那兩扇緊閉的大門。

「寒詩——」

她面色忽然冷沉下去,一手扶著高聳的腹部站起來:「去開門!她剛剛說什麼?!去開門!叫她進來!」

她離的遠,聽的不真切,寒詩靠在牆頭上卻是聽了個真真切切。

一時竟不知是不是該聽她的話了。

頭一次覺得拾遺說的話有道理。

她眼下身懷六甲,連起身坐下都費盡,容卿薄又不在身邊,哪兒來的實力同公主府抗衡?

見他遲疑着不肯動,姜綰綰索性不去等他了,直接自己過去開門。

還未走至門口,就被拾遺追上,擋在她與門之間:「你可想好了,這門一旦開了,有些事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回頭?

她姜綰綰這一生,有什麼可值得回頭的?

直接推開他,將門打開,幾步走出去,又到了前院門外,那爭執的聲音便陡然清晰了許多。

再開門時,姜綰綰的手已經有些抖了。

那門栓生了倒刺,被她握在手心裏,似是要刺穿她的血肉,狠狠的扎進她的骨頭裏去。

拾遺還站在內門處,就那麼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姜綰綰,一個我,再加上你腹中的孩子,若敵不過他雲上衣的一件屍身,你便把這門開了。」

一個拾遺,加一個孩子。

他們同哥哥之間孰輕孰重,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哥哥一生清風傲骨,生來就純凈潔白,便是葬身崖底,屍身也容不得遭人半分玷污。

手指收攏,那兩扇緊閉的門便在眼前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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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損美人她又颯又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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